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行了,别说了。”祁月堂姐上前拉回了大祁氏,便送客道,“东婶,你知道的,我母亲她就这样,你见笑了。”
东婶也识趣的挎着篮子走了,只怕是这事儿也要在村里传开了,毕竟村里的妇女闲着没事就唠嗑,与东婶交好的还有几个婶子,其中一个李胖婶子最可恶。
祁月堂姐送走了东婶才转头生气的对大祁氏说,“母亲,家丑不可外扬,你怎么能这么跟人讲呢?”停顿了,“你平时不是最疼元元了吗?”
似乎她也不理解,母亲的行为太过匪夷所思。
“哼!你懂什么,我这是在教她,带坏我孙儿,你别忘了,你小时候也是我教的,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大祁氏理直气壮的来到两个小家伙面前,“今天罚你们两个不许吃饭。”说完便扔下枝条走了。
祁月堂姐也脸色不明的回屋了,只是过会儿,房里隐隐传来哭声。
小胥文在一旁哭累了,跪着跪着像是睡着了到底是小孩子,没心没肺点。
晚饭…
“你们两个过来吃饭。”大祁氏在饭厅唤了声,今日大姑夫不在家,否则两个孩子又少不了两顿打。
小胥文年纪小,不记仇,又笑着起来要去吃饭了,“姐姐,走,吃饭了。”
他拉了拉祁元发觉拉不动,祁元自觉得有错,“你去吧,不是说今晚不许吃饭吗?我不吃了,我受罚。”
说完便跪在院子里,不动了。
小胥文傻眼了,哆哆的小跑着去找母亲了。
过了一会儿,“元元,吃饭了,来,没事了。”祁月堂姐缓缓走来,拉着祁元的胳膊,“走吧,没事了。”她微蹲伸出手向着祁元,祁元不敢看向姐姐,她一觉着羞愧,二怕眼里掉下来惹生非,只好妥协的把小手放在了大手里,似乎心里也暖了点。这个家里也就只有堂姐疼她了,至于为什么对她好,大她也不是很清楚。
桌上,大家伙儿吃饭都默不作声的,就连小胥文的吧唧嘴也没了声响。
只是近几日,祁元每每出门就有人问“是你偷了银两吗?”
“你大姑姑说你偷了她家钱呢?”
“哎,你娘在的话就没这种事咯。”
刚开始,祁元还解释几句,“不是我啊,真不是我。”
后面想,解释了也没有用,由着她们说去吧。
后来干脆不出门了,倒是祖父回来的及时,不然她该如何吃饭呢。
午时。
“有人在家吗?”一个高八尺穿着黑布衣的男子背着包袱敲了敲院门。
是谁啊,不会是盗匪吧,也不对,红霞海附近没有贼人。祁元在里屋探了探头,壮着胆子大声问道,“哪位?找谁?”
“喔~是元元吗?老夫是你祖父。”男子捋了捋胡子,耐着性子等着。
小丫头想着,前几日就听大姑姑说祖父快到了,应该是祖父吧,心跳的飞快。
哒哒哒的跑出来开门,她紧张的结巴道,“祖父好…久等…了请进。”
祁谷洪进了门打量着院子,似乎回忆着什么,又走走停停的进了里屋,嘴里念叨着还是这样,没什么变化,又叹了几口气。
“元元吃饭了吗?”祁洪谷又转身问身后的小尾巴,此刻,祁元才看清她的祖父。
祖父现在虽然老了点,但依稀看的出年轻时候的风采,深邃的眼眶,剑锋厉眉,坚挺的鼻子,显而易见的下颚。
见小家伙有点呆呆的,修长又枯槁的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这么呆应该是饿傻了。
自顾自的走进厨房,“这几年在外行医,出了这么多事,我倒是错过了,你别怪祖父没能及时回来送送你祖母,我收到消息那天,已经太迟了,匆匆回来也只能今日才到。”
他说着还惆怅了一番,挽起袖子准备生火做饭。
“你父亲呢?”瞧着他手里的柴火被点点星火燃烧,生起寥寥白烟。
“父亲我在祖母的葬礼上见过一次,只是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着了。”元元望着那白烟渐渐飘上了屋檐,不见了踪影。
祁洪谷倒是因着这话看了眼她,唉一声,便生起气来,“这混小子,整天浑浑噩噩,连女儿也不要了。”
说着开始蒸饭炒菜,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不一会儿,米饭好了,菜也端上桌,主孙俩开始狼吞虎咽。
“其实祖父这几日吃的干粮,好几日没吃到米饭了,哈哈哈”老头儿抿了最后一口酒,说笑道。
“嘻嘻。”祈元吃饱喝足也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这还是这些日子第一次这么开心,祖父回来,此刻她才感觉有了家……
“一会儿出门,跟祖父一起去买点物件可好?”祁洪谷收拾好厨房,想去镇上买点东西。
“好~”祁元乖乖应下,便回房里整理整理衣服了。
彼时她已上了书孰一年多了,现是丧假时候,待假结束,她便要回书孰了,再也不听这些邻居的闲言碎语。
红霞镇上。
“哟~这不是祁老头儿吗?许多年不见了呀。”一位卖酒的掌柜出声,认出了祁老爷子。
祁老头儿停下脚步,回头看,短暂迷茫后又笑起来,快速走去,“喔!是赵掌柜哟~那可真真是许久没有见了。这不……才回来。”
“不敢不敢,什么赵掌柜,还是唤老赵合适,哈哈哈。”两老儿你吹我捧好不热闹。
如果忽略他的手指拿着打酒勺的话,谁人见了不以为是故人归来的场面。
“几时进的酒?”祁老头儿舀一勺酒,眯着眼陶醉的闻了番。
“昨日刚到的,东城特酿的酒,明日开卖。”赵福全附耳道,“你回来的巧,这不整上一壶?”
“可尝否?”祁老头睁开眼,指着这酒,眼里满是喜爱。
“我给你拿个碗。”
祁元就在远处看着祖父和卖酒的掌柜互相拉扯,谁成想她刚刚走了那么久,回头才发现祖父不在身边了,急的她找了半天原来在这里。
祖父,你也太不靠谱了。
“祁丫头,你怎么在这儿啊?”人群里走来一位婶儿,肥肥的身子扭着水桶腰就停在了她面前。
“李婶好,我在等祖父。”祁元见是李胖婶子,乖巧的回了她话。
李胖婶子张嘴闭嘴一股臭味,叽里呱啦了半天,祁元只看着她的大黄牙出了神。
“祁丫头,你在听吗?”
耀眼的阳光在人来人往的尘土下清晰的显现了她的口水沫子。
也不知道是蒜味还是什么味儿,祁元忍着呕退一步,“婶子你是说让祖父帮忙看看你家孙儿吗?”
“是啊,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惹的他这些天都在闹肚子,可把我给急坏了。”李胖婶子唠嗑了几句,边走了。
祁元僵笑的嘴角也扯下来,如果她不知道是婶子传来传去那些流言蜚语,她还以为婶子是真心疼人的。
说闲话就算了,什么没了娘就是这样的,一个贱丫头干出这事儿也不足为奇,添油加醋道把错推给一个四五岁孩童,往日还逼迫人家小子给她买吃的,真是年纪小心肠黑。
这李胖婶子这般针对,不就是半年前,祖母从她家前经过,她家的晾衣绳恰巧断了,衣服掉了一地,沾了土,就断定是祖母干的,有了这因果便抹黑她的名声。
望了望远边的天空,蔚蓝无际,海鸟群飞。
祈元叹了口气,向着酒铺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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