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樾一族已被问斩,怎么可能还有活口?”李仁罕自顾自念叨着,思索间,眉眼渐渐紧蹙起来。他微眯起双眼,阴冷的目光,像一把利剑,似要将眼前的人活生生刺穿,“你可是杨樾的独子杨炎?”
被说中身份,杨炎心中又是一拧,像被割了一刀。即使心乱如麻,却佯装镇静,“狗贼,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说话间,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说完,他暗中观察着周围人的举动,余光瞥见刚才制服他的年轻男人,走到李仁罕跟前,矮身提醒道:“太傅大人?”
这一声让李仁罕回过神来,他捋了捋八字胡,朝手下命令,“此人乃叛党之后,将其押入大牢,本太傅要亲自审问!”
听到这里,杨炎怒火中烧,“叛党”这顶帽子就像个金箍,让他甩不掉,生不如死!再次被提起,一种悲愤感让他挣脱束缚,冲了上去,刚抓起李仁罕的衣袖,就被他反手一擒,右手顿时断裂。
“不自量力!”
“啊!”一阵闷哼声响彻房间。
与此同时,左腿又迎来一脚,杨炎不受控制地栽倒在地。
“还不快带下去!”年轻男人踢倒杨炎,发出命令。
杨炎被拖了出去,一众人也都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李仁罕和年轻男人,静悄悄的,却带着一丝紧张的气氛。
年轻男人率先打破沉寂,“果真有贼人闯入,多亏大人料事如神,提前做好防范......”言语间带着一丝吹捧。
话毕,他又压低声音说,“大人,那刺客当真是杨樾独子杨炎?”
“他长得跟杨樾一模一样,本太傅不会看错!”李仁罕的声音十分坚定。
“当年杨樾通敌,先皇下令将杨家满门抄斩,怎么可能还有活口?”
“这也是本太傅想不通的一点。”
屋子里再次恢复平静,死一般的沉寂!
大半晌,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一颗石子,惊起了波澜,“有人为了保下杨樾独子,偷梁换柱!”
“啊?”年轻男人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半天合不拢。
“是谁竟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作假?”李仁罕捋了捋胡须,眼中闪着阴恻恻的光,“本太傅定要把他揪出来!”
......
“清沅,清沅,在家吗?”别院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在屋内憋得发慌的赵清沅听见有人喊她,精神登时抖擞起来,三步并成两步跨到门边,不曾想却被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拦住了去路,“小姐,你干什么去?”那少女皱着眉眼,一脸的焦急。
“都被关了三天了,我得出门找点乐子,否则非得憋出毛病不可!“赵清沅一把甩开丫鬟的手,径直往外走。
“小姐,您忘了老爷的吩咐了?”丫鬟焦急地提醒道。
赵清沅脚步骤停,唇齿间发出几个字来,“记得,打断双腿!”回想起父亲那副凶神恶煞的面孔,她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有些畏惧。
说起被禁足的缘由,的确有些荒唐,但在她看来,不过是约了几个男子到外面喝了一夜的酒,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过父亲向来对她严格,更何况赵家是蓉城乃至整个后蜀最有名望的家族之一,更加注重礼教,自是接纳不了她这出格的行径。
夜会男子的事情彻底激怒了赵父,她不仅被家法伺候了二十大板,还被禁足一个月,不得不收敛起出格的性子,待在家里学习绣花,让她吃喝玩乐还差不多,哪里会绣什么花啊?不过三天时间,手指就被戳了好几个窟窿眼。
刚打起了退堂鼓,屋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清沅,街上新开了一家勾阑,听说很热闹,要不要去看看?”
一席话听得赵清沅心里直痒痒,先前还下定决心改过自新,不过三天时间又被打回原形,“哪怕变成残废也不能辜负了这大好的时光啊!”她丝毫不顾劝阻,一脚踢开房门,又被门口的守门大神给拦住了去路。
她二话不说,啪啪两脚,就把两人给踢趴在地,口中还威胁道:“少管本小姐的闲事,否则本小姐要了你们的命!”
随即朝上一望,看见不远处的院墙上露出来的人头,登时大喜,“李耀,那勾阑真有那么热闹?”
墙上的李耀眉飞色舞,边说边比划着,“我昨日都踩过点了,姑娘多的是,保管你玩得尽兴!”他皮肤呈小麦色,谈笑间露出两个酒窝,显得颇有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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