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欣慰的摸了摸贾蓉的脑袋,难得子孙里还有个头脑清醒的,觉得往日里贾蓉只怕都是在藏拙。
想到贾珍对待亲生嫡子的作为,她不怪贾蓉的隐瞒,心里自然也不为他的隐瞒觉得恼火,反而期许的说道。
“好,好,蓉哥儿争气了。鸳鸯,去我屋里,取五百银子作为蓉哥儿读书的费用。”
一旁的王夫人可不像贾母一般对贾蓉抱有期许,而是心里鄙夷贾蓉,毕竟贾蓉往日的作为她都知晓。
她心想,贾蓉若是真中举了,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觉得贾母只怕是有些老糊涂了,竟被贾蓉几句话就骗去了几百两银子。
只是不论她心中有着何种想法,此时脸上都只能露出欣慰的笑容。
“既然蓉哥儿有此大志,叔母也送上100两银子,预祝蓉哥儿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邢夫人也赶紧表态,表示自己会资助百两银子。
她极为贪财,可也知道自己为贾母所不喜。
如今即便是需要散些财,也要借此机会让贾母对她多些好感。
凭空多了几百两银子,贾蓉心中有些高兴,赶紧一一道谢。
众人说笑之间,鸳鸯捧着五百两的银子和金疮药,在贾母的示意下,走到贾蓉身边。
贾蓉暗自抬眼望去,只见鸳鸯果然如书中所言那般。
蜂腰削肩,两边腮上微微几点雀斑,一张樱桃小嘴,颇为诱人,一头乌黑长发,只用素净簪子挽了个丫鬟的发鬓。
这般容颜,难怪贾赦会向贾母求娶她为妾室。
看了两眼后,贾蓉赶紧将正题提上明面。
“今日还有一事想求老祖宗答应,还望老祖宗不要怪孙儿不知轻重。”
“他日回金陵,孙儿辈分小,只怕会见人便需频频跪拜行礼。还请老祖宗行行好,将老家祖宅的对牌给了我,好让孙儿在旁支族人面前,不灭宗家主脉的威望。”
“你这泼猴,从前倒没看出你这般处事圆滑,做起事竟是面面俱到。他日宁国府只怕真有机会因你而重现辉煌。”
“今日我便依了你此事。但你切记,要不骄不躁,好自为之。若是再如往常一般胡闹,坏了事儿,我可饶不了你。”
说完,贾母又打发鸳鸯去屋里取了对牌。
王夫人坐在一旁,听着贾母这番话,心下不以为然。
她心想,就贾蓉这等习性,若是宁国府要靠他起势,那便是镜中花水中月,到头来不过一场空!
幸好我家宝玉是携玉应运而生,是真正的富贵在天之命,不似贾蓉这等纨绔子弟。
正好此时贾政上朝回来,向贾母问安。
听闻贾蓉有志科考,心中大喜,也追加了两百两银子。
贾蓉心中大喜,趁着大家正在兴头,便假借不熟悉科举流程,向贾政求教。
贾政便让贾蓉先去自己的书房等待,他还有一些朝中之事需要请教贾母。
贾蓉的目的达到,还得了那么多银两,自是心满意足的拜别了贾母。
而令贾蓉诧异的是,贾母身边的大丫鬟鸳鸯主动提出要陪送。
“蓉哥儿,原本此事我不该与你说,但老祖宗屋里事多繁杂,大爷只怕也没有时间理会我,只能请您去我屋子里小坐片刻。”
鸳鸯在前引路,将贾蓉带到荣庆堂的偏厅小院,去了属于大丫鬟的一个独立小房间。
路上偶遇两个上等丫鬟,见鸳鸯带着贾蓉进了小院。
虽心生诧异,但想到鸳鸯做事一向大方得体,便各忙各事去了。
属于鸳鸯的小屋不大,只有十来多平,却是五脏俱全。
屋内摆设有好些女儿家喜欢的装饰,足见鸳鸯在贾母跟前受宠的程度。
鸳鸯引着贾蓉在四方桌前坐下,又倒了一杯水给贾蓉,脸上露出迟疑的神情。
贾蓉估摸着贾政还得在贾母处花费些时间,因此并不着急。
他手指轻巧的在桌上轻点,眼神在鸳鸯堪堪合掌一握的蜂腰上流转。
鸳鸯被贾蓉肆无忌惮的眼神看得有些脸红耳赤。
心想,只怕这才是贾蓉原本的习性。
那他刚刚莫不是在忽悠老祖宗?
鸳鸯在心里暗暗琢磨着。
贾蓉心里知晓,鸳鸯不顾潜在的流言蜚语,将自己厌恶的浪荡子弟带进屋子,定然是有事相求。
他脑中开始回忆起鸳鸯的家世。
哥哥是贾母房里的买办,嫂子是贾母房里管浆洗的头儿。
虽说哥嫂二人平时喜欢对主子攀强附会,又喜在下人面前狐假虎威,但平日有鸳鸯管束,闹不出大事。
既然不事关荣国府内的几人,那出问题的,只怕就是远在金陵,为贾家看房子的鸳鸯父母。
只怕他们仗着鸳鸯在贾母面前得势,做了不少令鸳鸯不喜的事情。
贾蓉心想,莫非鸳鸯是怕自己到了金陵后查办她的父母?
“鸳鸯妹妹,莫非是为远在金陵的父母担心?妹妹只管放心,待我到了金陵后,只要他们安分守己,我自会好生相待。”
贾蓉按着心里的猜测,试探性的说道。
此时鸳鸯不过十五六岁,为人处世还不够圆滑冷静。
这会儿被贾蓉戳破心事,内心颇为惊慌,急得拉着贾蓉的锦袍求情道。
“奴婢的父母是被猪油蒙了心,还请蓉哥儿手下留情。”
“呵呵,爷就是担心远在金陵的荣宁二府不稳当,才找老祖宗要来对牌。先前还以为自己不过需要处理十二房旁支的事情,没成想连家生子都如此猖狂,个个都如同仓鼠一般,想着法子把主家搬空……”
话音未落,鸳鸯就贴身上前将贾蓉的嘴巴紧紧捂住。
似乎是怕贾蓉声大,让话被小人听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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