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阿花面色凝重的走出了银小姐的闺房,银夫人见了他的表情,以为阿花失败了,脸色瞬间褪去血色,“夫人!”,银老爷惊呼,银夫人竟是站不住,直直的向后倒去。
银老爷面色如锅底,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只得招呼跟在银夫人身边的丫鬟将银夫人扶回房间,叫了府上的老先生诊治。
那领了阿花进府的老头儿此时正有些呆滞的站在银小姐床前,按理说阿花取出了虫他便应该及时退下,此时再待下去就显得十分无礼,但眼前这一幕却让他挪不开脚。
银小姐的手腕上有一条细细的伤口,那本是阿花刚刚取虫时割开的,伤口不深,只有丝丝的血迹渗出来,不用担心银小姐失血过多,就连包扎都不必有。
这是最让人吃惊的地方。
首先是阿花的速度,那虫在血液里爬行速度十分快,他只是能看见个残影而已,但阿花却能准确的捕捉那虫的位置并且出手极快的割下这浅浅的伤口。
其次是,这么浅的伤口,根本不足以割破血管,让那虫露出面目来,但他确实瞧见了那虫的脑袋。
这是为何?
只有一个解释:伤口本来没这么浅,这是愈合过后的伤口了。
这听起来十分荒唐,但老头儿不得不相信,因为此刻,就在他眼前,银小姐手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伤口已经不见踪影,那丝丝血痕也消失了。
老头默默地替银小姐把了脉,确认她确实已经好转,便安排下人按照药房煎药。
做完这一切,老头儿准备去报告银老爷和银夫人时,一个小厮急急的跑来银小姐的院子:“先生先生,夫人晕倒了,老爷唤我请您前往诊治。”
……
“老爷稍安勿躁,夫人只是气急攻心导致暂时晕倒,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长时间睡眠不足气血虚亏导致,睡上一觉后多加修养后即可无恙。”
老头儿给银夫人把完了脉,并给丫鬟写了药方安排其前去抓药。
“老先生,您可曾看了小女是何情况?不瞒您说,夫人正是瞧了那小师傅从阿倪房里走出时的表情颇为凝重,以为事败,才如此……”
那老头笑着摆了摆手,“老爷放心,小姐身上的寄生之物已被取出,情况已经大好,老朽估计不出三日小姐便能清醒了。”
银老爷听及震惊无比“您所言可当真?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银小姐久病不愈,找了无数的大夫和奇士都束手无策,这几年他和夫人一天比一天煎熬,看着自己活泼可爱的女儿整日受病痛折磨,两人头上的白发都早生数根。
“真是太好了”银老爷高兴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眼角甚至流出了几滴泪水。
“那小师傅如今在何处,我银某要亲自拜谢小师傅的救命之恩呐!”
阿花?阿花如今在何处?
阿花把那恶心的虫从银小姐身体里取出后,一心想着要把这恶心的玩意儿弄死。于是他出了银家门,走了不知多远,到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小树林。
“砰!”他将那虫狠狠的扔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往下踩了一脚。
地上出现了一个极深的土坑,沿着阿花的脚印往下陷了将近半米。
阿花挠挠头,似乎没觉得这样的脚力有什么不妥,但是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力气,并没有把那虫踩死。
“砰砰砰”阿花又死死的踩了几脚,脚印周边的地都有了裂缝,可那虫还是岿然不动,毫发无伤。
阿花皱起了眉头,这虫有些古怪。
从他把它从银小姐身体里取出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虫是以人血液为养料,他并未用其他的手段,他只是在银小姐手上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这虫便迫不及待的探出了脑袋,就像是,被外面的事物吸引了一般。
取出来之后,离开了它温暖的居所,它没有惊慌失措的逃跑,反而老老实实的呆在他的刀上,一动不动。
难道离开血液生存能力就变弱了?
阿花蹲在地上,仔细的观察起这条虫。他双肘随意的搭在膝盖上,皱起的眉头已经舒展开,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耳边,神情十分认真,偶尔会捏一捏衣角的补丁,这是他思考时一贯的动作。
“啧”,阿花没想起来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他用的是没想起来而不是不知道,这是他的推测,他推测他跟这个恶心的东西可能认识。
因为那虫此刻从那坑里爬到了他的脚边,用“无比敬重又虔诚的表情”抬起它的小脑袋看了阿花一眼,然后在他的脚上缓缓的亲了一下。
“!”阿花的鸡皮疙瘩瞬间暴起,他抬起了脚,用比刚刚更狂猛的脚力又踩了不知道多少下,甚至就连头发都有些炸毛的意味,不为其他,只是单纯的因为,他觉得这东西实在太丑了,它竟然还敢亲他!
美丽在他旁边一直是警惕的状态,直到这虫亲了一口阿花的脚,它突然疯狂的叫了起来,爪子深深的抓进地里,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撕碎这虫。
美丽扑上去了,阿花踩完之后有些累,便站到一旁休息,美丽跑进那下陷的脚印里疯狂地用爪子撕扯那虫的身体,它看起来有些暴躁的过分,如果仔细观察,还会发现美丽有一点点畏惧。
畏惧?从一开始美丽就对这小小的虫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警惕,现在竟然还有些畏惧?
“这虫到底什么古怪?”阿花摸了摸下巴,很是不解。
一人一狗对这虫发出的恐怖攻击对这虫没有造成丝毫伤害,美丽已经累成了一条废狗,瘫在一边“哈…哈…”地喘气休息。阿花也没有别的办法,这虫会害人,放它走不知后面还会有多少麻烦,可带着它阿花又不知能把它放在哪。
“你这丑东西,我怎么才能把你解决掉?”
阿花有些生气的对这虫喊了一声。
那虫像是听懂了阿花的话一般,抬起头“迷惑的”看了阿花一眼。
阿花觉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他已经不止一次从这玩意儿脸上看出来跟人一样的情绪。
抬手摸了摸额角,他又缓缓开了口。
“我现在要带你走,你能待在什么东西里?离开了血液能活着吗?”
那虫还是保持着刚刚“迷惑的”姿势,仿佛是没有听懂。
阿花挑了挑眉,“我现在要带你走”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观察那虫的反应。
那虫“欢快的”在原地转了个圈,看着很是高兴。
“我能把你放在哪?”阿花又缓缓的说了一句,他看着这丑陋的玩意儿,不可避免的对它产生了一点好奇,这个东西好像真的能听懂他的话。
话音落下,只见那虫微微抬起脑袋,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把头转向了美丽的方向。
“你要呆在美丽身体里?不可以”
阿花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它。
那虫又抬了抬脑袋,半晌后却没有了反应。
“难道真的只能呆在血液里?真是麻烦的家伙,要不把你杀了?”
听到这话,那虫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它低下了头,做出了虔诚的匍匐在阿花脚下的姿态,看着好不可怜。
美丽在一旁见此又龇牙咧嘴的准备上来踩死这恶心的虫,阿花伸手制止了它,“不要着急美丽,看看它想干什么,放出去就是危害人间啊,乖”
阿花摸摸下巴,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这虫打算做什么。
那虫趴了一会儿,抬起头“看了看”阿花,吐了吐舌头。
阿花瞬间鸡皮疙瘩遍布全身,正在他炸毛儿准备暴怒而起,一定要把这虫踩死的时候,那虫又不怕死的伸了伸舌头,伴随着嘶嘶的声音,伸了两次。
阿花定定的看了看它,突然蹲下来,对着那虫伸出了手指;
美丽在一旁歪了歪脑袋,不解的看着阿花;
那虫再一次伸了伸舌头,这一次不同的是,它的舌头尖碰到了阿花的手指,并且扎破了他的手指;
一个小小的伤口,有一滴血从阿花手指上渗出来,然后被那虫舔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做完这一切,那虫无比惬意的眯了眯眼,张着嘴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睡着了。
阿花也眯了眯眼,只不过是危险的眯了眯眼。
他没有怀疑自己中毒了哪怕这虫明显是毒性异常,因为他此刻的感觉很奇妙。
他能感觉到这虫此刻已经吃饱了,这虫现在心情很不错,它正舒服的躺在地上睡觉……
这一切都像是直觉,很自然的出现在他的脑袋里,甩也甩不掉。
半晌后,阿花转身,抬脚准备离开这树林。
美丽还在原地警惕的看着那虫,眼见阿花走了,它着急的“汪汪”了两声。
阿花头也没回,挥了挥手:“走吧美丽,这家伙丢不了”。
“给它起个名字吧,这么丑的东西,叫小虫可好?”
美丽小跑着跟上他,像是在回应他的名起的好难听,不满地“汪汪汪”叫了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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