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
常兴奕伸长脖子,左顾右盼。
可四下除了风和动物的叫声,没有异样。
莫不是土地公公、土地婆婆显灵?
常兴奕犹豫了一会,弯腰从地上捡起葫芦,打开壶塞,闻了闻。
“咦——”什么味!
常兴奕没闻过、也没喝过雄黄酒,但雄黄酒能驱蛇还是知道的,毕竟《白蛇传》的故事家喻户晓。
他又用舌头舔了舔,耳边传来:“蠢猪!这雄黄酒是用来擦身的,不是用来喝的。”
我艹!孬种,蠢猪,这就被人骂惨了!
常兴奕怒从心头起,原本想将手中的葫芦砸碎,可想到蛇——还是忍住了。他对着瓦棚吼叫道:“什么孬种,蠢猪,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小爷教你!”
“呵呵——”回应他的是,两声轻蔑的笑声。
常兴奕更火大了,他顺着声音寻找,终于发现了隐藏在瓦棚顶部横梁的一个黑影。
瓦棚虽小,这横梁却有3米来高,常兴奕望尘莫及,只得指着横梁嚷嚷:“你——谁呀?有种下来单挑!”
那人回道:“你有种上来吗?”
呵——遇到对手了!
常兴奕恼火地四下寻找,小院别的没有,板砖倒是到处都是。
‘一块板砖走天下’!
常兴奕弯腰去捡,转念,却只捡了块小瓦片,他直起身子,弓手将瓦片飞向那黑影。
那黑影也恼了,一个“燕子飞”,来到小院,腿部横扫常兴奕的下盘。
常兴奕跳去,同时出拳只奔那人头部。
那人躲过,使出一个分筋错骨手,去扣住常兴奕的手腕。
常兴奕拿出军训时偷学的那几招军警格斗术,他一个潇洒的怪蟒翻身,就着那人的背,反身来到他的身后。
压着那人的背,常兴奕发现,此人身材比自己矮小许多,仿佛不过十来岁的孩子。
这人个子矮小,功夫却不弱,他一个乌龙摆尾,直取常兴奕的咽喉。
常兴奕仗着自己人高手长、力量大,也不躲闪,他一手扣住那人进攻他的手腕,另一手单掌推碑。
谁知那人反应极快,在常兴奕扣住他手腕的同时,反手扣住了常兴奕的脉门,再次使出分筋错骨手。
常兴奕手臂巨疼,一时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可近距离接触,让他看清了那人。
这人像个叫花子,青色的破烂粗麻布,垂垂掉掉的挂满全身,头部一顶护耳的毡帽几乎遮住全脸。这人脸很小,缩在帽檐下几乎看不清楚,但曝露的鼻头小巧晶莹,鼻子下还有一缕胡须。
看到那缕胡须,常兴奕即算疼得哇哇叫,也想笑:哥们,还能再假一点不?
那胡须是用头发或其它毛类做成,黏在一块什么动物皮上,然后再贴在嘴唇上。这个——你贴就贴结实吧,估计是刚才的打斗或汗水,使得胡须一边翘起。
胡须下分明是一张樱桃小嘴,它微喘着,在杂乱的黑色毛发下更显份嫩。
原来不仅花木兰,各朝各代的女人们都真的很喜欢女扮男装。可是,各朝各代的男人们、编剧们,你们眼瞎吗?她们无论身形、皮肤都有异于男人,还没有喉结,再怎么装扮,也不过是掩耳盗铃!
常兴奕这么一笑,手腕也不那么疼了。他心头使坏,反身倒在女孩身上,依着她的身体顺势压了下去。
女孩慌忙收手,手腕却被常兴奕夹在腋下。
常兴奕体重至少一百四、五,这女孩体型娇小,怎接得住这么个大男人?女孩一声惊呼,被常兴奕压倒在了身下。
常兴奕压在女孩身上,如睡在一块软垫子上,尤其背部。女孩胸是裹了的,但那厚度、软度依旧分明。女孩惊得死命挣扎,胸自然在他的背部不断的来回磨蹭。
常老流蛮那个乐啊!
“嘤——”,那女孩终于不堪屈辱,哭了起来。
哭声让常兴奕心软成了一滩烂泥,他赶紧翻身,扶起小姑娘坐在地上。
女孩的帽子被打落,露出一张涂满黑碳灰的小脸,她撅着小嘴,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下落,泪痕下的皮肤白皙晶莹。
这可怜的小模样,像极了常兴奕初中时代欺负过的一个女生。
那时他暗恋人家,又不敢开口,每每只会傻傻的欺负她,以引起女孩的关注。长大一些后,常兴奕壮起胆子,想正经的追求女孩,可惜那女孩在一次车祸中丧生,成为常兴奕此生最大的遗憾。
如今,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常兴奕心中荡漾,他伸手去擦拭女孩的眼泪,同时柔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哥不好,可小兄弟,也是你先动手的不?”
女孩用力推开他的手,哭骂道:“滚开!什么哥?你就一泼皮臭狗屎!”
常兴奕嬉皮笑脸道:“没错,没错,哥就是一只小狗狗,你想听狗狗是怎么叫的吗?”
常兴奕从前欺负完那女生也是这么逗她开心的。两个女孩的反应差不多,仿佛一切在重演。
“走开!讨厌!”女孩哭着打着他。
“汪!汪——”常兴奕学着大狼狗叫。
女孩扭过身去捂着脸,继续哭泣。
“嗷呜!嗷呜!”大狼狗变成了一只可怜的小狗狗。
女孩透过手缝看他,“汪——”可怜兮兮的小狗狗又立即变成了一只凶巴巴的大狼狗。
“你就一撒泼的地痞流氓!”女孩从地上抓一把泥土,砸向常兴奕。
尘土迷糊了常兴奕的眼睛,他揉着眼,一时没空去管这位刁蛮的小姑娘。
等他放下手,睁开眼,见小姑娘并未起身离开,而是仍气鼓鼓地坐在地上。
常兴奕笑了起来:看来古今的女孩子们都一样,喜欢男生无下限的哄她。
常兴奕心中柔软,低头细看女孩。
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她捂住脸的手,那白嫩、纤纤如嫩荑的小手,完全不似劳动人民春菊的。看来这姑娘非富即贵,又有几分功夫,多半是那种怀揣着江湖梦想的理想少女。
说江湖,那就好办!21世纪的男青年,不说闯荡江湖,江湖小说绝对看过一箩筐。
常兴奕清理嗓音,站起身,双手抱拳,用豪迈的江湖口气说:“小兄弟!在下姓常名兴奕,刚才失礼了!”
女孩白了他一眼,仍赌气的坐在地上,没有理会他。
常兴奕再次鞠躬:“小兄弟,咱两可谓不打不相识。兄弟,你刚才那招分筋错骨手真是让为兄大开眼界,没想到小兄弟小小年纪,功夫竟练得如此出神入化,实在令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小兄弟,请受在下一拜...”
常兴奕知道她是女的,却故意以兄弟相称,一则是避免刚才非礼的尴尬,二则是满足这女孩男扮女装的成就感。
果然,一顿胡乱吹捧后,女孩不得不假装豪迈起来。
她也站立,拱手道:“小弟姓罗,单名一个若字。方才,仁兄过奖了,小弟愧不敢当...”
姓罗?常兴奕看她并未裹脚,性格也不似汉族姑娘内敛,猜她应该是个满族女孩。姓罗?只怕是爱新觉罗的罗吧?难道是个郡主什么的?
如果是个郡主,没准还能助自己进皇宫盗宝,顺道再......哈哈,一举两得!这个朋友,我常兴奕交定了!
常兴奕YY完毕,带着志在必得的决心,打断了女孩:“诶——,若弟你过谦了!为兄我虽然才疏学浅,可也跟随丐帮长老行走江湖多年,去过少林、武当,见过桃花岛岛主黄药师、神龙教教主东方不败…”
常兴奕开始吹牛,他将金庸的小说来了个大串连,将自己吹成《倚天屠龙记》男主角张无忌,出生在冰火岛过着原始生活,踏足中土后即幼失怙恃,中玄冥神掌寒毒命危,后在蝴蝶谷带病习医,义送孤儿至西域,在昆仑仙谷绝处逢生
说实在的,吹得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心里更频频向21世纪的双亲道歉:父母大人,原谅儿子的不肖。
小姑娘哪听过这般传奇的故事,常兴奕几句就将她迷糊的晕头转向,到后来她和常兴奕肩并肩坐在瓦棚的屋檐下,时而眼露同情;时而崇拜不已。
听到动情时,甚至完全忘记了自己男扮女装的身份,托着腮帮“后来呢”“后来呢”的问个不停,说话的声音和动作完全是一个幼稚、懵懂少女的本来面目。
月光下,小姑娘一双圆而大的眼睛如古潭般清澈,长长的睫毛软绵地扑闪着,眼泪冲刷出的皮肤在月光下反射着珍珠般的光辉。
看着小丫头蠢萌的样子,常老流蛮心头跳动“砰砰”跳动,于是,坏劲又上来了。他抬胳膊挽住若儿的肩膀:“一个好汉三个帮,行走江湖不能没有兄弟。既然,你我这般投缘,不如结拜成异姓兄弟吧!”
常兴奕怀中的女孩,脸涨得通红,她扭动身体推着常兴奕,声音颤抖:“咱们——咱们萍水相逢,何谈结拜?”
常兴奕哈哈大笑道:“若弟,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害羞啊,扭捏得像个女人。”
被常兴奕这么一将,“若弟”停止了挣扎却更害羞了,她咬着嘴唇,抬眼偷看常兴奕。
常老流氓吃着豆腐还一脸大义凛然:“若弟,你莫不是嫌弃我出生贫寒?”
“没有,没有,都是江湖儿女,讲什么出身…”
“好!既然这样,那咱俩就抱一个!”常兴奕张开双臂。
就这样.,这位若儿姑娘,便名正言顺的、顺理成章的被常老流蛮完全地揽入了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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