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是卓昊不能离手的东西，虽然他在女士面前已经尽量克制。
林子衿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我感觉自己好像在接受审讯”林子衿开玩笑道。
“正常，谁让你要坐在这张桌子面前。我们出去走走吧！”
“也行”
走出了卉南区侦查支队的大门，林子衿才缓缓开口：“看来有些话不适合在里面说”
“里面也不是每个地方都被监听，我只是不习惯在那种地方说私事”
“那你现在可以说了，真正的卓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子衿说。
“你感兴趣的，是真正的卓昊，还是S01456？”
“当然是后者，但是我也想了解前者”
“你是有点多管闲事了”
“我可以认真的告诉你，我只是想知道实情，仅此而已”
“那是因为你做不了别的事”
林子衿只好沉默，他说的是事实。到目前为止都不得不承认，林子衿只是一个根本没有什么用的人！
“你说的对，但是我依然还是要问你”
“其实你比大部分人好多了，你很聪明，也很可爱”
“哦？就冲着我这份聪明和可爱，你也该让我知道点什么吧？”
“要不这样，你先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我再根据你说的做一些补充，让我也不必太浪费口水”
“所以我叫你少抽点烟，现在口干舌燥了，就有借口可以让我先说了，我要是先说了，不就上了你的当吗？”
“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不用试探，我们两个人肯定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那行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们来玩你问我答的游戏好了，具体整件事我自己来串”
“可以，我喜欢聪明人。你知道我不是不想说，只是要让我一五一十从头交代，简直要我的命！”
“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你似乎对我比较宽容”
“很明显啊！”
“为什么？”
“喜欢你”
“别说这种暧昧的话，你明知道我现在是有夫之妇”
“没结婚之前我都有机会”
“纠正你一下，结不结婚你都没有机会”
“这位女士，你非要这么残忍吗？”
“这位男士，这是你自找的”
“言而总之，你不要太早下结论，这个话题咱们就先跳过吧！”
“好，跳过！那你跟我说说卓昊他是不是有什么精神上的疾病，我是说，你家床上那个卓昊”
“怎么看出来的？”
“正常人都看得出来吧？他不愿意走出房间，是你一直在伺候他的饮食。”
“没错”卓昊就说了这两个字，又自顾自地抽起烟来。
“你别告诉我你囚禁了他，然后用了他的身份”
“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还是说你觉得S01456就是这种人吗？”
“我对S01456没有偏见，这么问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你知道扈心追踪的这个恐怖集团K2么？卓昊的哥哥在W国的一次机遇中加入了这个集团，然后失去了联系！他最后一次见到他哥哥的时候，他哥已经是一个聋哑瞎并失去四肢的人彘，这是他中途想要退出组织的代价。”
“又是这个K2……”
“接受不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变成这样，自己身为警察却连怎么为自己的哥哥报仇都不知道，所以开始怀疑自己作为警察的意义……环境影响导致的自闭症，再也走不出房间”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很简单，我关注S市所有和我身高差不多的警察，因为我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利用他们身份的机会，没想到卓昊的崩溃竟然给你创造了这样的机会……”
“此处不应该有掌声吗？”
“为何？”
“我完全可以为了得到一个人的身份而把他干掉，但是我却蹲了三年！不觉得我应该是一个好人吗？”
“……好人会说自己是好人吗？”
“倒也是，那你觉得自己是好人吗？扈心是好人吗？”
“他一定是好人，我不一定！”
“哦？”
“因为，如果有一天你告诉我前面有一座金矿，我也许会为了占有这座金矿而把前方的障碍全部扫光……”
“哈哈哈……”
“开个玩笑，我觉得你是好人！”
“是吗？你这句话让我有些感动”
“晚上夜黑风高的时候你可以一个人慢慢感动，现在你得继续告诉我卓昊的事！”
“你问”
“你的脸为什么会和他的一样！”
“这件事，我现在不想跟你说”
“但你知道，我最想问的就是这件事”
“我知道，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吧，你有没有把你所知道的这些告诉扈心？”
“他对你肯定有所怀疑，但是我不清楚他知道多少？”
“他会怀疑我很正常，但是他毕竟没有证据，所以也不好说，我只是没想到扈心我都没怕过，却让你先发现我的秘密”
“我不是说了么？你对我很宽容！有些事情难道不是你故意露出马脚的？不就是想让我知道么？”
“怎么说？”
“你第一次见我一定不是在扈宅”
“哦？那是哪呢？”
“地球常青慈善晚会，这是我所知道的有可能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如果不对现在就纠正我的错误”
“你没错”
“那么就是我和扈心跳舞的时候，你发现了我，随后你对我有意接近，其实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扈心。”
“接着呢”
“因为你可能是最了解扈心的人，我说的没错吧？你们该不会……曾经是同事吧？”
“不算”
“扈心跟我跳舞和跟在场的其他人跳舞都不一样，因为通过调查会发现我是一个毫无背景的人，一个没有出席这种晚会资格的人，甚至我可能根本不可能会知道有这种晚会，这样的人和扈心跳舞自然会引起你的关注。一旦你能够确定我们两个有点什么关系，我就是你可以利用的对象，你可能会再蹲个3年，再等一个机会”
“那你说说我想等什么机会？”
“如果可以利用我拿到扈心手里的那件东西，岂不美哉？这对男人而言无外乎不就美人计最管用嘛”
“有点意思，那你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
“一个好东西，木质艺术品……里面的东西”
“……你见过？”
“当然见过了，我怎么会辜负你当时一眼就看中我有这个潜力呢？”
“他对你果然毫无戒备”
“你想拿它干什么？”
“没干什么，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是不是你的东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扈心不想给你”
“他当然不想给我，那是他费尽心思抢去的，还用了同归于尽的防盗方法”
“你指的是如果这个艺术品被破坏就会启动爆炸这件事？”
“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你到底要拿他干什么？我不信你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我想回去”
“回你那个年代？”
“不算是我那个年代，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个俘虏……”
林子衿静下来想了想，卓昊说自己是个俘虏……
根据历史清扫理论，他极有可能是这个时代之前的人，不然从未来穿越至此，他可能也会面临被清扫的命运……可他已经存在很多年了，这点一开始林子衿有点想不通，但是如果卓昊是以前的人被俘虏到两百多年后的时空局，再穿越逃到这个年代，总的来说他还是穿越到未来，那就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没被清扫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未来的人类……”
“我被俘的时间，比林青青死去的时间还早几年！”
“……难怪你没有被历史清扫……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身份”
“你说我对你宽容，那我也觉得你对我是有意放水，你这样聪明的人居然选择跟林舒相认，这种行为对我们而言简直就是送上门的答案”
“你是因为林舒才调查我的？”
“当然，在舞会上见到你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也许你可以利用一下，所以我才特意关注你，那个时候我对你的身份没有丝毫怀疑”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我觉得你可能有猜到一些部分，大胆说出来”卓昊绕有兴趣的望着林子衿。
那林子衿看来他就是想省点口水，一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好刻意隐瞒的呢？将一切告诉林子衿和隐瞒着这一切实际上根本没有区别。
“你太高看我了……好吧，我确实有猜到一些，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才问你是怎么做到和卓昊共用一张脸的”
“友情提示，突破点找对了，继续说！”
“你……”
“林林”
林子衿刚酝酿好了情绪，准备说出自己的推测的时候，扈心忽然出现了。
他对于他们两个坐在路边的石椅上这件事肉眼可见的愤怒，可是林子衿来不及解释，就被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护在了身后，仿佛卓昊是洪水猛兽，会吞噬了她。
“卓队，恕我无礼，从今往后不要再找她！”
“扈先生，是林小姐找我，不是我找她”
“你可以拒绝见她”
“我为什么要拒绝，我挺想见到她，她很有趣……”
“卓昊你闭嘴”林子衿怒吼着打断卓昊，然后拉住扈心的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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