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尔滕说完自己的梦境后，齐仕也沉默了。
她知道这是因为十二年前，史尔滕被自己复活后，重新植入记忆的结果。但是她始终没有明白，重新植入的记忆，都是史尔滕所有的备份，怎么会莫名其妙发生，同其他平行空间的记忆纠缠。
史尔滕看齐仕不说话了，基本上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曾经对我做过什么，我已经不想了。今天我还能在这里跟你聊天，说明当年你的做法，并没有什么问题。那些奇怪的梦境，就当是我大病之后的后遗症吧。”
齐仕对史尔滕性格的变化，一直怀有深深的愧疚之情。今天，终于有一丝丝的释然了。
“你的这个梦境，已经重复了十二年是吗？”齐仕问史尔滕。
“差不多吧。之前我也并不是很在意，不过最近两年，就越来越频繁地梦见这些。”史尔滕说。
齐仕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向史尔滕坦白一切。
“我想你应该也猜的差不多了。十二年前，你的确死了一次。我生日那天，你不是突发疾病，而是第一个吃了我的生日蛋糕，被毒死的。那天中毒的本来应该是我。”齐仕一点点地说着。
“后来我用皮米机器人，将你体内的毒素全部清除，重新激活了你全身的血液循环，但是脑部一直没有成功激活。后来我冒险，把之前你备份的记忆，重新存储到你的脑袋里，这才让你重新活了过来，只不过，你中毒当天的记忆，完全没有恢复。”
史尔滕听着齐仕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你复活之后没过多长时间，就一改以前的沉稳严肃的个性，时不时地开始骚扰周围的女性同事。”
史尔滕听到这，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知道了，这是把我以前做梦时候的状态，带入现实了。”史尔滕也是直言不讳。
根据之前零的说法，史尔滕在与管理局局长共同服役的时候，的确常常做淫梦的。
“这件事情上，确实是我害了你。这些年，委屈你了。”齐仕把憋在心里多年的话，终于对史尔滕说了出来。
“嗨，多亏了你的努力，我才能够活到今天，被人当作流氓这件小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史尔滕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你知道你的那些梦境，其实都是真实的吗？”齐仕接着说。
“你现在的情况，是与平行空间的另一个你，发生了记忆纠缠。你不是第一个出现这种现象的人，我相信，也不是最后一个。”
“记忆纠缠？”史尔滕有些不解。
“被我流放的莫有仁，他也是记忆纠缠者。就是因为他能够从梦里，见到自己的父母，这才给了那个裱糊匠零可乘之机，许诺让他去梦境中的空间，与那边的父母一起生活，才成功策反了他。”
史尔滕记得审问莫有仁时的样子，点了点头。
“那个裱糊匠零，也是一个记忆纠缠者，她亲口告诉我的。而且，我们两个，还是同母异父的姐妹。”齐仕继续说着。
史尔滕有些惊讶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齐仕居然还有一个妹妹，而且还是跟研究所有着矛盾的管理员。
“我怀疑，还有更多的人已经发生了记忆纠缠。如果大家还是像从前一样，仅仅把这种幻象当作梦境的话，就还好。但是如果有人，比如破壁组织，将记忆纠缠的真相，告知了所有人，那么对整个社会产生的冲击，将是不可估量的。”
“就算破壁组织声称，这些梦境都是所谓的记忆纠缠，又有多少人会相信他们呢。毕竟他们可是臭名昭著的犯罪组织。”史尔滕问道。
“因为我破解了空间之门的控制技术，所以原本的猜测，现在完全可以证明了。我就是发生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齐仕自责地说着。
“你打开空间之门，拯救了这个世界，这早就是公认的英雄壮举，没有你的技术，这个世界早就不存在了。”史尔滕反驳道。
“科技从来都是双刃剑。”齐仕无奈地叹了口气。
“破壁组织最近如此活跃，有成功造出了关闭皮米机器人的武器，很可能因为他们，早就开始寻找发生记忆纠缠的人了。大多数人，对自己的现状都不满意，如果给他一个新的人生，没有多少人可以抵住这样的诱惑。”
“我们除了对破壁组织主动出击，似乎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吧。”史尔滕问着齐仕。
“我们能够保持中立的时间不多了。”齐仕说，“这次潜入R国的行动，已经打草惊蛇了。木木财团和破壁组织，肯定加大了安保和反侦察的力量，无论是情报组还是我们，后面的行动会越来越难。”
“既然那个头号管理员零是你的妹妹，是不是说，我们有可能可以和他们进行一些联合行动。”史尔滕试探性地问。
“有件事情你还不知道，管理局现在的局长，应该是你曾经的战友。”齐仕告诉史尔滕，“他对你好像非常了解。你有没有兴趣会一会他去？”
史尔滕一脸懵逼，“我的战友？”
由于管理局与齐仕的研究所，很早结下的梁子，再加上管理局本身保密工作的周密，里面的成员信息，外界一直不清楚，从成员到管理层，全世界只有极少数人能够知道个大概，这些人还都集中在管理局的监事会里。
齐仕的情报组，虽然也在暗中搜集管理局的情报，但是也以具体行动为主要收集方向，关于其内部的人员构成，并没有详细探查。史尔滕当然就更不清楚，管理局的局长究竟是谁了。
“如果真的是我的战友，那我真的应该去见一面了。毕竟这么多年下来，我曾经的战友，也没剩下几个人了。”齐尔滕不无遗憾地感慨道。
“那明天跟我去管理局，算是和他们这么多年恩怨的第一次破冰之行把。”齐仕告诉史尔滕。
“护卫人员怎么安排？张组长现在的情况，短时间内，不适合出任务。”
“去那边不需要护卫，告诉侦查组李组长，多带些侦查员，藏在管理局外围，留意可疑的分子。”齐仕说，“我会让情报组，把我要去管理局的行程，偷偷放出去，争取钓出些大鱼出来。”
史尔滕明白齐仕的想法，就去找情报组安排行动了。
第二天上午，史尔滕陪着齐仕，来到了管理局的总部。
这里就像是一家普通公司的办公场所一样，一间挨着一间的办公室，无聊地排列在两侧灰白的墙壁里，走廊里几乎没有人经过，正门处，只有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前台，也没有接待人员，只有一台全相扫描机器人。
“齐博士，您好，局长在里面左手第六个办公室等着您。”机器人扫描齐仕后，直接给他们指出了方向。
在一间非常不起眼的办公室门前，齐仕敲了敲门后，里面传出一句，“请进。”
“你居然是这里的局长？”史尔滕看到管理局的局长，一眼就认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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