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指尖捏着不同于书本材质的纸,就好像拿着没用过的打火机。
只觉得指尖光亮一片,她的手指划过字体图案,上面的内容在心中浮现。
白椎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但眼睛亮得可怕,黑溜溜的眼珠子在黑夜中紧锁着眼前的暗处,仿佛要穿透纸张,在背后燃起一片黑色的火焰。
其实对于白椎来说,这样的事根本就不足以让她多虑,根本不足以让她花时间去惦念。
但这次不一样,这一次像是捡起了好几年的空隙之时,让白椎兴奋万分。
“什么时候呢?”
白椎有好久都没有问过自己了,如果不是这次,恐怕她不会有这样大的兴趣,只当是过好每一天而已。
虽说心中早已厌倦,早已想摆脱,早已想早到挣脱锁链的方法,甚至不惜一切找到钥匙。
但一方面由她自己控制,另一方面则是由……这世界。
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巴掌“震天动地”。
但在哪隐匿的角落,一个巴掌照样响彻天际,震动云层,飞向宇宙。
白椎目光渐寒,冷彻脊髓。
她翻身下床,扭头一看,竟已凌晨三点,夜风穿透纱窗吹入阳台,白椎轻声打开阳台门。
她走近窗台上那盆多肉,用手轻轻拨了一下,多肉直颤。
白椎一手将多肉的盆拿起,一手伸向花盆底部拿出了什么东西。
将它轻轻展开,淡蓝与深蓝相间,最上面是一只飞翔的鸟,仔细一看,这竟也是物理竞赛海报。
白椎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淡漠了。
这是半个月前她就拿到的,当时这张海报被吹进花坛,白椎探身捡起。
倒也成了一个意外收获,谁成想现在她又收到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这本该是一次已经被她淘汰过的……
白椎抬手抓了把头发,又伸手从多肉花盆中掏出一支打火机,开门走进了厕所。
“哒。”
“哒。”
“哒。”
“……”
不知是按动了多少次,她才缓缓举起另一只手中的海报,将它举在燃烧的火苗上方。
暖黄的火焰照射到白色的墙壁上,她拿着火焰接近角落,渐深得色彩照耀着,就好像是被稀释的血液逐渐流淌。
“呼呼。”
不知哪里来了一阵小风,火苗向上,火势蔓延,银色和金色,蓝色和黄色,参差错落。
好看极了。
白椎觉得,好看极了。
不知道最后有没有烧到指尖,知道的是,真的来了兴趣。
黑夜微风吹拂,正是凌晨,似乎从深山之中传来沉闷的钟声。
凌晨的校园安静,并不代表凌晨的城市安静,城中不知何处日日夜夜灯火通明,那白炽灯照亮着街道,却照不亮街边幽暗的小巷。
有亮处,也自有暗处。
白雾逐渐弥漫,校园正在苏醒,绿油油的操场之上像是升起的阵阵浓烟,神秘又诱惑。
它仿佛隐藏着神秘,埋藏着神秘的潘多拉魔盒,装着瘟疫和疾病。
带来灾祸。
即将下早自习时,高二十七班又默契的栽下了头,但又在下课铃响时瞬间活力满满。
这就是高中生吧,彼此对立着,但又彼此适应着。
吃完饭回来上完两节课后就是二十分钟的课间操时间,但大家都没去,反正那么多人,校长也只是转一圈而已,不会检查的太仔细,所以大家集体罢工。
而白椎则是趁着这几十分钟时间前往了教务处。
再次回来时,正好看见梁叙延站在楼梯口,见是白椎来后转身就毫不留念的上了楼。
就当白椎还在暗暗发笑刚才他的反应,边扯着嘴角笑着边在二楼的走廊拐角处再次看到他。
梁叙延见她再次上前,又转头走向他自己的教室,就那样背对着白椎站在教室门口,差不多站了半分钟,白椎也还歪着头看着他。
这时微微低着头的梁叙延慢慢转过头来,一眼就看见了悠闲看着他的白椎。
白椎朝他耸了耸肩,挑着眉笑了一下。
梁叙延抿了下唇,嘴一张再张。
最后还是泄气般的闭上了嘴。
白椎似笑非笑的歪了下头,看着他再次抬起头,两人对视一眼。
随后白椎抬起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
意思是:我已经报名了。
白椎可以观察得到,梁叙延愣了一下,随后转身进了教室。
这是什么意思?
白椎心想着,也转身闲庭信步的走到教室门口。
下节是数学课,又到了白椎想要打瞌睡的时间。
她站在走廊上,细碎的风钻进她的衣袖,溜进她衣服面料的空隙,刺得她哆哆嗦嗦。
有时候她在想:幸好我身上有人类的基因,不然非得彻彻底底的反个人类试试,把不适应人类的法则通通剔除。
但是……
白椎想了想,这种想法好像都是……七八年前了吧。
她上半身靠着护墙,脑袋跟着下面的羽毛球转,跟着冷空气转。
最后实在冷得不行,才哆哆嗦嗦的缩回脖子蜷缩着走进教室。
这是上课铃声也响起。
这温真是越降越低,这可不是持续走低的趋势,这是变成“冻尸”的趋势。
就连老师这样有骨气,有力量,有“内在防火墙的”强者都会被这种天气冷得口齿不清,最后变做临时自习。
眼看着温度不再回温,白椎也顺利通过选拔,被送到了省会去参加竞赛。
这只是一个省的,要是全国那种竞赛,困难更大,时间更长,刚加难以等待。
这是白椎还在感谢梁叙延没有刻意为难她,只给了她这样小小而又行得通的选择。
看来得“谢谢他”咯?
白椎坐在回来的专车上,眯着眼缓神,车并不颠簸,但她实在眯不着。
刚想完,车立刻颠簸了一下,白椎也应声从座位上起飞,车上众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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