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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下的流浪者 第三章节《遇见成长》

8月25日,天气晴好,高杰也离家离开家乡奔赴他将要就读得学校,卢晓林在我之前两天达到学校,我们虽不在同一学校好在相隔不远,我们约定每周保持一次见面像小时候一样诉说彼此的心事和见闻,与高杰的联系多是依赖于电话,每逢周末节假日他也会偶尔乘坐火车来加入我们,那是单程8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啊,有时候我们开着玩笑问他,这一面非见不可吗?你是喜欢这8小时火车的感觉还是喜欢火车另一边的等待,他说,我喜欢我们无话不说的童年,哪怕我一直做个听众,这种感觉是其他任何人都给予不了的,是的,我们终其一生都在相遇和别离,有人有幸被记住了名字,有人有幸被刻上面容,有人匆匆离开,短暂擦肩又淹没于人海。我们仨看过家乡山头的春秋四季,那些岁月伴随绿了又黄,黄了又绿的槐树枝芽,孩子出生长大,老人变老又离开,世间的一切仿佛都在告诉我们珍惜身边人。

成长真是个疯子,是个酒疯子,大一不到俩月,我们在学校里学会了喝酒,是啊!我们也到了尝试酒精滋味的年纪,高中时期,那些邀约我去喝酒的人统统被我加入了“黑名单”,那时候在我们看来这是城里孩子们专有的娱乐方式,父母从小告诫我们的酒是害人的魔鬼,它会慢慢腐蚀你的身体,慢慢摧残你的灵魂,然后倾家荡产一无所有,每每如此母亲就看向父亲,父亲不说话他习惯了这些年一直做母亲的反面教材,但在我影响里父亲是很少喝酒的,从小到大也就见他醉过几次,最近一次便是我考上大学邀请亲友吃饭这天,其实他也没算喝酒,总共也就一桌人,好几个是父亲关系要好的同事,我能闻到他们身上散发的煤味道,和酒精味道不同,它不会让人一下子排斥它,甚至我会好奇的想把它比喻成什么,最终也没细想出来。父亲的手在空中举起落下,然后头往后一仰酒便滑入喉咙,那滋味显然是不太好受的,我相信母亲说的是真的,父亲和其他人一样,没喝一口便会不自觉用力紧闭双眼,嘴角向两边裂开漏出两排牙齿,最后再发出“哧哧”的声音。

当我们举起酒杯开始学**人模样的时候,我最先想到的就是父亲“哧”的这个动作。我可不接受这个习惯出现在我这个年纪,我认为那是到了某个年龄才配拥有的,或者是上天奖励给那些经历过更多世事的人的,我们故意把酒杯盛满,蜡黄的啤酒在玻璃杯里扎挣着冒出白色的气泡,直到把杯口填满。

“敬岁月波澜不惊,敬世间有趣的灵魂”,卢晓林说道!他看着我和高杰,好像期待着我们也说些什么,我俩只是互看一眼随后一笑,三人的酒杯在空中发出“砰”的一声,酒精第一次和我如此密切接触,从牙缝到喉咙最后抵达肠胃,那种苦涩随着时间和它流动的速度变成一股灼烧感,我的面部表情由期待转为疑惑,不解,难受。。。我想到父亲的样子,裂开的嘴巴和紧闭的眼睛,还有我不喜欢的“哧哧”的声音。

酒不好喝,这点被母亲说中了,可是今夜我莫名自认为我们长大了!

夜色浓重,透过厚厚的楼房和树叶再落到地上,路灯的光影在每个行人脸上留下不同形状的黄色,落在卢晓林和高杰的脸上,落在我们的青春岁月的齿轮上,落在这匆忙的人间大地,变成一条直线指我们要去的方向。

大学生活没有像书上写的伊甸园一样,在我眼里它逐渐得也像个名利场,同学们有钱的大多是和有钱的玩,家里有关系的自成一个圈子,我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同寝室四个人中关系较好的当属张意辰,他来自内蒙呼伦贝尔,我曾开着玩笑问他,你是不是经常找不到回家的路,张意辰回我,我家住呼伦贝尔但不是呼伦贝尔大草原,接着他说,你想去吗?我毫无犹豫的点了头,我想,我特别想,我想驰骋在大草原上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或者像一只高高翱翔的雄鹰观摩神圣的北方大地。

你既然想做一名流浪者,第一站我邀请你流浪到我们内蒙如何?张意辰问我

“可以啊,我想先去阿拉善旗,这是我一直梦想去的地方”。张意辰不解,接着问我,那里有你追慕的人还是有更吸引你的故事。

“人都是这样,对没有去过的地方都好奇,我在书中看过我喜欢的诗人仓央嘉措最后圆寂的地方是在那儿”。

“你喜欢仓央嘉措”?

张意辰眼睛瞪得圆圆的,“是的,我曾无数次幻想着那个被世俗囚禁的雪域之王到底是个怎样的有情郎,那留在雪地上通往拉萨小酒馆的脚印是否还隐藏着许多不被人只晓得故事,那个不负如来不负卿一生爱而不得的诗人最后藏于何处”

张意辰笑我,“你喜欢的到底是诗人还是那个地方,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本质区别,再说,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你喜欢陆游”。

“有吗,哈哈,估计他们风格不同,我都喜欢”,我望着他,他看着我,“怎么?不去流浪要改为写诗了吗?”

,我突然想到辅导员也说过我骨子里有一点点诗人的血液,不多也就一点点,我想这一点点估计是爱好,真叫我写我恐怕难以落笔成文,我故意逗他点了点头。

午后的校园是空旷且多余的,说它空旷是此时的学生很少,大多是在寝室午睡或者出去玩儿去了,说它多余是仅有的少数人大多数情侣,一对对来来回回在操场上走来走去,这大概就是恋爱的魔力吧,我不知道,张意辰也是,我们坐在篮球场上的石阶上,那里可以看得很远,远到围墙外的松树林,远到远处的山峰逐渐淹没在云层里。

大三的时候卢晓林恋爱了,他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而是约我周六下午一起在学校天桥边的小饭馆吃饭,我很随意穿了件衬衫便赴了老朋友的约,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到了,他坐在过道边侧着脸,我看到旁边似乎还有个人,我走上前去他们双双抬起头看着我,我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我先开的口说了句恭喜,他笑得露出大白牙看着我,那女生有点羞涩的把脸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卢晓林给她介绍我这个老相识。

“李诗洁,我们系的,这是我经常给你说的墨白”,卢晓林把目光再次转向我。

真好,你也赶上了时代潮流,高杰知道吗?我问卢晓林。

我还没告诉他,他最近忙赶论文我没赶惊动他这个书呆子,我想着他下次来的时候再叫上大家一起吃饭,你呢?

我抬头看着他两,我什么?我故假思索问他,你一直没喜欢的人吗?要不要来我们学校给你介绍,我们艺术的女生多又漂亮,不过就怕别人不愿意以后和你一起去流浪,卢晓林边往嘴里送饭边回答我。

我还不想谈恋爱,别人说大学不谈恋爱书算是白读了一半,我其实也偶尔动摇过,但是我害怕吵闹,害怕被打扰,

所以我还是选择继续一个人。

其实你可以试着相处一下,没有那对情侣不吵闹的,我们要理性看待吵架这个事情,有时候它不是离间情感的武器,而是让两个人更了解彼此的催化剂。

吃饭吧,我提前结束了这个话题,我应该是不会结婚的,我最后补充了一句,李诗洁看着我问我为什么?没有理由吧,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没有理由的,就像你和卢晓林在一起,没有任何理由的遇到了彼此,没有理由的选择了对方,李诗洁微微点头,继续咀嚼嘴里的食物。

其实我听卢晓林说了你们从小到大的故事,我特别羡慕你们之间的情感,这种情感是以后的人生中很难再遇到的,他给我说你们那里的风景,说你们家乡发生的有趣的事情,说你们经常坐到大晚上的小山坡和村头的老槐树,李诗洁望着卢晓林。。

饭后我们去了我们学校湖边,长椅在夕阳下显得更长,微风吹动湖里的荷花,白鹭跃跃欲飞起又回停在撑起的莲蓬上,坐在这儿的人大多是情侣,好像只有情侣才配上这么美的画面,或者是因为他们这些情侣,大学校园才弥漫着青春的余味,这是我们即将失去的宝贵东西。

晚霞真美,爱情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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