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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蛋!滚蛋吧! 第四章 饭局上的谈话

自从王宇跟燕子真正开始交往的时候,王宇就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必须离开老家,在郑州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他想到了,如果他的一生都在那个村庄里度过,这是他忍受不了的,甚至对他来说,那就是失败,留在那里,无论如何他都买不起市里的房子。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火锅?烤鱼?还是烧烤啤酒?”王宇问一句。

“吃什么都行,听你的。来你这边了,你是东,今天吃你的。”博成说,肩上的背包像是很沉重的模样。

“就是到我这了,才别听我的呀!好歹我也得进进地主之谊,想吃什么我请你。”王宇想引导博成想吃的东西。

“咱俩了,也没外人,吃什么不都一样?要是你这附近有烧烤摊,咱们就去吃烧烤,马路边一坐,跟几年前大学刚毕业那会,咱俩在马路边就着别人的下酒菜,咱俩都能喝三瓶。”

“哈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说完俩人哈哈大笑,那是王宇跟博成曾经干过的一件事,这会博成讲出来,依旧让王宇感觉还很亲切。

有了这句话,王宇也明白了博成的意思。

他们穿过国贸广场,穿过马路,自西向东走去,期间阻断了一条由南向北细长的人流。然后拐弯,走到一条僻静的小道上。沿着小道一直往东走,别看这边跟国贸就差二三百米的距离,国贸那边是富丽堂皇的商业街,商业楼,高档饭馆餐厅,鳞次栉比。可这边就比那边清净的多了。

“你还别说,这边虽然没有高楼大厦的商超,鞋子里,可这里的环境还挺舒服的,在那窗明几净的地方吃东西,怎么都感觉不舒服,还是这边有烟火气,接地气。”博成说。

“我也觉得这边舒服一点儿,去那吃饭,感觉都不是吃饭,什么吃个饭都用各种餐具,费劲不费劲。”

俩人边说边走。

“还就是这样的地方适合咱们,咱们从小在村里长大,后来高中跟大学也都没在一个学校,可咱毕竟是从一个村子出来的,生活习惯,兴趣爱好都没有变,来到这上班,对于吃个饭,老是盯着咱们看的人,烦不烦,那种一顿饭被服务员盯着吃完的感觉很厌恶,咱们就得寻找适合咱们的。”博成说。

直到过了两个红绿灯,走进一条打着各色招牌的小道。这条街道很安静,没有车辆经过这里,下班的人,骑着电动车,自行车,从这过的不少,还有就是行人居多。

俩人来到一家特色炒鸡的饭店门口,走上四阶水泥台阶,撩开塑料门帘,瞄见一张四人桌坐下。眼尖的服务员赶忙拿菜单从吧台处追过来,给看似可能掏钱的主儿博成递过去,王宇在旁边不经意乐了一下,给王宇使个颜色。

博成心想;这服务员跑的还挺快的,看来没少追着让顾客点菜。

既然服务员把菜单递给了博成,他也就接过去,聚精会神看着菜单,那是A4纸一般大小的塑料菜单,印的正反两面,两面都被油渍浸染的黑乎乎的,但字还能看清,也不影响正常点菜。博成看一遍正面,反过来再看看背面,用手捏捏下巴尖,嘴唇轻轻蠕动。

看了一分钟,重又把菜谱递给身边的王宇,说到;“我点十个羊肉串,两个胸叉,对了,还有四瓶啤酒,要冰镇的,三个鱼豆腐。其他的你来点。”

说罢,博成顺势从旁边的四人桌底下,‘哗啦’一声拉出两把椅子,自己先坐下,同时把肩膀上的黑色背包也卸下,放到旁边的椅子上。看着黑色的背包放好以后,然后活动着肩膀,像是卸了一副枷锁主将。

王宇接过菜单,看见特色菜当中的第一个是‘特色炒鸡’,于是让服务员加一份,并叮嘱口味是中辣,然后再加一个凉拌皮蛋跟一个被浇了蒜汁的蒸菜。

落座后,‘砰——砰’两声。

两瓶啤酒接连打开,瓶盖应声着地,在地面上转出一个由大渐小的圆圈后,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啤酒滋着白泡沫往瓶口外溢。‘咕咚咚咕咚咚’,博成往杯子里倒啤酒,洁白的泡沫在杯子里迅速升起。两个杯子都被倒满,博成示意先喝一个,‘砰’一声,俩人举过酒杯,一口冰啤酒下肚,两个人都微拧着眉头,次哈一声长叹。

“还是冰的过瘾!你说苏美尔人是怎么发明出这种东西的,据说跟咱们的酒祖杜康是一个时期的,到现在都有几千年的历史。”博成说。

“这就说明,古代人们跟咱们今天人们的喜好程度是一样的,只是那会儿没冰箱,喝不了这么凉的,还是现在的人们会过日子,夏天一到,啤酒就到了放肆的季节。”

“夏天就得找这样的地儿,吃着烤串,喝着啤酒。”博成对于王宇找的这个地方很满意。

这也是博成的性格,由于博成从小学习优秀,身上自带一种率真的性格。对于喜好表达的方式也很直接,一般人跟博成相处半天,就得被他直楞的性格所影响。除非碰到公司团建,外出就餐的时候,博成故意把自己装成,蔫了的植物一样,不说话,吃完就走。酒场在再怎么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都影响不了博成的状态,他依旧处变不惊地吃完,喝完,规规矩矩的回家睡觉。

俩人连着两杯啤酒下肚。

这会,博成的话匣子才打开,说到;“最近在我们公司,我看上了一个女孩儿……”

“什么?”

“嘿嘿,我跟你说,我看上了我们公司的一个女孩儿。”博成的脸,不知道是因为两杯啤酒下肚变红的,还是出于对那个女孩儿的害羞变红的。

听到博成的话。

王宇顿时来了兴趣;“说实话,今天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在想呢!我说对于不是特别愛财的你,对于升职加薪的事,不至于让你这么神秘,这也不是你的性格呀!要是图钱,你可以调到更好的公司,要是图升职,在学的时候咱们都干过一架,你也不是非要当班长的人,怎么这会儿就非的要找我当面说呢?”

“嘿嘿,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我这叫不见兔子不撒鹰。”

“这比喻,伤哥们和气了啊!”

“嘿嘿,你别挑理呀,咱们是哥们,碰到好的事情,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好朋友啊,昨天晚上也给小标,打了电话,让他在上海也高兴高兴,等过年小标回来的时候,也让他给咱们讲讲,他恋爱的事,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身边的女孩儿,不出意外就是他女朋友,小标还有点不好意思,看着他身边有人,我也就没非逮着他给我说,小标做事有分寸,时机到的时候,肯定对咱俩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嘿嘿。”

“到时候,也得让小标跟咱俩讲讲,那你先说说你那个女孩儿是怎么认识的?”王宇一脸笑意地说。

博成的脸上泛起一阵儿红润,脸上露出常人不易发现幸福。这样王宇很确信博成对这件事的在乎程度,以王宇对博成的了解,事情到了这一步,那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他的心里很为博成感到高兴。

在王宇跟博成聊天的期间,从外边进来几个露着膀子的中年人,其中光头的说话声音最大;老板!我们定的烤羊腿可以上了!啤酒先来三筐!然后四五个人围着最里边的一张圆桌坐下,凳子‘框框当当,噼里啪啦’的一阵儿乱响。

博成的脸上,露出一阵锋芒。顺势把自己的背包拉到更靠近自己的位置,似乎是怕他背包里的东西,被他们无端地碰到,弄坏。以至于再有人从他的身边经过时,他都要用双手给自己的背包做掩护状。

可以看出,博成对那个背包很在乎,任何人损坏了,都有可能付出惨烈的代价。

看着那群人在角落的圆桌上坐下之后,王宇跟博成才从刚刚的警觉中,重又调回到放松的姿态上。

为了缓解俩人刚刚说话的气愤,于是王宇提一杯,俩人一碰,接着说。

“我们公司那个女孩儿跟其他的女孩儿比起来,更优秀,之前很多朋友同事,七七八八地给我介绍过一堆,可不是我看不上她们,就是他们看不上我,到了现在该结婚的年纪,才发现身边连一个合适的都没有,还得自食其力地靠自己。”

“要不现在的人们怎么去电视上相亲,那是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要找个对眼的,那只能从概率学上去发现。”

“嘿嘿,昨天晚上我跟小标聊天的时候还说呢,这种碰巧发生的概率有多低,小标也赞成,说来自不同地方的两个人,家庭不同,社会资源不同,受教育的程度不同,生活方式的不同,兴趣爱好,行为方式都不一样,要让这样的两个人捏到一块儿过日子,那得多难。”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识形态,要是主流价值观不一样,那说破大天也没有用。”

俩人对婚姻关进行着讨论。

“相亲其实也未必不靠谱,前提得看是谁介绍的,牵线人是不是具有正确的三观价值观,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我跟那个女孩,志趣相投,爱好相同,我喜欢看的书,她也喜欢看,我喜欢看的电影,她也喜欢,我随便说几部外国电影,谁知道她也都看过,我发现在我们公司,这是唯一跟我有共同话题的女生,其他的女生每天在公司里聊的不是化妆品就是衣服,身边有几个异性朋友,天天当着我的面抱怨没衣服,有次去一个女生家里做客,我跟其他朋友在客厅玩游戏,晚上大家一块儿出去吃饭,那女孩儿说要回房间换件衣服,对咱们来说,脱个衣服那不是几秒钟的事,可那女孩儿在屋里站了半个钟头,说自己没衣服穿,最后她闺蜜把房间门打开,我们进去看,那衣服在床上多堆成山了,竟然还说自己没衣服穿!当时我就说她;从你这消费习惯来看,你不适合正常工作,你只适合傍大款,当时那女孩儿脸都绿了,就跟我说到她的心里似的。”

“嘿嘿,这像你的风格,毕竟,在女生面前,不献媚,不谄媚,同时还能做到坐怀不乱的也就你自己。”

“嘿嘿,这不敢说,人性这东西,都经不起测量,有多少号称坚贞的爱情,在用票子晃你的时候,你看谁不晕菜!人性都一个样儿!我们公司那帮女孩儿仗着朝九晚六的体面工作,下班了不是去逛街就是去哪哪哪吃饭,俗不俗,烦不烦,天天那马路都被她遛出茧子了,腿都遛细了。”

“所以你这两年,始终没有看对得上眼的,但如今,你在公司,这不就遇上了吗?”

“嘿嘿,那你还别说,我们公司这个女孩儿确实跟其他的不一样,首先能做到持续学习的都不容易,人最容易懒惰的是思想,自己主管意志都控制不住的人,更别提三贞九烈,束发封帛了。”

“嘿嘿,你倒是一点没变。”王宇说。

“我也纳闷,我妈都说我,以前上学的时候,脾气犟,现在都工作了,公司愣是没有把我这个毛病改过来,我说公司都是有规章制度的,那是驯化人脾气的,最后,她说,我不管你在什么公司,不管大公司还是小公司,只要能找到媳妇的就是好公司,你看看,我妈这思想也是够先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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