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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红月从恕直言杠艾伯特开始 飞行礼

邹远所说的“残疾”,其实还是会带来一些问题的。比如作为翼族重种成亲时的飞行礼——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在非魂现状态下完成。于锋翻阅着百花一族的礼制说明,看着那用毛笔精心绘制出的飞行礼分点动作,不得不琢磨着怎样才能带着可以说是完全没有高空飞行能力的邹远做完。

空中翻滚、翱翔这种动作他一个人可以轻松完成,事实上,在婚礼前这段相处的日子里,他其实已经有很多次魂现后给邹远看——就差没有接下来一个俯冲扎进水里叼一条鱼出来。对他而言轻而易举的事情,其实可算是海雕和金雕共用的“求偶之仪”,至少在此刻,实战练习的意义远不如炫耀和讨好对方的意义大。

虽然邹远只是猎隼,但是身上还有一半的金雕血统,在百花长大,对这种东西也是相当清楚的。每次看着魂现的对方在空中“卖力演出”,邹远总会露出很是艳羡又不好意思的神情。

——起因不过是他们两个谈起金雕和海雕一族的不同,邹远说起自己在年少时曾经目睹过一场空前盛大的飞行礼。那年家族备了精心制作的烟火,千万朵美丽的花在夜空中盛放开来,如火如荼,照得黑夜如同白天,而那一对年轻的翼族重种,就在那华美到让人窒息的天幕下肆意展翅高飞,火光照耀之下原本丰厚的褐羽也因此镀上一层金光,绚丽张扬得不像是在这尘世间一般。

邹远并非期望自己能和前辈一样,对于魂现后完全不能高空飞行的他,所祈求的也只是不希望拂了对方的兴致——拖后腿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呢。

本想着是在对方说起蓝雨一代的斑类习俗时应景地提起自己知道的事情,又看着对方好奇的神色不由得开心地继续讲了下去。可是在说完后邹远却忍不住后悔,因为见到于锋沉了一下的目光,生怕对方以为那是自己不切实际、却还要拖累对方的妄想。

“小远,你想看么?”对方笑了一下,认真看着他,“虽然只有我一个人,不过还是可以飞给你看的。”

邹远愣了愣,这种事情,本该是双方魂现后在高空时的共同表演,本不过是情侣在飞行时因为情动而临时性起的炫技与回应,可他只能自己在陆上看着对方在高空飞翔。然而他又无比感激,即便是这样,也还有那么一个人愿意为他独自迎风鼓翼,只是为了让他小小的开心。

海雕和百花的金雕一族最大的不同就是拥有良好的水性。所谓凤游天际,只是人们心中美好的传说。在斑类的世界里,天空的王者只有一类,那就是雕。凶戾、高傲,翱翔于空,睥睨众生。

同为重种,雕又分两类,在陆地和森林统治的金雕,和掌管海域天空的海雕。两家之前争以为自己为翼族第一,至今已有百年。尽管天朝的海雕一族因救命之恩甘拜在南越蓝雨一族之下为家臣,百年以来执行世代守护之责,但骨子里却从未丢过这份自诩翼族最强的气概。

青少年时于锋就有过一段时间的“出海”经历,那是极为严酷的试炼与修行,终日在暴风雨和汹涌的海浪之间飞翔——那是对是否是重种最好的检验,而重种也因为这样的历练而饱含自信与骄傲。

“海的样子啊。有时候是极其温柔的,有时候又是极其凶悍、不近人情的。但与其说是在海的包围中,不如说是天空给人的归属感,支撑着自己飞行下去。”于锋想了想道,“毕竟,雕类是生来就能够主宰天空的。”

邹远自幼生活在百花统治区域内,所以对于锋身为海雕的经历甚是好奇。他自小一直都在内陆,对所谓汹涌最深刻的认知来自于大峡谷的湍流。那样的湍流来时于锋不是没有见到过,然而一旦经历过了大海,会发现很多东西都会变得不那么令人惊讶。

重种虽然血统尊贵,但是繁衍却很是困难。于锋自己是他们家族这一代唯一的重种——唯一一只海雕,自小都和蓝雨一族的其他斑类在一起长大,加之虽然百年家臣之约早已到期,但履行家臣责任却像是传统一样流传了下来,所以不免很多时候都还是收敛了自己的个性,他也不会和人主动提起这种事情。有些骄傲,大抵还是适合放在内心,待有人提出时看似轻描淡写地叙述才比较珍贵。

虽然经历自然是不能够和于锋相比,但或许是因为天生性格里的温和,还有家族教育与个人经历造就的谦卑——不知道和他是中间种而非重种有没有关系,总之邹远是一个极好的倾听者。他比于锋所预想的要好相处,而且比他想的要天真得多。尽管不是重种,天生带有“残疾”,但却因为优渥的家世而自小在被保护的状态下长大,排位在他之前的族兄突然出走,由此顺势拥有了继承家主之位的权利,本身能力有限,却还能够在百花长老们的安排下……真是好运到令人都有些嫉妒了。

“……我看了百花古时的礼制,若是要作为继承人候选的话,是不是要飞跃那几座山的罢。”于锋问道。他倒不是没想过邹远没做到,所以不得不通过联姻这种方式……

“我飞完了。”邹远说,然后又踌躇了一下,方才说道,“但是飞完……我就彻底残了。”

于锋一愣。

“对不起。”他还停留在邹远那个跟说笑一样的语气里,许久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是因为……这种原因才……”

“其实原本身体就有点问题,飞行这种事情也不太能行。只是因为这件事情,算是我自己作死冒险了,所以最后真的是伤筋动骨,不过还是幸运地回来了……现在也不怎么敢做这种事情了。”邹远道,“真的很抱歉,连飞行礼这种事情都还要你多照顾我。”

“是为了能够成为继承人的资格,所以才那么努力么?”于锋想了想,突然问道。他也不知道如果这个答案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会怎么样。

邹远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好意思。

“……努力去做了,和做得好不好是两码事情,我从来都知道。”他脱口而出,像是急着否定什么。可是话出口之后,他又觉得哪里不对一样,又补充道:“……我也不知道我能够做得怎么样,但是,飞行礼我会努力不给你增添……太多负担。”

于锋心里不免轻笑一声,你自己也知道我不容易啊,但终究看着邹远的样子,没有对他说出口。之前想好可能做的某些承诺也索性不说出口,因为他自己……也没有多少把握。而没有把握的事情轻易承诺了,总是不好的。

只是他真的没有想到,传闻中对成为家主毫无觉悟的百花少主,竟然也有过这样硬气的时候。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来。他也不敢就此对邹远的性格下定论——往后的日子还很长很长。

他立志作为家主将张佳乐走后消沉了许久的百花一族带起。不甘再和父辈一样,在约定到期之后依然甘为蓝雨家臣。作为重种的海雕的身份让百花一族主动请求这门亲事,而个人的能力则是让对方愿意空出家主位置的条件。他自认为自己担得起。

带起百花一族,与百花现在的少主相处好,都是他要做到,也认为自己能够做到的。不敢说对方能对他多甘愿臣服,至少他愿尽力相待,不愧对自己。

飞行礼最后确实是勉为其难地完成的。不过大抵因为知道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所以也索性做出一副对对方很包容的样子。

……严格说,他根本就没让邹远动多少力气,到了一定高度完全就是他把邹远驮上去的。邹远那和他自己实际年龄还小了不少的魂现成了不错的助力。因为飞得足够高,所以也预留了足够的时间在下坠过程中完成那些可说是甚是复杂的动作。

最后一次在高空坠下时,海雕死死地抓牢了猎隼的爪子,两只大鸟自由落下,直至距离地面还剩两丈不到时方才分开——那是飞行礼最后的步骤。

然而海雕却似乎是急着掉了个弯,飞出一段距离后又飞快地冲到猎隼的下面,在自己的另一半沾地之前,驮起他飞行了一阵子才缓缓落下。

变回非魂现状态的邹远惊魂未定,倒并非是因为那最后急速地降落——而是因为海雕与他分离之后的猛然回头,根本就是护着他降落一般。

于锋松了口气。他也算是做了些功夫,最后这番动作并非违反礼制,也提前吩咐了要求观礼的诸位离得远些。

小小心机,如若能够引起邹远的信任,和百花一族的好感,也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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