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
西大医院里，长长的走廊，夜色散尽。
新的一天终于到来。
一大早，韩耀然一进医院就去看望李玉婷。
还没走到病房门口，他就觉得很奇怪，怎么人都没有了，保镖呢？
加快脚步，跑过去，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护工正在收拾床铺。
“李玉婷呢?”他问。
“她七点的时候就已经送到手术室了。”护工对他说着，边抖着床上的被子。
“什么？”
“韩医生，你怎么还在这儿？”护工看着一脸疑惑的他。
“不是十点的手术吗?现在才八点不到啊?”他问护工。
“不是改时间了吗？”
“改时间?”他心中一惊。
“因为手术室调度的问题，所以改时间了”，护士解释得更为清楚一点。
“那赵主任知道吗？”
“我们以为你们都知道……”
“赶快通知赵主任！”，韩耀然扔下一句话，飞快地跑出门去。
他想起了昨天晚上那封不清不楚的匿名邮件。
李玉婷的手术，真的有变动！
他身为主治医生竟然毫不知情！
谁能够将事情做得这么滴水不漏。
这到底怎么回事？
手术室里，李玉婷正躺在床上，医生们都还没有进来，只有一个小护士在她旁边。
刚刚在手术室外，爸爸对她说，他在外面等她，会一直陪着她，等她手术完，一睁眼就会看到爸爸。
然而，她知道，爸爸今天要出差，送她进了手术室，爸爸马上就要赶往机场那边。
尽管不是第一次进手术室了，她的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看着那些奇奇怪怪的机械材料，手术支架，大小不同的灯管，听到仪器仪表杂乱的声音，她感觉到头晕目眩。
陆佳萱推门进来，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李玉婷，笑着问，“马上要手术了，紧张吧？”
“我好像没有紧张的权利耶?”，她像往常一样，努力地，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
“你这样太辛苦了”，陆佳萱握了握她有些发抖的手“不用紧张，你不会有事的。”
李玉婷拉着陆佳萱的手，点点头，“好，我不紧张。”
“深呼吸……”，再给她打麻醉之前，陆佳萱让她调整好气息，调整好情绪。
李玉婷按照陆医生的话，有节奏地深呼吸着，她抬头看着手术台上那盏炽热又明亮的灯，她想象着自己手术之后就能够有一个光明灿烂的世界，所有的一切痛苦都会消失，她和以前一样健康快乐。
慢慢地，她感觉自己的眼睑越来越重，渐渐地，她失去了意识。
韩耀然加快脚步，跑去更衣室，换上他的手术服，拿着他手术需要的一些必备的装备。
等他推门进手术室，发现里面一切都井井有条、一丝不苟地进行着。
护士、医生都早已经准备好。
李玉婷也已经全身麻醉了，乖乖地躺在手术台上。
“佳萱，为什么手术的时间提前了？”
韩耀然走上前去，小声地问她。
“没有提前啊，大家收到的通知都是这个时间啊。”她反问他，“你怎么会这么问？跟你的手术有关吗？”
“怎么会是……”
他话还没问完，沈天宇走进手术室。
沈天宇看了一眼韩耀然，丝毫不意外他的出现。
“你也在这里啊？”沈天宇向他打个招呼，擦着手。
“这到底怎么回事？”韩耀然问。
“你今天是有空，过来帮忙吗?谢谢啊。”沈天宇气定神闲，云淡风轻。
“沈副主任，是不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李玉婷本来是我的病人。我昨天晚上还去看过她。”
“昨天，我跟陆医生也去看过她，而且我们没有看到你。”
惊讶一秒钟，韩耀然用眼神向陆佳萱提问，陆佳萱认真地朝他点点头。
手术室里气氛有点尴尬。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我们就来看看会诊记录好了。”沈副主任提议道。
“你昨天有开会诊单吗？”陆佳萱问韩耀然，她已觉察出不对。
手术室里，一个医生翻开记录本。
李玉婷的病例记录上面写着：主治医师，郝世强主任。
“上面还盖了章，你要看一下吗？”沈副主任看着韩耀然。
冷笑一声，眼睑低了下来，“不需要了……既然如此，那沈副主任好好做手术。我答应过李玉婷她爸爸，会好好照顾她。”
说完，他有些艰难地转身，向门口那边都去。
陆佳萱见此场景，知道其中必有蹊跷，她了解韩耀然，他从来不说慌。
但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暂时还想不清楚。
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她将疑问压在心底。
走到手术室门口时，韩耀然听到沈副主任沉稳又严肃的声音，“开始手术了！”
……
外科休息室里，没什么人，很安静。
郝主任正坐着，喝着茶。
这茶是护士长特地给他泡的。
郝主任低着头，花白的头发下，眉头有些紧促，聚精会神思索着什么。
突然，门被敲响了两声，“郝主任。”
清脆又令人愉快的声音。
他回过头一看，是杨玥瑶。
她还是一副笑得迷死人的样子。
郝主任惊讶一下，而后，哈哈大笑，站了起来，向她走近两步，“大记者。”
“今天真的不是韩医生做手术啊?”杨月瑶眼睛一闪一闪的，仿佛是对郝主任充满了崇拜之情。
“我昨天都跟你说了，不是他。”
“是我猜错了”。
“你怎么知道手术时间改变了？谁告诉你的？”郝主任突然问她。
“主任，请恕罪啦，这我可不能告诉你，我得好好的保护一下我自己人。”杨记者眯眼看着主任，有点撒娇的语气。
“哈哈哈哈，看来我以后得小心点提防你啦。不然我们医院真的有什么秘密的话，都让你偷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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