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舞挑来选去,选了一个名叫听雨轩,有着长廊,枫树的小院。
安顿好住所,凌天舞吩咐玉洁和诗情画意照顾柳惜瑶,便被凌天战派人来叫走,去给母亲牌位上香。
经过一处被火烧过,已经锁了起来的废旧院落时。
凌天舞精神有一瞬间恍惚起来。
她似乎看到了这里的漫天火光,看到了一个衣着华贵,美艳动人的妇人疯狂的叫醒床上一个少女。用力将那个绵软无力的少女丢出门外,自己想走,却因门梁坍塌,将她锁死在了里面,火焰将她华美的衣服燃烧,最后那张关切慈爱的脸也在火光中消失……
“火……”
“娘……”
凌天舞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天亮,玉洁和柳惜瑶守着她。
“你醒了?”柳惜瑶困倦呆滞的眼神瞬间被惊喜点亮。
凌天舞揉了揉发闷的脑袋:“我怎么了?”
“不清楚,下人说你莫名其妙的昏过去了。”柳惜瑶道。
“小姐醒了吗?”画意探头,看到凌天舞坐起来,急忙去通知凌天战。
诗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银耳粥走进来:“昏了这么久,饿了吧?”
凌天舞试图想起昨天的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只记得住她找到了现在的院子,然后出去了再然后就记不住了。
“我昨天出去做什么了?”凌天舞接过粥。
“少爷叫你去给夫人上香。”玉洁道。
凌天舞皱眉:“然后我就昏过去了?”
众人点头。
片刻,凌天战匆匆而来,满脸担忧:“怎么样了?”
凌天舞摇摇头:“没事了。”
“下人说是在漪澜居外捡到你的。”凌天战说起这“漪澜居”这三个字的时候,还有些哽咽,“你真的没事吗?”
凌天舞疑惑:“没事啊,漪澜居怎么了?”
凌天战语气沉重的道:“那是你以前的居所。”
凌天舞点头:“是啊,不是烧了,才让我新选一处院落的吗?”
凌天战愣了一下:“你真的没想起什么?”
“那你为何会昏过去呢?”
凌天舞摇头:“哦,对了,不是要去上香吗?走吧。”
凌天战沉默着,看着凌天舞下地穿鞋。
一路跟着她,再次来到“漪澜居”,凌天战本想阻止她,可他也不清楚凌天舞怎么回事,便没有阻拦。
凌天舞好像是本能,又或者是有人冥冥中在召唤着她往那边走,原主记忆里好像也应该是从这边去祠堂最近。
凌天战打量着凌天舞,只见她停在“漪澜居”门前发呆,瞳孔缩紧,恐惧的瞪着前方废墟。
只听她喃喃自语:“火……”
“娘……”
下一秒人就又昏了过去,凌天战眼疾手快接住她,凌天舞眉头紧皱,双眼紧闭,眼泪从眼尾划过。
凌天战皱眉,是不是她受了什么刺激,才会昏迷?
将她送回去,守着她直到午后,凌天舞才再次醒来。
凌天舞对于自己再次在床上醒来也有些精神恍惚了:“我不是跟你去给娘上香了吗?我怎么又在这里?”
凌天战疑惑,眼神懵懂迷茫:“你还记得你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咱俩不是一起出去的吗?”凌天舞觉得自己脑袋有些不够使,好像断片了两次。
之前做了什么不记得,反正每次醒来都是在床上,真是奇了!
她是与这地方八字不合吗?怎么搞的?一出去就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了?
凌天战眼眶通红,突然把她拥进怀里,哽咽着道:“好了,不用想了,没什么。”
凌天舞感觉他在颤抖:“哥,你怎么了?”
“哥没事,就是心疼你。”
“我怎么了?”
“你是个傻丫头。”
“你才傻。”凌天舞反驳。
凌天战的眼泪打湿了凌天舞的衣领,凌天舞本想推开他的手停在半空。
凌天战从未露出过如此悲伤痛苦的情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凌天战此刻心里悲伤痛苦到无以复加。
刚刚问了府里大夫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
他才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年出事,佟志说她情况不好,无法为母亲守灵,要带她去澜州,原来就是因为这样。
他还觉得她不孝,只知任性行事。
未曾想过,她并不是不孝,而是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心境崩塌,没办法面对这个现实,才导致封闭自我,完全忘却了这件事!
以至于每每路过事发地,她都能想起什么,精神收到冲击,而昏死过去。
凌天舞拍了拍他的背:“哥,你没事吧?”
凌天战摇头:“让哥抱会,一下就好。”
凌天舞只好让他这么抱着。
过了许久,凌天战才松开她,擦掉眼泪,吸了吸鼻涕,带着浓重的鼻音道:“以后不管什么事,不要自己扛,都和哥说,知道没?”
凌天舞歪着头:“什么事?你到底怎么了?哭的这么丑。”
凌天战翻了白眼,凌天舞突然惊呼一声:“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了?”
“我要死了?”
“所以你才这么反常?”
凌天战气的弹了她的脑门一下,没好气的道:“闭嘴!怎么像个白痴一样呢?”
“谁是白痴?”凌天舞捂着通红的脑门。
“不是白痴能问出这种蠢问题?”凌天战道。
凌天舞撇撇嘴:“还不是你太反常了。”
凌天战摸了摸她的头:“行了,没事了,我先回去了。”
凌天舞疑惑:“不去上香了?”
凌天战摇头:“我去过了,你个懒虫,睡觉吧。”
凌天舞觉得不太理解,也没有拦他,目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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