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趴在老道士盘坐的腿上，睡着了。
老道士睁开眼，用袖子盖住他的身体，避免着凉。
然后继续闭目打坐。
……
房间，红疮道童使劲捂住脸，他感到难受。
长袖顺势滑下，露出大片刺目红疮。
“离我……远点。”
孔令宣无视他的警告，抓住手腕，把脉。
气血以极快的速度增多，他居然还能不爆炸。
环视四周，拿起剪刀和绣花针，用烛火灼烧消毒。
“忍着。”
他体质强壮，放点血并无大碍。
红疮道童挣扎。
她直接拿凳子砸晕。
半晌。
孔令宣半身鲜红，放下剪刀，用针缝合。
还在渗血的部位，草木灰止血。
她按住狂跳的心脏。
今天的活没干完，该出去了。
与此同时。
夫人面无表情的观察琥珀，如一只饥饿野兽，舔舐嘴角，利齿微露。
有种神物，名为石胎，体内胎儿各式各样，食之不腐。
看来，最近石怪异动，是它在作怪。
夫人转动琥珀，感到无趣。
“给你，把它孵出，可使其认主。”
细眼道童双手接过。
“不要被骗到石头里，”夫人玩弄垂落的秀发，“虽是最低等的石胎，心智不坚，小心成它孕育的养料。”
他捧着这块烫手山芋，连连称是。
“夫人……”
“我知晓你想问的，不必担心，我早已无法孕育子嗣。”
修行此道，体内结构会产生变化，道行越深，生育能力越弱。
“怎么，不高兴?”夫人调笑道，“老爷知道了，我没事，你倒要出大事。”
“不敢，”他的脑袋隔着衣料，凑近夫人的小腿。
夫人伸手抚摸他头顶。
药房。
孔令宣划开手掌，滴入盘中。
老道士倒出一粒药丸，递给她。
迅速吞咽。
气血翻涌。
老道士一手把脉，一手提笔记录药效。
原来如此，他吃过这种药。
孔令宣意识飘忽。
半夜。
她仿佛看到一只麻雀，头顶发痒。
一夜过后。
“等等，你头顶……”
红疮道童恢复极快，一天就能下地行走。
他试图拨动孔令宣头顶棕羽。
她感觉痒，想伸手去拔。
“别动，这玩意儿的根长在你最里面，拔了会漏脑浆。”
他说得夸张了些，洞太小，不会漏脑浆。
红疮道童为示范，用刀削下一小片手臂表皮。
“看到没，不过，你开始异化的地方太刁钻，需要多练维持神智的心法。”
没了表皮，红疮依旧牢牢扎根。
“为什么你和我的不一样?”孔令宣扎起头发，把羽毛裹在里面。
“刚开始是红毛，修炼增加人性，就变成红疮，我应该是红狐狸，你是鸟。”
红疮道童不会去问她为什么会那种治疗方法，大家都有秘密，心照不宣就好。
“狐狸?另一位也是狐狸?”孔令宣在说细眼道童，他的眼睛很像。
“不是，我没见过他异化的样子，但绝对不是狐狸。”
“同类的直觉……”
“提起他，我要提醒你，不要离他太近，他不正常。”
“谢谢，我知道了。”
“我没在说他那点事，我让你小心他本人。”
“?”
他和夫人的事，除了老爷，其他人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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