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卒一旁劝着，等城州建起来就有官卖了，莫要急。这里永远有的。到了三四月间，工坊的马车会进胡州卖的，碰到就买就可以了，城州七八月间一定建好的，没有城墙，非常方便。
每一个卖了又买了的牧民离开。北明与军卒都会告诉他们。明年多少都收，但后年就要自我节制了，羊太多，真的卖不了，只有八百万羊数量。
这回没有跳数了，但大小老幼肥瘦，朝庭都收，一样的价钱。
关南买羊的商人很多。
朝庭让利百姓，商人趁着雪来，第一年第一次，都来赚钱。
朝庭真的不赚钱，照价买照价卖不说，还让民间商人先挑，只收税赋与白拾羊毛。完了，打个条子，盖上北明二品军长的大印。去卖的时候，官府查税，拿出来让人看到，官府就知道已经交税赋了。
最大的单，一次一千头羊。
有的商人买几千羊。
过肥的，过瘦的，过老的，过小的，军卒仍嘻嘻哈哈的说老爷你瘦了，一刀就下去，然后旁边的人就大骂:杀一品尚书，你全家活腻了？
旁边的人又笑，老爷只是四品知府，不是一品尚书。
又一人接口，那就男丁尽诛，女子为奴。
军卒一边吃一边赶车。纪律严明，再没有前次相互漫骂的事了。
胡人也趁机杀了牛，运到关来报税往南卖了。
圣旨明言，活牛过来不许杀的，只有杀了再过来，军卒也很快写条子放行。
也有胡人杀马入关。但宋人真的不吃马肉，连百姓都不吃马肉。只有大齐州与大夏州吃马肉。在宋境马肉一两都卖不掉。消息不准，许多杀马的人白白交了税赋又要带回胡州吃。
虽然雪天马肉不坏。但来回时间，税赋人工都亏了。
东胡西的胡人降卒对羊肉倒是常见不感兴趣，但宋国皇帝已经想到了，地瓜士豆面条粉地瓜粉各种粮食早就运到。宋国其他大州吃羊肉，大胡州吃你们没有吃过的。
变着办法吃。
皆大欢喜。
事后一数总数。就羊都收了八百四十六万，牛二十万。马二十三万。牛皮九千七百三十一张。
卖给商人的羊一百六十万，牛全卖完，马也卖了十七万。
牛马赚钱。
羊赚毛。
工坊货品就一个雪天，卖出一年以前卖给二王子的量。
积压的肥皂清了一半。
胡卒吃得痛快，宋军吃得肚皮圆滚，文登百姓感谢天恩，文贵寅坐着长拜。
大东胡州的羊事未过已经是正统十六年了，英明神武的天神之子正统皇帝陛下已经二千八百岁了。
现在最头疼的是西胡与赵秦。
西胡的单于是头五百斤重的大猪。王长子是头二百斤重的大羊，只是不管是猪是羊，都见到前后二把刀了，难免有点惊慌。
但宋帝拿了二把刀东南对着，又站在家门口不动，又觉奇怪。
到底宋帝是想干什么？想捅进来还是不捅进来？
满朝的文武大臣二极分化。
认为宋帝会捅进来的认为。宋帝至少要明年，现军队又调入去修跟建城州，估计是一年就可以完成一切，然后驱东胡军攻西胡。
现在是拿着二把刀吓人。也许是找借口让西胡先动手，就如夏国一样，找个借口。
认为不会捅进来的认为，西胡比东胡还穷，人家宋帝是要有钱的朋友;不要穷亲戚。
要了穷亲戚，得年年照顾他，十分麻烦。
所以，综合二种意见。最好不要生事，先动手打架，先输道理。
忍！
但宋军已经一年不收羊了，羊生羊有点多了，西胡南边有人种杂粮也可以种杂粮的，国土只有东胡三分之一大，草场更小了。
宋帝肯定是如以前买东胡的羊一样，等另一国的羊多了，又来压价，难道又要便宜六成？那还不如喂了凶狼！
一定是这样。
赵秦太子过年后，发觉西边的奸细出事少了，怀疑是自己偷偷查右使被他发现了。急忙收手，等待时机？
他已经查过赵相几回了。只是田心拍拍屁股回到宋玉那里不西行了，再精明的奸细见一个人也没有太留意，倘若这个人从此以后就不在了，就没有他来过的迹象了。
而田心传话是说可能要等十年。那意味着赵秦没有宋国的兄弟，如果有，应该会定下多久联系一次的方法了，但什么都没有说。说明赵秦没有兄弟，就没有必要多余的动作，尽心尽力办事，不管是那一方的奸细，干掉一个就对宋国多一份安全。赵秦太子又怎么会查到他的怀疑之处？
有句话叫做你不做，永远没有成功的机会，但做了，就有成功的可能。但对奸细来说，你不做，便没有暴露的危险。做了，就有出事的可能。
赵相什么都不做，只专心帮忙干别国的奸细，根本就没有暴露的可能。
赵秦太子还是信他，但右使好像也没有什么事，说好像，是他那七天到了那里呢？
为什么自己一查，唐国那里自己的人手就安全了几十倍？
因为刘公权的命令已经传到了，在唐国为官的人已经照常规手段尽力办事罢了。而小温小柔抹干净屁股就往回赶了;负责抓人的暗手前往西边看地形了。而那些在唐为官的国安部暗手，没有了小温小柔长舌妇人般问出来的线索。一句应该是折赵秦奸细太多了，人家可能暂时停一停就堵塞过去了。
唐君当然明白道理，人家的奸细过来都折，当然会改变方法了，水塘的鱼抓了几年都没有了，须得等下雨，上面河里的水过来，鱼才多的。
唐君还真被宋兴崔正刘公权猜中了，他非常非常想收下赵秦的。但西边未稳。旧唐之力收赵秦风险太多。万一宋帝等大家干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出手，可能危及旧唐，即使宋帝不入旧唐，也相当自己打下赵秦，然后将赵秦送给宋帝？
而且那时节，宋帝充当天神。自己带去苦难给赵秦百姓，他去收买人心，治理十分方便。
最重要的是，旧日宋帝引辽兵攻越吴，辽军直接北上，不用入宋旧境。即使人心不稳，顶多折了几名大将，但自己引西兵攻东赵秦，大军得由先往东入旧唐国境，没有绝对的信任。万一他们假意投诚，在旧唐发难，即使将西军尽诛在旧唐，对旧唐的元气也是大伤的。
风险太大了。
如果如宋之辽攻越吴一样不用过旧唐对赵秦发起攻击，现在攻打赵秦还真是好时候，图赵秦吞西胡，实在太好了。
但风险实在太大，还是先收西边的民心再说。赵秦小儿老是派细作也难为，而且自己这一边，谁派去派谁去，赵秦小儿都能识破。
真是头痛。
赵秦小儿实在太聪明了。
聪明的赵秦小儿决定布二个局，去试试自己的左右使。已经好久没有试过他们了，他们应该也不会怀疑，只要布置得好，他们也怀疑不了。
只要自己的左右使没有问题。其他的一个个布局来试试。只要铲除奸细，先在西唐为事，慢慢发展到东宋，这二个国家太大了，野心比国土还大。自己不能硬碰硬，那就比比手段好了。
赵相得到消息，不管三七二十一。摸了近去，然后就绑了回来。敲掉牙齿，打断四根肋骨再来问话。
赵秦太子的人还没有准备开口就死了一半，只好开口问候赵相家里的女人，从他的奶奶开始。问候到他的母亲的时候。赵相就笑了，笑起来的赵相眼里全是恶毒。
明面上，他是宋国罪犯之后。
实际上，他是李月洁。
李月洁的父母都死在赵典派来的暗杀刺客手上。
但太子的人问候的是别人的母亲。
赵相虽然还不知道他是太子的人。然而确实他绝不是国安部的人，所以就笑了。说道:“看到我的脸了吗？我是割花自己的脸才逃出宋国的，为了诛我九族，刘公权真的有本事，把不是我父亲做的事都扣到我父亲的头上，你是宋国国安部的就太好了，怎么说也是自己人，难得那么远也能见到老乡，我得好好招待你，我赵相一辈子之中，最喜欢宋国国安部的人。真是亲比兄弟。”说完，拿起一个烧红的圆圈就捅在对方的胸口上。
一阵青烟，滋滋的声音，好像烧烤的味道，对面的人一声惨叫，便昏了过去。
赵相令人用冷水淋醒。说道:“这个正是宋国来的东西，你知道吗？宋国以前养马，就在屁股上烧一个圆圈，就知道是军马了，后来宋分南北就取消了，这是我听老人说起，在这里打造的。其实我家里还有原来的老物件的，只是带不出来，只好用新造的招呼你了。”
那人瞪着他。骂道:“你娘的，我是太——啊——”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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