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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和九十九个美男的故事 第二章 拜火种

再次睁开眼睛,她已经被五花大绑绑到一个小部落里了。

她本来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再一次平常地不能再平常的早八课上,她悲催地穿越了。现在还被可恶的原始人绑到了他们的部落里。情急之下她对他们乱说了一通,像什么捕鱼制剑,什么山顶洞族的使者,漏洞百出。而她就像任何一个21世纪的普通人一样,对这些专业技术不了解。如果有手机在还好,至少可以上网查查怎么制剑、怎么钻木取火,现在让她搞,怎么可能?

她又没有金手指!杨奕心中的小人留下了两条宽宽的眼泪。

但是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们至少还没有直接宰了她,还给她喂了一些水和吃的。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半生不熟的生肉,杨奕实在是下不去口。

“外乡人,我们这边都是草地,东边根本没有叫山顶洞的部落。你在撒谎。”那个老女人盯着杨奕说道,眼睛不愿意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但是考虑到你说的那些能力,我们决定给你尝试的机会。如果胆敢欺骗河族,我们会让你付出代价。”

女人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她身后的一些壮汉发出了类似于“hoooo~”的叫声。

被绑来的路上杨奕就已经仔细观察过这个所谓的“河族”,她们的房子其实就是地下挖了一个坑,上面搭了一个帐篷,和蒙古包有些类似。一些男人拿着武器在部落中巡逻,或者是在处理动物的尸体。女人们在处理一些果子。她们的工具也是一些铁制工具。

这真是一个混乱的世界啊。杨奕在心中想道。她没有专门了解过原始社会的历史进程,不知道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时代等的划分,无法判断出现在这些蛮荒之人到底是那个阶段的人。

据她观察,麻衣、铁制武器已经出现,但是却还在吃着生肉。这里的首领应该是个年纪较大的女人,但是男人在部落中的地位似乎也很重要。这一系列的特殊现象把她搞懵了,她甚至觉得这里不像是正常的世界,而像是幻想的空间,或者用另一个词汇描述……秩序的混乱。

“我当然不会欺骗你们,你们这些外乡人,一上来就要我们部落的绝密技术,这怎么可能?但是我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你们帮助了我,我自然会给你们回报。”杨奕理直气壮地回答。直觉告诉她不能畏畏缩缩,否则小命不保。“好了,你们快去给我准备一块干燥的大木块,别问,就像树根那么大的。还有几根坚硬干燥的树枝,以及干燥的枯草。不是想要火种吗?什么都不干,火种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天上打个雷劈在树林中,大概能有火。这种小概率事件,她是非酋她没见过。

女人微眯着眼睛,她选择相信这个外乡人别无他法。部落的麻衣和武器都是从其他部落交换过来的。寒冬到了,没有伟大的神明赐予的火种,她们大部分人将会被冻死。这个外乡人皮肤白皙娇嫩(相对于土著而言),牙齿清洁,必然是部落里的巫师。只有巫师才能享受这个待遇,拥有如此好的生活条件,便于和神明沟通。

得到了首领的首肯后,土著们的办事效率很快,马上就找齐了杨奕要求的一系列物品。

杨奕用鞋尖挪了挪这块被搬运过来的木头,摩挲了一下被削尖的枝条以及一些引火的绒草。抬头看向女人,“让一个力气足够大的人来协助我点火。记住,要很有力且有恒心,如果不够有恒心,神明不赐予火种,那后果我可承担不起。”为了保险,她给自己留了条不太靠谱的后路。她算是发现了,客气地问土著,她们是不会好好听她讲话,就得这样端着架子,恃才傲物,脸上写满了“我掌握了机密”才行。

至少这个规则在这位首领面前是受用的。

也许是考虑到神明的喜爱,女人最后找了一圈,才堪堪找到强壮有力又足够端正的人选。她将目光投向少年:“雪生,你去。”

雪生走到杨奕身边,等待她的下一步指令。

……学生?雪神?到底是哪两个字,好奇怪的名字。这位雪生大哥就是第一个发现她的美少年,很难想象原始社会居然有长得还算英俊端正的少年。杨奕对他的大脑构造和人体结构很感兴趣,但是现在的主要矛盾是先解决目前的“火种危机”。

“底下这块木头放平,对,就这样。细的这个拿起来。”杨奕小心翼翼地把绒草放到木凹槽里,“现在你用尽全力旋转,用力搓它!”杨奕面不改色地指挥着雪生,实际上内心慌如老狗。

不好意思了大兄弟。她隐约记得在电视上看过,钻木取火的方式好像是利用一根线盘在棍子上,使其快速旋转。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她完全不记得是如何操作的了,只能靠这位雪生同志拼命用手搓了。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耶稣上帝真主牛顿爱因斯坦马克思保佑,千万要摩擦出火星,不然她保不准就要被这些土著祭天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杨奕的脚趾都可以扣出一个四室一厅了。她都替自己觉得尴尬,这么久了,连个火星都没冒。救命,难道她就要命丧于此吗?杨奕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雪生手里疯狂转动的木棍就好像她的命运,飘忽不定。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杨奕绕着雪生的周围缓缓转了两圈后,赶在女首领的眉头越皱越紧之前,大声地用汉语朗诵出了《蜀道难》。

《蜀道难》足够长,可以拖一拖她的“吟唱”时间。汉语有着特殊的韵律,在这些人听来虽显得有几分古怪,但是又不像是胡言乱语,毕竟这是很难编造出来的——这必然是和神明沟通的语言。许多人心里都这样想。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勾连……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杨奕绕着少年周围转悠了起来。可怕的是在他听见了她“装神弄鬼”的吟唱后,居然还加大了力气,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吗?对上天的崇敬?可惜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没有什么神仙皇帝,要拯救人类,只能靠人类自己。杨奕的思绪飘远了。

就在杨奕越来越心虚的时候,救命的火苗终于冒了出来!

“哇哦,冒烟了!真的冒烟了!太好了!”当即有土著跪下来欢呼。

“我们有火了!伟大的母亲赐予我们火种!”一些激动的人还在草地上到处跑,以此彰显他们激动的心情。

“今年冬天我的孩子能够活下来了!”已经有人开始抽泣。

“她真的是神明的使者!她是能与神沟通的巫师!”也有人脸上带着崇拜和狂热。前面杨奕还好好的,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用担心会被祭天了。脸上保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心里的小人在狂笑。直到听见这句话,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等等啊喂喂喂,我只是说我是山顶洞族的使者啊,别乱给我安排马甲,臣妾做不到啊啊啊啊啊。

首领举起了象征着权利的“权杖”,根据杨奕的观察,这就是一根打磨地比较光滑的腿骨。只是不清楚是什么物种的骨头了。所有或狂热、或哭泣、或兴奋的人都停下来了,她们安静地等待着首领的发言,聆听着她的声音。

“伟大的神明赐予河族火种,我们的部民会在火种的保护下度过冬天,我们的孩子会在火种带来的温暖中活下来。我们将用火种炙烤生肉,我们将用火种驱赶兽群,我们将用火种照亮黑暗!”首领的脸上满是虔诚的信仰,在这逐渐变大的火光中,她苍老的容颜映得通红。她做着复杂的动作,多么怪异,却又有几分行云流水。

杨奕是什么反应?杨奕她……

她擦了一下额上冒出的冷汗,只对这种狂热的信仰感到恐惧。

其他人也和她一样,她们脸上的神情不似作假,做着一套向神明祈祷感恩的手势。就连那位出力最多的雪生,

杨奕看向他,也不例外。杨奕站在她们中间,却分明像一个局外人。她就是个外来客,完全无法融入。

这是对火种的信仰吗?太阳崇拜?杨奕心中微讪。是该为原始的人类追求太阳的炙热,追求生存的不懈精神而感动呢?还是为她们将这些成果都归于神明而悲悯呢?

“感谢你给我们带来的火种。”首领看向杨奕,她的目光早已不像最初那般冷漠,里面竟包含着难以置信的信任。“从今天开始,你永远是我们部落的座上宾。在我们狩猎到肉食时,我们永远将最肥美的一部分分给你。当我们交换到羽衣时,我们永远将最美丽的一件留给你。在你遇到危险时,只要我们还尚存余力,就必将竭力保护你的安全。”

杨奕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下天空。天色已经转暗,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那么快。她在脑子里顺了顺这一天以来的经历,说道:“谢谢你们的承诺。我叫杨奕,从东方来,不幸与本部落的人失散。希望你们能够让我在此居住一段时间,直到我找到回家的方向。在这段时间里,作为报答,我会尽力帮助你们改善一切。”杨奕笑着说,而后朝首领眨了眨眼,“当然了,这也是神的旨意。”

首领当然不会不同意,就这样,悲催穿越到原始社会的杨奕终于找到了可以暂时栖身的地方。当她试图想要复盘着怪诞崎岖的一天经历时,实在是剪不断理还乱,遂放弃之。当她仰躺在铺在冻土的干草上,透过由茅草扎实的屋顶的缝隙,看到了满天星河。

这里的星星真亮啊。在她的时代,在城市,已经看不到那么多熠熠发光的群星了。

不知道这两个世界的星星是否是同一颗……这是杨奕入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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