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既不无限可分，也不存在单位一。”
我就这么看着她，无言以对。毕竟现在我只能恶补一下知识了。
“这么说吧，整个宇宙是单位一。是一个完备的具备独立时间轴的三维空间。”
“你这两句话蹦出来三个我不明白的地方。”我含了块糖。
“首先时间和空间并不完全等同，所以我单列出来了。”
“哦，这好像很常见吧。”
“但是时间乘以速度的单位一就和空间完全等同了，也就是说对光来说，其是时空等效的。”
“光速是单位一？这门槛有点高了吧？”
“嗯，所以实际上没多大意义。”
“但是这不是有单位一……呃，也是，毕竟永远无法达到。时空等效是什么意思？”
“一种状态，其本应该可以在时间中行进。我之前说过，很有可能量子涨落就是因为逆时光穿透空间的痕迹，在高能区形成了粒子。”
“啊……你继续。”
“那为什么不无限可分呢？”
“时间有间隔。”她狠狠咬了一下棒棒糖，“三维空间如果在时间上厚度太厚了就会变成四维，所以时间是分段的，不然就不应当是三维。”
“这是解释……”
“证据就是新世界计算的间隔公式。我认为那个很反映现实。”
“他们自己也等证据呢吧……”
“那就是新世界低速下时空不等效。你可以轻易转身，但回不到过去。”
“哦……这怎么联系起来的？”
“根据基本假设，一切变化都需要能量，从时空不等效到时空等效一定要花费能量，我就假设其要突破空间屏障的，而且目前都算自洽。”
“啧啧……”我摸了摸下巴，“有点意思。所以……呃……我记得你提到过，好像分三组？”
“嗯，分别对应时间、空间还有能量上限。这就是我要说的，能量上限就是单位一，也就是整个宇宙的能量。”
我安静吃糖，不打算再听下去了。
弦把冰块放在我的头上：“你休息下？”
我哭丧着脸：“太难了，这还只是理论，我连公式都没看见就已经快受不了了。”
弦抱住了我：“先休息一下。你头皮都熔化了，你没感觉吗？”
仿佛惊醒一般，我才发觉一股刺痛从额顶传来。过度的思考如果没有身体的自发限制，会烧坏的。
浅浅休息一阵，给身体调整的空间：“问题是，这个不是证过是太大了吗？”
“没错。但别忘了，宇宙还在膨胀……你觉得它会以什么形式膨胀？只增加空间？还是连带着物质一起膨胀？”
“啊，空间膨胀能量来源于单位一变大后的能量差吗……是了，这就对了。不然凭什么。”我恍然大悟，“这样单位一大了以后，总量相对就变少了。”
“是啊，而且这么说来，现在能找到的最小的质量单元扩张到单位一的大小倍数，就是宇宙空间单元扩张到填充整个三维空间的大小倍数。”
“有限的宇宙正在走向无穷……听起来就有一股史诗般的壮丽。”
“这分明是悲剧好吗？如果世界是这样的，至少说明了两件事，一个是这个世界的单位一不是下限是上限，所以最基础的结构无穷小。一个是单位一以上的世界会有限可分，结构基础是四维时空，向上和向下的路都被困死了。”
我大概明白了什么：“对创造者来说，这很糟糕吧？”
“是，意味着我无法直接抄一个已有的结构。”弦很干脆的摊手，又把脸凑过来，“所以至少要请你观察描述一下我的猜想对不对。”
“我再试试。”
手指抹过眼睛，将注意力集中起来，能量涌动起来。
“看不到。”我摇了摇头。
“.……你当然看不到，现在是在我的世界里。得先出去。”弦拉住我。
“我觉得我是看不到的。”我晃晃手。
“那就算了。”她放弃了，“也是，很有可能要跨越无穷的，而且三维空间意味着至少三重无穷。”
“那你试着过吧这些和已有的各种理论统一起来吗？毕竟只要统一起来所有的现有现象，就不用推倒重来了吧？”
“我试过，实际上这个复杂度不大，只要我单独列一个实验和结果一一对应的表格就能完美的记录所有的实验数据，但数据在处理成公式的时候本身就会失真，比如有测量范围之外的数据，比如有试验环境背景和测量精度限制带来的系统性的误差等等。就算考虑这些，实际上困扰我的也不是统一不出结果，而是结果太多了——毕竟如果只知道空间一点，有无数的直线曲线可以跨越这个点，点以外的东西是什么样都可以随意假设。”
“所以你觉得推倒重来吻合度更高？”
“不，更爽。”弦乐了。
“……也行。”我含上一块方糖。
“所以实际上数学上搞出来描述是相对来说很容易的事情，但和世界真正是不是这样是两码事。”弦无所谓的伸了个懒腰。
“嗯。”
“比如有一个将空间分成更多性质空间的学科，实际上也能预料相当的结果，但如果这些细分空间和背景空间一样遍布宇宙而又无处不在的话，搞到一起显然更贴合容易。单位一以下的无穷，本来就也是可以无限细分的。”
“哇哦。”
“而且很明显，他们的理论也是整合到整个宇宙中才是单位一。”
“那不应该只有一个粒子吗，最多每种只有一个啊……”我把手放在耳边绕着头发。
“谁告诉你粒子是单位一了……无穷和单位一不能共存，而且宇宙成为单位一以后，其下的所有不完整空间都不完全。”
“……我有点懵。我捋一下……粒子不是单位一，那它为什么表现出来类似单位一的可复制性和多次重复出现？”
弦无语的看着我，手上出现了悬浮的水面，被她加了点油：“你看，油花现在铺不满一层，水面我给调成平了，为什么你还能看见油泡泡？”
“那这也不一样大啊……”
弦又加了很多不同种类的油进去，混合均匀。
“现在背景还是平的，但恰好一层油铺满了整个平面，就只能产生有限组合的泡泡样式，别忘了，整个宇宙是单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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