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外翻，橱柜和箱子全都开着，被子放在桌上，怎么看都像招贼了。
若不是看到门口有个大包袱，傻柱就要报警了。
壹大妈听说傻柱回来了，来找傻柱说明情况。
院里人大多数跟这爷俩不对付，都等着看老何家的笑话。
不然傻柱走这一路，不会没人跟他说他家出大事儿了。
即使壹大妈说的够详细了，傻柱依然听得一脸迷茫。
得知他爹去追他死而复生的奶奶了，傻柱拉出床底的箱子。
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没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壹大妈见状问他在找什么，傻柱哭丧着脸从地上爬起来。
拆掉套了两层枕套的枕头，里面的东西也没了。
看到傻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壹大妈劝他不要冲动。
傻柱不冲动，头也不抬的撞开好心劝他的壹大妈。
掀开所有铺盖，扣开床板，发现这里的东西也没了。
傻柱踉跄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胳膊就放在煤炉上，一点儿不觉得烫。
壹大妈闻到一股糊味儿，把傻柱拖到一边。
“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傻柱坐在地上喃喃自语，表情呆滞受了太大刺激，随时可能崩溃。
他刚才翻那几个地方，就是他家放存折现金和私房钱的地方。
“柱子！柱子你在屋吗？”
傻柱正发呆呢，门外忽然传来聋老太太的声音。
傻柱下意识爬起来往外跑，出门就跑到聋老太太跟前。
“太奶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奶奶不是死了吗？她怎么又活了？”
“我爹收拾行李干嘛？他是要跟我奶奶走吗？”
“我们家钱去哪儿了？怎么连我的私房钱都没有。”
聋老太太顾不上跟傻柱解释，催他赶紧去火车站。
他爹就追他奶奶了，钱都在他奶奶身上，追不上钱就要不回来了。
傻柱撒腿就跑，到门口身后又传来聋老太太的声音。
“如果火车站没有，就去街道办看看！”
“知道了！”
傻柱头也不回跑出四合院，赶着追回自家的钱。
生怕去晚了爹和钱都没了。
傻柱到巷口拦了辆人力三轮车，刚上车就碰见他妹何雨水了。
想到他爹最稀罕闺女，傻柱决定带妹妹一起去车站。
钱和爹他都想要，缺一不可，结果去了火车站扑了个空，带妹妹去了街道办。
聋老太太来到大门口，看到傻柱抱何雨水上三轮车，笑着点了点头。
回后院路过王家，闻到一股鱼香味儿。
聋老太太咽了咽口水，强忍住敲门的冲动，回自己家了。
秦淮茹在家守着炖好的鱼，等王福井回来吃。
听到聋老太太从门口经过，秦淮茹想起聋老太太下午对她的叮嘱。
决定给聋老太太送一碗鱼汤，就算是谢谢她对自己的提醒。
她相信王福井一定会支持她这么做的。
秦淮茹给聋老太太送鱼汤，聋老太太受宠若惊。
跟秦淮茹说起何大清亲妈的事儿，以及那个生下来就被送人的孩子。
感慨傻柱兄妹命苦，骂何大清亲妈不是东西。
一边吃鱼一边聊这些，最后把话题拐到王福井身上了。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这院就数王福井你有出息了。”
“这孩子打小人就老实，办事儿靠谱，又能吃苦，还这么有福气。”
“你嫁给他算是选对人了，我们家福井比贾东旭强十倍！”
秦淮茹听聋老太太夸自己男人，心里美滋滋了。
就冲聋老太太这番话，这碗鱼汤值了。
与此同时，
中院，贾家。
贾张氏闻到鱼汤的香味儿，又开始干呕了。
看见还在闹绝食的儿子，强忍住干呕的冲动，开导儿子想开点儿。
“您甭劝我，我知道我跟秦淮茹不可能了。”
“可是您总得给我再找一个吧。”
“我比王福井小不了几个月，我再不找一个。”
“改明儿他的孩子满地跑了，我还没媳妇呢，你不嫌丢人我还先丢人呢。”贾东旭说。
“好好好！妈听你的，只要你把饭吃了，妈现在就去找王媒婆！”
“我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也给你找个漂亮的城里媳妇！”贾张氏说。
贾东旭面无表情拿起窝头咬了一口，又夹起一筷子菜送进嘴里。
贾张氏见状乐开了花，强忍干呕的冲动，出门去找王媒婆。
与此同时，
交道口街道办。
何张氏不肯把钱还给何大清，一再强调那是她应得的。
是何大清欠她的养老钱，她要拿那钱给保城的儿子开酒楼。
何张氏要拿走何大清的全部积蓄，何大清自然不答应。
那里不仅有他和儿子的工资，还有他儿子的私房钱。
这钱如果被何张氏拿走了，老何家真就成穷光蛋了。
如果换成以前，何大清也没这么在乎钱。
关键是他相中一个寡妇，加上儿子该找对象了，这两件事儿都得花钱。
“娘！钱你不能拿走！”
“咱们不都说好了，你留在京城，我给你养老。”
“你放心，你孙子孙女都很孝顺，我们一定会对你好的。”
这钱就是何大清的命，何张氏想把钱拿走，比要他命还难受。
“谁跟你说好了？是你非逼着我留下来，我可没答应留在京城。”
“我在保城生活几十年，我才不会留在京城呢。”
“看你的意思，我不把钱留下，你是不打算放我走了是吗？”
“那咱就去你们厂找你们领导评评理。”
“让你们领导看看，他们厂的大厨是如何虐待老人的。”
“走走走！咱们现在就走。”
何张氏撒泼要去轧钢厂告何大清，知道何大清怕她闹，她偏闹。
范主任见状拦住何张氏，苦口婆心劝了半天，人家还是要去轧钢厂。
好话说了一箩筐，何张氏就是油盐不进。
王福井刚觉得范主任好脾气，这样都不生气，反转来了。
只见范主任坐回椅子上，绷着脸看着何张氏。
“你不是想回保城么？腿在你身上，是走是留全凭自愿。”
“我不拦着，但是你走之前得把钱留下，否则你出不去这个门。”
“既然何大清都说了给你养老，要走把钱留下，要留安心留在京城。”
“两条路你自己选，如果你再闹，我就把你送派出所！”
何张氏前一秒还在撒泼，下一秒突然安静下来，怯怯的看向范主任。
熟悉范主任的人都知道，他一旦发起火来，后果很严重。
说把何张氏送派出所，就真会把她送派出所，说到做到。
见何张氏不再闹了，范主任的语气稍有缓和。
“如果你保城的儿子在那边真过不下去了，可以把他们一家接过来。”
“街道办帮忙给你们租房子，也可以帮你们找个营生。”
“如果你再像刚才那样，你们永远别想回京城，不信你可以试试。”
范主任没有危言耸听，只要街道办不接收，何张氏一家甭想在京城待着。
王福井见此情形，暗暗给范主任竖大拇指。
当领导的就是不一样，恩威并施一下就把何张氏镇住了。
“范主任都这么说了，我得给范主任面子。”
“我可以留在京城，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第一，何大清每个月……”
何张氏打着给范主任面子的旗号，趁机提了三个条件。
第一，何大清每个月给她10块钱养老，理由是何大清工资高。
第二，她要自己住一间屋，理由是她喜欢安静。
第三，保城那个儿子一家来京城以后，衣食住行全由何大清负责，理由是何大清是大哥。
“我的条件很合理吧？这些可都是何大清应该做的。”
“答应我的条件，我现在就把钱还给何大清。”
“不答应我就去轧钢厂告他，反正我啥都没有，我啥都不怕。”
何张氏摆明了早就计划好的，就等着有人当和事老，好趁机说出这些条件。
王福井看了一眼何大清，万年不变的扑克脸，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范主任和三位大爷同时看向何大清，在等他回答。
“没问题！我答应你！”
何大清咬牙答应了，想着先把钱要回来再说。
何大清万万没有想到，何张氏怕他反悔，要立字据。
说什么口说无凭，立字为证。不仅要立字据，还要有保人。
何大清脑子转的飞快，想让王福井当保人，糊弄一下完事儿了。
没成想何张氏技高一筹，说王福井只是个孩子。
要求三位大爷和范主任一起作保，何大清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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