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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师门被灭后,作精的我失忆了 第十章 揪心

姜沉鱼这才想起刚才曦禾喷了她一脸的血,而她事后一直跪着,根本不敢擦拭,想可见自己现在会是如何一个糟糕模样,却偏偏全入了他的眼睛。一念至此,不禁大是窘迫,连忙接过帕子。但一来血渍已干,不易擦洗;二来此处无镜,看不见到底哪沾了血,因此一通手忙脚乱的拭擦下来,反而令得原本就凌乱的妆容更加混沌,红一缕黄一缕的无比狼狈。

姬婴轻叹一声,从她手里拿走湿帕,一手端起她的下巴,一手轻轻为她擦去血迹。湿帕与他的手指所及处,那一块的肌肤便着了火,开始蓬勃的燃烧。她既惶恐又忐忑,但更多的是难言的羞涩,想抬起眼睛看他,却又害怕与他的视线接触,只能低垂睫毛看着他的衣襟,心中逐渐泛起脉脉柔情。

他好……温柔。

他这么这么的……温柔。

此生何幸,让她能与这样一个温柔的男子结蒂良缘?自己,果然是有福气的吧?姜沉鱼心里一甜,忍不住还是抬起视线看姬婴的脸,谁知,也就在那一刻,姬婴放开了她,收回手道:“好了。”

眼看他就要把手帕扔掉,姜沉鱼连忙喊:“等等!那帕子……给我带回家洗净了再还给公子吧。”

姬婴道:“一条手帕而已,不必麻烦。”到底还是丢掉了。

她心中一凉,象是有什么东西,也随着那手帕一起被丢掉了。为了消除这种异样的感觉,她连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曦禾夫人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吧?”

姬婴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只好又道:“我刚才……真的是很害怕,她突然吐血,我吓的不能动弹……”讪讪的笑,笨拙的说,但终归还是说不下去。

好尴尬。难言的一种尴尬气氛弥漫在他和她之间,虽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亦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就在那时,一骑自殿门外飞奔而入,到得跟前,翻身下马,屈膝拜道:“侯爷,出事了!”那是一个四旬左右的灰袄大汉,浓眉大眼,长相粗犷,惟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左眉上方还纹了一条红色的三爪小龙。

姬婴扬眉:“什么事?”

大汉瞅了姜沉鱼几眼,虽有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潘方单枪匹马的跑薛府闹事去了。”

“为什么?”

“听说……听说他的未婚妻子去薛府说书,被薛肃给……给玷污了。”

什么?姜沉鱼睁大了眼睛,潘方?就是那日见过的潘方?他的未婚妻子,岂非就是秦娘?天啊!天啊……

姬婴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我这就去薛府。”转眸看一眼她,又补充道:“朱龙,你送姜小姐回右相府。”

不待她有所回应,就一掀长袍下摆,纵身上了大汉来时骑的马,骏马抬蹄嘶鸣一声,飞驰而去。

那边,名叫朱龙的大汉朝她拱一拱手,恭声道:“姜小姐,请。”

姜沉鱼虽然担忧,但亦无别法,只得跟着他先行回府。到得府中,家里的下人们见了她又个个面带异色,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她被今日所发生的一连串事件搞的心浮气躁,又见下人如此失态,不禁怒从中来,厉声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握瑜,你说!”

握瑜颤声道:“小姐,今日午时时,压在神案祖宗牌位下的庚帖,突然,突然……”

“突然怎么了?”

怀瑾帮她接了下去:“不知从哪漏进了一阵风,把烛台吹倒,烧着了那庚帖……”说罢,从身后取出一物来,抖啊抖的递到姜沉鱼面前。

浅紫色的折帖,已燃掉了一角,正好把银色的白泽图象从中一分为二,也把那句“樱君子花”的“樱”字,给彻彻底底烧去。

握瑜在一旁轻泣道:“小姐,这可怎么办好呢?庚帖入屋三日,若生异样则视为不吉,不可成婚……”

不可成婚——

不可成婚——

这四字沉沉如山,当头压下,扩大了无数倍,与两个今日已在脑海里浮现了许多次的字眼,飘飘荡荡的纠缠在一起——

完了。

第三章战起

当夜,姜沉鱼看见父亲书房灯火通明,暗卫们进进出出,窗户上剪出父亲和哥哥的两个影子,在焦虑的踱来踱去。

恰巧姜夫人带着丫鬟走过,她连忙出声唤道:“娘。”

姜夫人回头,看见是她,柔声道:“沉鱼,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

姜夫人劝道:“庚帖的事,我已命下人们全都不得声张对外泄露,还找了巧匠将它还原,你放心,保管做的天衣无缝瞧不出有被烧过的痕迹。你也别多想了,快去睡吧。”

姜沉鱼望着丫鬟手里捧着的宵夜道:“娘这是要去爹和哥哥书房?”

姜夫人叹道:“他们都在等宫里的消息呢,今夜怕是不能睡了,我给做了玉带羹和水晶饺,防止他们夜里肚饿。”

“让我去吧。”姜沉鱼说着从丫鬟手中取过托盘。姜夫人见她这样子,心知她有话要跟他们说,当即点点头道:“也好,那就由你送过去吧。”

姜沉鱼捧着宵夜敲了敲书房的门,然后走进去,姜仲和姜孝成正坐在书案旁下棋,抬头看见是她,也不意外。姜孝成道:“妹妹你来的正好,听说今天曦禾夫人呕血之时你正好在场,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沉鱼便将事件从头到尾细细描述了一遍,眼见父亲和哥哥的神色越发凝重,不禁问道:“爹,可查出是谁给曦禾夫人下的毒了吗?”

姜仲发出一声苦笑:“重点根本不在于是谁下的毒,而是皇上希望是谁下的毒。”

姜沉鱼迷惑不解道:“爹的意思是?”

“你还不明白吗,沉鱼?”姜孝成在一旁道,“刚从宫里传来的信儿说,皇上已把皇后囚禁起来了。”

姜沉鱼吃了一惊:“皇后?是皇后下的毒?不可能!不可能是她的啊……”

“瞧瞧,连你都不会信,这宫里头又有哪个会信?”

“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仲看着棋盘上错落复杂的棋子,表情变得更加悲哀,喃喃道:“毕竟是,晚了一步……哦不,是从头到尾,根本就已被隔绝在外了……”

姜沉鱼转头向兄长求助,姜孝成的目光也胶凝在棋局之中,低声道:“爹,事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根本就没有容我们插手的余地。”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是。”姜仲抬眼望向自己的小女儿,灯光下,姜沉鱼的容颜越见美丽,那是真真正正一种明露春晖般的美貌,纯净无暇的不染丝毫沧桑,所谓的大家闺秀四字,在她身上得到了完完全全的体现……只可惜,这样的仪容,这样的玉质,还是没能派上用场……

“沉鱼,你回去睡吧。”

“爹爹不说清楚,女儿不走。”

“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姜沉鱼怔立半晌,用一种异常恍惚的声音道:“爹爹真的认为,事情到这一步,我还能置身事外么?”

姜仲与姜孝成二人俱都一震,父子两人交换了个眼色,最后由姜孝成开口道:“妹妹,你可知道,我们为何如此积极的促合你同淇奥侯的婚事?”

为什么?这个问题提的真是好啊。

于她而言,因为她爱慕公子;于母亲而言,因为母亲觉得姬婴是个可托付终身的人;但是对父亲和哥哥而言,看中的绝非他这个“人”,而是他所拥有的权势地位罢。

由此可见,女子和男子,在考虑同一样事物时,本就存在天壤之别的差异。可是这话,又让她如何能说出口?

于是姜沉鱼只能沉默。

而在她的沉默中,姜仲长叹一声,缓缓道:“众所周知,图璧原有四大世家:王、姬、薛,姜。当年皇子夺嫡中,王氏保的是太子荃,薛氏保的是当今的皇上,至于姬家,当时老侯爷姬夕病得快要死了,根本无力管事,但皇上迷上了姬忽之才,非要娶她为妻。据说姬忽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后来不知怎的改变了心意,也就嫁了。如此一来,皇上有薛家撑腰,又得姬家相助,最终得了这个皇位。而我们姜家,从始至终一直保持着中立状态。”

这些话,仿佛一只手,掀开过往的同时,亦将眼前的混沌局面慢慢抹开,姜沉鱼看见有些东西开始浮出水面,每条纹理,都是那般的鲜明。

“也就是说,在皇上登基这事上,我们姜家可谓是一分力未出,因此,尽管皇上后来继续任命为父为右相,但在为父心中,始终是心虚不安的。也因为这缘故,三年前,为父急急的将画月送进了宫中,一来表示臣子忠心,二来也希望画月能得受圣宠庇护全家。”

姐姐……是那样被送进宫去的啊……她一直一直以为,虚荣好强的姐姐,是自己想进宫的,因为她曾经说过:“要做,就得做人上人;要嫁,就得嫁帝王妻,这样才不枉生一世!”姜沉鱼的手慢慢在袖中握紧,忽然觉得从前的自己好生幼稚可笑,以为不听不见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便行了,以为只要自己始终清白就行了,却不曾想,又是什么使得她可以那样悠然逍遥。那都是家人的牺牲啊!父亲的牺牲,哥哥的牺牲,姐姐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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