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则不然,不仅面积比宁国府大了一倍有余,府邸更是富丽堂皇,院内佳木成荫,花草遍地,宛如人间天堂。
不仅爵位比宁国府高了一等,府中还有在朝为官的人。
贾赦身为荣国府嫡长子,袭了爵位却未掌权,不仅偏居小院,整日更是正事不做,只爱寻花问柳。
对此,贾母并不怎么管教,大约心中早已将全部希望寄托于二房和那位衔玉而生的宝贝。
而二房贾政不仅蒙恩工部官职,且家中大事皆可决于他。
前世有人认为贾政虽为人迂腐,却算得上是个好人,不过贾蓉可不这样认为。
贾政若真是迂腐之人,便当让出府内正院,以长兄为尊才是,便当遣散那些整日拍马屁的门客才是。
贾母偏心为真,而得利的贾政又何曾真的想过推拒?
他身为荣国府掌权人,两府唯一在朝为官之人,岂会丝毫不知晓王夫人和王熙凤她们打着荣国府旗号所做的放印子钱之类事宜?
无非是她们所为之事对荣国府有益,这才对此视而不见。
府内内务,王夫人放权于王熙凤,让她掌了管家大权。
两人同出王府,因有着姑侄关系,王熙凤在府内颇为敬重王夫人,有不懂之处便会询问。
而王熙凤对自己丈夫的继母,也就是自己名义上的婆婆邢夫人观感一般。
一则是邢夫人家世不显,二则是她这位婆婆有些小家子气,连丫鬟们的月银每每都要不顾身份的搜刮一部分。
而王夫人实则心里只将王熙凤当做管家的仆人,暗暗将荣国府视为爱子贾宝玉的囊中之物。
王熙凤放印子钱一事,便是在王夫人的推波助澜下开始的。
在外人看来,荣国府大房二房的现状属实有些荒唐。
不过因着是国公后人,朝中众人便不得不给他们留些颜面,否则只怕弹劾他们的折子都要数不清了。
而贾母明知此现状不妥,却并未置之以词,应是心里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贾蓉对荣国府的现状不感兴趣,更无意纠正。
他现在暂时还需要攀伏在贾家这颗大树上。
贾蓉此番要去的便是贾母所在的西院。
荣庆堂仿造苏州园林,处处都是雕梁画栋,精致无比。
院内奇珍异草无数,小桥迂回,山水回转,仿若世外桃源。
堂内装饰金碧辉煌,摆设着众多奇珍异宝,光耀夺目。
贾蓉进去的时候,贾母正坐在榻上,与王夫人和邢夫人二人闲话家常。
“贾蓉给老祖宗请安,给两位叔母问安。”
贾蓉恭恭敬敬的向贾母行礼。
“你这孩子,昨日怎的闹出如此动静,你的身子可还好?”
贾母招手将贾蓉叫到身边,拉着他的手关心问道。
“谢谢老祖宗的关心,现今已大好了。今日来扰老祖宗清静,一是为昨夜的混乱请罪问安,二是我想求老祖宗一个事。”
贾蓉跪在榻前,伏低身子,背后伤口崩开,红色血迹慢慢渗出,染红了锦色外衫。
贾母急忙拉起贾蓉,招呼身边的嬷嬷赶紧去拿伤药。
“老祖宗,蓉儿真的不能再呆在家了。长此以往,怕是会丢了性命。”
见状,贾蓉赶紧哭惨喊冤,想利用贾母的同情心达成目的。
“乱说什么!此番…是珍哥儿做得太过分了些。我会好好说教说教他,你且放宽心。”
原本贾母不想插手东府的事,但贾蓉的伤势让她心生怜悯。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缓和一下父子间的矛盾。
“老祖宗,绝非是我胡言。”
“父亲一贯觉得我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事。今日他能为了一个家仆便动手惩戒我,明日也定能为了其他事出手教训我。”
“老祖宗,我想离开京城,回金陵住一段时间,既能养养身上的伤,也免得在父亲跟前恼了他。”
贾蓉努力挤出几颗泪珠,可怜兮兮的说道。
“京城呆的好好的,你回金陵老家做什么?”
贾母有些不满贾蓉的逃避。
遇事就逃,以后宁国府还怎么在京城立住脚!
见状,王夫人在一旁露出一丝微笑。
贾蓉见老太太面露不豫之色,赶紧说道。
“一来,父亲对我素来不喜。我回了金陵,父子分开一段时间,许会有些转机。”
“二来皇上开恩科,我想回应天府参加科举考试,争取明年的会试资格。年前,我已让小厮去应天县为我报名了。”
贾母脸色稍霁,不过对贾蓉身为国子监的学生却去参加秀才考试感到有些不解。
贾蓉赶紧解释道。
“如今宁国府无在朝为官之人,荣耀早晚有被败光的一天。我如今只是国子监捐生,并无功名身份,就算以后有机会出仕,也会被正派科举的官员所不耻。孙儿虽不才,却也想为自己和宁国府搏一回。”
贾母对贾蓉的心志暗暗称奇,更想不到贾蓉早已做了安排,便好奇问道。
“想不到蓉哥儿有此大志,贾家祖宗可感欣慰,不知蓉哥儿有多大把握?”
贾蓉见状,赶紧立下誓言,只要老太太答应,这事儿就成了大半。
“孙儿自当尽全力,争取金榜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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