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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难昭 往事

小说:日月难昭  作者:杩鱼  回目录  举报

“陈昭?真的是你吗?”老张看着十年没有联系过的号码,激动得连手里得茶杯都没拿稳,滚烫的茶水洒到手背上,他也浑然不觉。

“嗯,是我,张叔,我调回省局了,改天空了找你喝茶。”

“那敢情好,我说我这几天怎么老左眼皮跳呢,原来是你小子回来了......哦对对,差点忘了,章姚正急着呢,我马上打给她,咱们一会儿所里见。”

十年了,他除开回蒲城祭拜方岚从未联系过任何人,包括章姚。他不知道是他害怕看到旧人触景伤情,还是他害怕看见章姚用仇恨的眼神望着他。

他并不是一个情绪外放的人,但面对章姚,永远例外。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章姚的任何一句话,都能让他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对于章姚,他永远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他想起十年前,章姚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陈昭,你妈死了,你还有地方去祭拜她,我爸爸和爷爷死了,我连他们的尸体都没见着,陈昭,你们全家都该死.....”

思绪拉回正轨,他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清醒。

“小昭啊,我不是不愿意和你回去,我前些天查出了癌症,我怕拖累了姚姚,她那么好一个孩子,这些年因为家里的事情太累了。”说起章姚,婆婆的眼角又开始闪着泪花,她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

阿婆喃喃地讲,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自言自语。

陈昭手握方向盘,目光沉沉,很耐心地听。

时间回到晚八点三十二分的派出所。

章姚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说,章姚,好几不见。

章姚静静的看着他,眼神由之前的惊诧转为冷漠。她别过头不去看他,指尖捏得发白,用一贯有气无力的声音对张叔和程钊说道:“张叔,程钊,谢谢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chenzhao.....???他也叫chenzhao???陈昭在心里徘腹着,他就是这样,只要周围有除开章姚以外的任何人,他都会表面上端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他很善于在外人面前掩藏自我。

阿婆看的出来俩人的气氛有点古怪,说道,“姚姚啊,我们先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你张叔叔他们还要值班。”婆婆拉拉章姚的衣袖,接着又转身对陈昭说:“小昭啊,改天来婆婆家里坐坐,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章姚也不看陈昭,牵着婆婆的手就往出去走。

程钊也紧随其后,“我送你们进小区吧,刚好顺路,我去你们小区的便利店买些饭团和关东煮。”

茶园巷子离这里有三条街,而离派出所一条街的附近的小广场就有便利店。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程钊的确是慌了,他就算再迟钝,也该猜出了这个和他名字同音的陈昭跟章姚的关系不简单,章姚是一个情绪很内敛的人,几乎可以说是不露声色,很少溢情于表,至少他们认识那么久,他从未有见过那个表情的章姚。

那个表情,诧异,震惊,甚至还有点欣喜......接二连三的反应在她的脸上轮番上演。

她的反应令他慌张。

三个人并肩走在昏黄的灯光下。

远处的陈昭看着这一幕,十年前,站在章姚身边的人从来都只是他,而现在.....

十年.....能.改变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文景苑的别墅区内。

一个俊朗的男人正蹲在一个巨大的鱼池前投食,水雾缭绕中,他的表情叫人看不真切。

“嗵——嗵——嗵。”接二连三的肉片像鹅毛般坠入鱼池内。

“阎哥,打听清楚了,陈昭确实是回来了,老莫去接的他。”一个刀疤脸的的男人恭敬地说道,他左脸上有一处从眉心延申到下巴的刀疤,看起来十分骇人。

男人听完以后只停了几秒后就将手中的饵料搁在大理石桌上,卷起袖口,露出一段小麦色的结实小臂,那小臂上面还有几处醒目的刀伤,再往下,虎口处纹有一朵黑色的小花。

那刀疤脸随即会意,一招手,旁边的人立马拿来盛满水的木盆和手帕。

男人把一双手轻轻地浸进木盆里,他的指关节错落有致像凹陷又起伏的山脉一样,手背上鼓起的青筋清晰可见。他不喜欢生肉片里刺鼻的腥味儿,因此洗的时候格外注意。

来来回回擦洗以后,再慢条斯理地拿起手帕拭去水渍。

“行,回来也好,大的小的我刚好一块儿给办了,也省得我去川城找他。”男人清冽的声音响起,他脸色稍沉,“对了,浩子,交代你的事情办妥了吗?”

叫浩子的刀疤脸说道:“我已经跟线人吩咐过了,不过有一点倒让我意外,章姚竟然也摸到了路子。

“那不奇怪,她一向很聪明。”说起章姚,男人的眉毛高扬,笑意浮起,语气也缓和几分。

陈昭,既然你想帮她找线索,那我就大发慈地悲帮帮你。

回到家里,章姚没工夫观看姚燕如上演的苦情戏码。转身去了阳台抽烟。

她点燃一颗烟,开始吞云吐雾,一通电话打过来。

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你上次要的鱼,线不够长,钓不着啊。”

“就那三万,多了没有。”她听出话里的意思,蹙起眉头,强忍住爆粗的冲动。

刚开始谈好的三万,紧要关头却变卦。三万不够,她上哪给他重新凑钱。

过了一两分钟,那边压低声音继续说,“这样吧,这桩我不做了,你找别人吧。”说完就是一阵嘟嘟的忙音。

“你他妈的........”章姚气不打一出来,这是她花了三年的时间才找到的线人,也是她唯一的线索,现在倒好,说断就断。

她靠在栏杆上,细细思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线人一旦收了钱就没有收桩的道理,更别提临到放网捕鱼的时候因为钱不够而变卦了,除非是有其他人也在查这条线索,而且这个人来头很大,正所谓一个桩子坐不下两个人,而且抢桩子的两个人不是仇家最好,万一是仇家,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哪里开罪得起。所以他才拿线不够长钓不到鱼来搪塞她。

这个人会是谁呢?是方阎吗?不过他没道理这样做,能被她查到这条线,那方阎肯定也早就摸到了,而且他肯定会不动声色地“破网”,没必要跟她周旋到现在。再说已经过去十年,她爸爸和爷爷的死对方阎来说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他估计早就忘了。

眼前的迷雾越来越重,她越来越摸不透了。

不过,只要那个线人还在,她就有机会。十年了,她最不缺的就是忍耐,只要能忍,就一定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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