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禅看着远处高座上的女子,心中怒气更甚。
明明她才是和柳怀亦两情相悦之人,她才是这个世界的女主,为何要对面前之人如此卑躬屈膝?不过区区一个女配,她凭什么?
少女娇俏的脸庞浮现一丝嫉恨,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一股令人颤栗的威压从高处漫开,迫的云月禅匍匐在地。
青白玉石铺就的地面散发出阵阵寒气,侵蚀着云月禅本就孱弱的身躯。
“怀亦哥哥根本就不喜欢你!我与怀亦哥哥两情相悦,你凭着修为高便霸占着怀亦哥哥不放,你真不要脸!”
云月禅咬牙怒骂座上女子,本如小鹿一般乌黑清澈的杏眼此刻盛满了怨恨,眼神犹如刀子般向高座上的女子剜去。
殿中云雾缭绕,乳白色的细雾如薄纱一般,似梦,似幻,萦绕在女子身旁,让人看不清她的脸。
“以前痴迷他的女子如过江之鲫一般,但像你这般无脑之人倒是头一个。”
女子单手支腮,清冷的声线如雪山清泉一般,清悦又寒凉,藏着笑意的话语带了几分讥讽。
“怀亦哥哥虽修的多情道,但他只对我一人动过真心,你若识趣,便主动与怀亦哥哥解除婚约!”
“本座若不识趣呢?”
女子话音刚落,云月禅周身威压剧增,压的她额头顶地,动弹不得。
受到如此羞辱,云月禅脸色酱红,调动起所有法力抵抗女子,只见她额头青筋暴起,浑身轻颤。
云月禅心中暗想,我可是烛山龙神的女儿,身上流淌的是尊贵的龙族血脉,怎么可能奈何不了一个恶毒女配?
云月禅心中大怒,突然爆发出一阵法力波动,居然让她摆脱了女子的威压。
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大口喘着气,指着女子大笑道。
“哈哈哈哈,渝卿观砚,你也不过如此,什么先天古神,说到底终究不过一介女配,你也配与我争?”
云月禅似乎忘了,让她如此狼狈的女子不过就释放了一丝威压,连根手指都没动,就让她落得如此田地。
渝卿观砚并没有被云月禅不堪入耳的言语激恼,反而撩了撩搭在身前的长发,对其中的话语产生了一丝兴趣。
“女配?”
“对!”
云月禅瞬间找回了自信,仿佛她拥有什么了不得的靠山一般。
“你不过是本小说中的恶毒女配罢了,我和怀亦哥哥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你敢阻拦我和怀亦哥哥在一起,就等着天道将你挫骨扬灰吧!”
渝卿观砚抬眼向北望去,片刻后站起身来,身后青丝如瀑一般垂至脚踝。
她走到少女身前,萦绕在她周边的云雾散去,她一袭素白长裙,净的有些扎眼,冰染的容颜如无霜花盛开,目光幽幽转寒,眸中蕴着寒霜!
殿中的寒气因主人的不悦而极速下降,云月禅被冻的牙关打颤,心思恍惚之际倏地被对面女子掐住下巴。
“本想听听你的疯言疯语,没成想你竟是不想活了,既然如此,本座便满足你。”
渝卿观砚一把将云月禅甩到地上,动了动手指,地上的寒气瞬间便化作冰晶一寸寸爬上云月禅的身体。
云月禅慌忙运转法力才发现,自身的法力竟调动不了分毫,惊诧之余瞪大了双眼,眼睛因惊恐而不自觉的溢满了泪水,口中还结结巴巴的说着威胁人的话。
“我,我可是天道眷顾之人!你这样,是是,是会遭报应的!我父神可,可是烛山龙神!你杀了我我父神不会放过你的!”
殿中空气似乎都结成了冰,无形的罡风吹动女子的发丝,女子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
“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何故会眷顾你?至于烛山龙神…”
女子面露不屑。
“长条畜牲,何惧之有?”
话毕,殿中多了一具瘫倒在地的冰雕,女子一挥袖,须臾间变成了齑粉。
北方玉华宫
柳怀亦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女子,执笔的手顿在半空,一滴墨晕了画上的青竹林。
气质温润的男子,敛了敛眼眸,如玉的脸庞和挺拔俊雅的身姿不由得让人称赞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你知道本座是为何而来。”
女子气势迫人,周遭寒凉的气息让人看出她此刻心情不佳。
“月禅去寻仙尊了?”
柳怀亦面色一正,放下手中的笔,却不敢直视眼前女子。
“你我是合约婚约,你找女人本座不会管,但撒泼到本座这来,柳怀亦,你这是在找死。”
柳怀亦听到此话,忙展臂至面前,拢手朝渝卿观砚弯腰揖拜。
“月禅对仙尊如有冒犯,怀亦在这替月禅向仙尊道歉,月禅小孩子心性,我待她如妹妹一般,她应当是误会了什么,才会去寻仙尊,还请仙尊息怒。”
渝卿观砚冷眼看着柳怀亦行揖,心中略有嫌弃而面上不显。
“当年你我协约,以你多情道助本座无情道大成,本座会护你六道渡劫天雷,如今雷劫本座已护四道,本座无情道却无半分进展,协议荒废,你我的婚约就此作罢。”
渝卿观砚转身,将将要跨出门槛之时,柳怀亦在身后沉声说道。
“此事是月禅不对,改日我会带她一同去太上元清境向仙尊致歉。”
渝卿观砚身形已然消失,话音随着微风落入柳怀亦的耳中,让他冒出一身冷汗。
“死人就不必致歉了。”
微风吹动男子额前发,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男子额头浮现出一层浅薄细汗。
柳怀亦看着桌上被墨晕污的画,眼眸半合,不知在想什么。
***
司道殿内,白访卉正处理着天界事物,察觉到殿前来了人,抬头看去。
一道素白身影缓步进入殿中,白访卉看清来人,慌忙起身行礼。
“见过渝卿仙尊,不知仙尊来此,所为何事?”
“本座无情道万年再无进展,想问问你可有什么法子。”
闻言,白访卉只觉头皮发紧,连渝卿观砚本人都万年无法破境的无情道,他哪会有什么法子?
思来想去,白访卉想到了先前从同僚那看到的话本子,不通情爱之人,或许尝到情爱再斩断情缘,没准就能勘破。
白访卉想了想,斟酌到:“或许仙尊可以尝试一下与人相爱再断情绝爱,没准就能破境。”
殿中烛火照亮女子半侧脸庞,她思索半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消失在了殿中。
***
元国
“爹爹!爹爹!我也想习武嘛!”
只见一冰雪可爱的小女孩,正攥着面前男子的袖口,身子左右摇摆,眼巴巴的央求男子答应,头上的发髻红绳随着身体来回晃荡,让人心生怜爱。
“安安乖,习武是男孩子做的事情,女孩子家家的应该去学琴棋书画。”
“不嘛不嘛,安安就要习武!”
女孩见父亲不从,鼓着腮帮子抱手转身。
“爹爹坏!我再也不理爹爹了!”
身形伟岸的男子见小姑娘生气,连忙哄道。
“好好好,爹爹可以教安安习武,如果安安能让娘亲同意的话,爹爹就教你!”
脸圆如河豚般的小女孩闻言转身,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爹爹说话算话?”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耶!娘亲娘亲!爹爹他同意我习武了!”
女孩扑向躲在柱子后的女人,女人走出遮挡物接住女孩后无奈的对丈夫笑了笑。
***
军营中,将士们坐在一起说笑,忽有一人大喊:“陈小将军又要和陈鸿域比武了!”
周边将士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乌泱泱的就往校场赶。
“上回陈小将军跟副指挥比了一场,居然打的副指挥坡了三天脚!”
“陈小将军小小年纪还是个女儿身,就有如此武艺,将来可还了得!”
“这次还会是陈小将军赢吧?”
“这可说不定,陈鸿域也是陈大将军教出来的,指不定谁赢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围满了整个校场。
场上站着两位少年人,看起来年岁较小的那位单手持剑,指向另一位少年。
“陈鸿域,你要是输了,就在脑门上画个乌龟,围着这军营跑上三圈,边跑边喊我是乌龟王八蛋,我要是输了,我亦如此,怎么样?”
对面少年轻轻一笑,面对少女的恶意不甚在意。
“好。”
锣声响,二人齐齐身动。
少女率先发难,一剑横劈向少年,少年屈身一闪,手中利剑从下向上刺去。
二人在校场打的难分高下,周围将士看的津津乐道,不停押注谁会赢。
最终少年以退为进,虚身一晃,一脚踢落少女手中剑,将剑抵在少女胸前。
“你输了。”
少年转身就走,少女虽不服,可不得不承认技不如人,下台四处找人借笔当即就要在脑门上画乌龟。
“不用画了,我的要求另有其他。”
陈鸿域并未回头,说完这句话便进了军帐。
陈平安气的暗自磨牙,心中暗骂:陈鸿域装什么大尾巴狼!
陈平安跟着陈鸿域进了军帐,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不情愿的开口道:“你有什么要求?”
陈鸿域抬了抬眼皮子,似笑非笑道:“先前,宋太傅布置的作业我还没做完,你帮我写了吧。”
陈平安闻言恨不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天地良心,她于习武这方面可以说是天才,而人有所长就必有所短,这读书做作业一事,就是陈平安的死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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