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安静的躺在木床上,身上的被子挺厚实,闵耀卿走进,烛光下他看清小姑娘的唇色苍白,起皮,青年摩挲着碗口,心里有些异样感,弯身坐在床沿。
窗外月色渐黑,他们住在山脚下隐约听见蟾蜍的呱呱叫,掌心里的汤慢慢变凉,他慢吞吞抖着手将人参片塞进天昙悠嘴里,然后放下碗,他知道病人在昏迷的时候喂不进去汤的,索性直接放弃。
瓷碗碰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鬼使神差的猛然想起在电视剧中,遇到这种情况的男女主他们是怎么喂得来?
目光刮过天昙悠好看的唇瓣,这才想起来——用嘴喂。
当下重拾药碗,立马给自己灌了一口,汤药入喉味道不难喝,一碗下肚,瞬间让他清醒不少。
尽管闵耀卿想,但他是个正人君子,绝不会趁人之危,更何况她是天昙悠嗳,未来的变态杀人魔,以她的脾性,她要是知道他在她昏迷之际不怀好意的轻薄,估计第一个把他砍了。
思绪拉回,顿觉后背发凉,今早他是亲眼见证天昙悠杀人时的冷戾张狂,还有极力在他面前掩藏的诡异杀招。招招致命,单看表象是万万猜不出刺客的体内,五脏六腑均移位,头骨裂开直至粉碎。
要不是他身为穿越者自带主角光环,怕是真要被她骗到了。
盯着女孩的脸色,大概是嘴里有人参片的缘故,终于红润了点。注视着她那瘦削的脸颊,又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悲惨景象。母妃含冤惨死,被遗弃在森然冷宫里,忍受饥饿冷冻,练就如此武功,这一年她还是个碧玉年华的小丫头啊。
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很难受,一时让他分不清是药瓶子咯得他难受,还是身体里面这颗始终憋闷的心脏更难受。
他从不是个多情的人,可每每遇到她的事,都会有自己都未察觉得紧张,尤其是经此变故,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是个攻略者,对攻略对象好天经地义,何况小姑娘长得这么俊,就算让他往死溺爱,当女儿疼,他都毫无怨言,甚至心里还很期盼。
可现在,眼前又浮现那白嫩嫩令人旖旎的一幕,他觉得在自己疯了,他一个几百岁的男人,对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姑娘,有那样禽兽不如的念头。
虽然从一开始就不正经,没把她当女儿看待。可也不能真动歪心思,万一这种致命情绪,干扰往后攻略任务的正确判断,那该怎么办?
他扶额,心里怒骂自己不是人。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闵耀卿从怀里掏出赤色药瓶,另一只手掀开被子,刚触到自己那层外袍时,指尖顿了顿,还是解开了。
凝脂肤理腻,削玉腰围瘦。
他认命地想,这辈子怕是都戒不掉了。
而昏迷不醒的姑娘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怎样的耻辱。
夜里小姑娘起了高烧,闵耀卿忙来忙去担忧地照顾了许久,整个晚上都没阖眼。
以至于,崔老爷子第二天打着哈欠,查看小姑娘病情的时候,一推开门吓一大跳,差点以为他才是中毒的那个。
闵耀卿坐在床沿,手里握着小姑娘的右手,眸色淡淡,眼底青黑一片。
崔老扯扯白花花的胡子,在门口站了半天,见他还没有要撒爪子的意思,当即两眼一瞪,走去制止他。
“臭小子赶快去我屋睡觉,你再等下去她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万一你再倒下,老夫又得照顾你。你以为老夫看起来很闲吗?”
手里软软的触感被抽走,闵耀卿眨了眨眼,一晚上没休息,大脑反应有些迟顿。
“什么叫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一开口,嗓子哑到不行,像有沙子滚过,又疼又干,他也没管。
崔老慢慢帮小姑娘把被子掖好,然后迅速拽起青年朝门外走。
“千年蛊虫的毒,要那么容易痊愈,就不是千年蛊虫了。”他将木门合上后,转身对他说,“我等会出去找点药材,我屋里有压制毒性的药粉,黑瓶子的,你等会拿给她换上。”
闵耀卿没拒绝。
目送着崔老离开,谁知半路他折返,隔着门口一片栅栏,朝屋里的青年用沧桑的嗓音高喊:
——记得回屋睡觉!别老盯人家姑娘看!
声音浑厚到惊飞屋檐上歇脚的一众群鸟。
正摸着天昙悠软乎乎小手的青年:“……”
他不禁审视自己,有这么明显吗?
连这个老爷爷都看出来了。
最后他依依不舍的放开手,给她上好药后一步三回头离开。
其实他上药上的很慢,哪怕经过昨晚大面积操作后,手法已经很熟练,她身上在什么位置上有怎样触目惊心的伤,该用什么药,他都清楚,可即便这样,他也想慢慢来。
除了怕她会疼,更多的是,正如崔老爷爷说的那样,他无耻的想粘着她。
可能是为色所迷,也可能是怜悯、同情,想让她在不被关爱的世界里,体验一把真情,心中有了爱,就会淡化仇恨,渐渐朝他所希望的发展,何尝不失为一个攻略办法呢?
如此这般,一晃月余。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天昙悠颤了颤睫毛,恍惚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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