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找你的人还是你的男人。”
“你倒是不挑食，这么小也能下得去手，要是被客人知道了，大概你再也做不成花魁了。”
“无所谓，我不在乎，时间才是最坚固的。”
蕨姬双手抱着手臂冷笑。
但是眼睛却看着林岩挑了挑眉毛。
“都窝在这里干什么？”嬷嬷的声音让房间门口聚集的艺伎们都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嬷嬷，就是这个人弄坏了我的房间，我们这里怎么能容纳一个男人。”
“要是被同行知道了都要被笑话，赶紧把他丢出去吧嬷嬷。”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嬷嬷拿着烟杆重重地在门框上敲了敲。
狼藉的地面和摔碎的门板以及裂开的木板修缮起来都需要不菲的金钱，嬷嬷本该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
但是在这个瞬间却看不看这些财产上的损失。
只是迫切地希望这件事情可以结束，嬷嬷的眼神当中闪烁严肃的凶光。
这是明显的警告，即便因为上了年纪而导致的皮肤松弛的褶皱也没有办法掩盖眼神当中的厌恶。
“怎么这样……”艺伎依然不依不饶，她天真地以为嬷嬷在这里会给她主持公道。
“嬷嬷，我并没有说过这件事情可以到此为止。”
蕨姬以同样的态度提醒嬷嬷。
“哎？”艺伎发出惊讶的声音。
她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时候，但是蕨姬已经慢慢地朝着她走了过来，她们之间的距离在一个房间里当然不会远。
蕨姬的脚步轻微，但是每一步却异常沉重。
气氛悄然之间有了转变，艺伎被气氛所感染，意识到了危险本能地有些害怕。
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唯一能够帮她做点什么的嬷嬷却神态紧张，一句话都没有说。
蕨姬越来越近，艺伎却退无可退。
“你……你想要干什么？”艺伎的嗓子里面隐隐带着哭腔。
双腿都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我不在乎，但是我怕他会在乎。”蕨姬的手慢慢地抬起来。
他？他是谁？
艺伎在强烈的恐惧当中看向蕨姬背后的身影，店里唯一的男人，关于蕨姬流言蜚语里的那个对象。
艺伎看着他的眼神当中带着祈求，这是她唯一所能够指望的人了。
“蕨姬，住手。”林岩回应了艺伎的眼神，沉声说话。
于是蕨姬真的停下了脚步，看也不看面前的艺伎，拉着林岩的手臂离开了房间当中。
“我的房间就在上面，再说一些多余的话，就上来领死！”
蕨姬在转角的时候留下这句话。
声音在整个店里的角落回荡，艺伎之间也到了要论生死的地步，在那些姐妹的眼里。
蕨姬大概也变成了一个疯女人，为了一个男人甚至不惜要做到见血的地步。
“我还以为你会选择吃掉他们。”林岩走在蕨姬的身后，忽然开口说话。
林岩虽然能够读懂刚才的那个女人投来的视线，但是林岩也并不确定蕨姬会不会听从自己的话。
只能做出尝试，鬼吃人是天性，蕨姬生气的时候林岩已经做好了躲避迸射而出鲜血的打算。
但是蕨姬真的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停下自己的行为，这是林岩所想不到的。
林岩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因为从这一点至少可以看出来，蕨姬的本能或许能够被抑制住。
“她们的容貌算是过关，在我的食谱里面，但是我知道你的内心想要赎罪，所以我没有那么做。”
“从一开始就没有想杀死她，但是我听了你的话，所以以后你在某个瞬间，也要听我的话。”
蕨姬轻声说。
林岩的内心被看透了，而现在蕨姬说了出来，像是捅破了那薄如蝉翼的窗户纸。
蕨姬仿佛手持一把锥子戳中了林岩的灵魂，戳进了林岩的虚伪和渺小的一面。
回到房间里蕨姬就使用鬼的能力把那个缺口堵住了，用绸带切开屋顶多余的角落，绸带比起武器更像是一个强有力的机械臂。
蕨姬尽可能做到严丝合缝，高度和宽度都保持一致。
随着盖过了这束光，蕨姬的房间也彻底黑了下来。
蕨姬并不强迫林岩做什么，在整理床铺之后，蕨姬就躺进了被褥当中，像是之前所做的一样自然。
仿佛会为他出头的蕨姬会听从他话的蕨姬只不过是美好想象中的产物而已。
一晚上的时间很快过去，林岩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面已经看不见蕨姬的身影了。
林岩伸了个懒腰，游郭的冬天向来异常寒冷，冷空气已经开始在室内蔓延。
像是青楼这种建筑，没有办法保证全部角落的供暖，林岩的身上自始至终都穿着的是那属于自己的白色内衬。
林岩下意识地拿起日轮刀来，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活动一下身体，身体动起来就感觉不到寒冷了。
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的时候那个艺伎说的话，好像自己每次锻炼的时候都会影响到下面的动静。
一想到这里林岩还是把日轮刀放下了，拉开房间的门来到了甬道上，冷空气已经开始在店里的内部蔓延。
林岩深吸口气，炎之呼吸调动起来，澎湃的气息在浑身上下涌动，这让身体温暖了不少，凡是所有吹来的凉风都自动消散。
虽然穿着单薄，但是凭借这锻炼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身体，即便站在冰天雪地里也不算是困难的事情。
鬼杀队存在那么多年，凭借着各种各样的呼吸法，他们往往肩负着在任何环境下和鬼作战的任务。
因此呼吸法也就理所当然有了这样的眼神。
脚步声从林岩的另一侧传来，林岩这才注意到店里的大多数人都不太愿意把房间设立在这一层。
大概是因为距离蕨姬的房间太近的原因。
蕨姬在店里的风评实在不怎么样，蕨姬本身就无比高傲，和这些普通人更是没有什么可以说得上话的地方。
关系冷淡是必然的现象，而这在其他人的眼里也就成为了冷淡的特征。
当然，蕨姬本身也并不是好相处的存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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