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你怎么也来了。”
“二公主看见你进来，便喊我和朔月急忙跟上，朔月被县令点去陪那位小姐回房，我就跟着你进来了。”
“有劳二公主费心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一个人就能做到。”
“二公主让我盯紧你，别让你捅出什么篓子。”
“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望月将她一把按在墙上，一手捂住她的嘴，身体紧紧贴着阿月的身体。望月年纪稍小，仅到阿月鼻尖，但压制力毫不逊色。墙后有两个仆人正向下走，她向阿月比了个眼色，阿月点了点头。在仆人走到她们身边，她们往两人后颅轻轻一敲，两人顺势后倒，她们将人背起脱下两人外衣与鞋，套在身上，将人丢进空酒缸内，便从容走出。
此处正是白天那间酒窖。目前来看此口只进不出，若是找不到入口，那下一班人员赶到，她们在此岂不是露馅了？
可是，刚刚王县令也是从此处出去的吗。王县令进来处理了什么东西，随后从此口出去，这是王县令亲口所说，不会有假。以王县令的体型，这入口要么就是墙上的暗门，要么下面吗？
“韩姑娘，你仔细听听。”
“听什么。”
“那边那口酒缸，是不是没有液滴的声音。”
此处都是陈年老酒，怎么可能会没有水声？
阿月冲到那口酒缸处，发现这缸竟纹丝不动。两人相视一眼，将缸盖打开，这其下果然有一个大口，哪怕是王此等硕鼠也没有关系。
下到深处，王府这地下迷宫便一览无余，一眼望去这分支也有数十条。顶上细孔无数，倒是让气压平衡了。
“那边有人声，先去看那边吗？”
“等一下，”阿月紧皱眉头，那时双亲也正是死于这地宫中某个角落，那时奶娘带着她在乱葬岗领回去父母的遗骸，那血腥味与秽物混合的气味，在此处再次出现了，“先往那边走。”
这条支路有三个小门，毫无疑问，最重的血腥味是从中间门传出。空气在此处，除了血腥味，似乎还有一股烧焦的味道。阿月看了看望月，望月点了点头，撬开了右侧上锁的大门。房内逼仄，只有一个火盆摆在中间，散布着稀疏的火星。其上有一枚在火烧后烧的通红的印章，那是一个“钱”字。
两人翻找半天，在火盆中还是勉强找到了两张可以勉强看清内容的信纸。望月看了眼，便匆匆收起。阿月从她手中抢来。
“……上次你说韩家两人都已死在你家中，逃了个奶妈和丫头，这事自然不全是你的责任。料那个丫头也不能做什么，你若不放心，日后除了她便是。只是这韩家据说和宫中得宠的柳贵妃柳家是远亲，这柳贵妃早就与皇上育有二公主，近日还为皇上生了二皇子，柳家家主柳白据说已经从边疆掉回朝中，未来怕是会有所为难……”
不消说，这便是钱家关于韩家和王端的通信。
“爹，娘……我现在要出去宰了这姓王的。”
“不可不可，公主自会有法子让他伏法，如今还是先平安出去为妙。”
“知道了。”知道在此处拗不过望月，她便收起信纸，悻悻而去。
……
“二公主有令，今日从此官道出境车马，悉数查验。”
对方故作镇定：“这是皇都钱家的运送车辆，钱家家印你们应该也是认识的。”
“这不是我们的考虑范围，管你是王家人还是韩家人，还是你所说的钱家人，我们只管拦住过往的车马。这是公主令，开箱。”一枚红色的令牌上隽秀地刻着一个“司”字，像极了那个人的风格。
对方脸色明显一沉，招呼下人将箱子打开，随后顺从地被他们控制住。
箱中字画玉石金器无数，不少还印上了王县令的专章，想必也会是百口莫辩。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块玉寿桃，女子将提灯放在上面照了照，似乎能看到荧荧白光向外散出，桃蒂处还刻上一行小字“临象韩霄与王丞相七十大寿寿礼”，她冷笑一声：“这不是还是象耳玉吗。”
这金象国出口的玉石，按杂质、光泽、质地等分为牙、耳、身、足、尾五等，像韩家、钱家这等玉石大商，其间优劣自然一眼就能辨认出。这象牙玉一般都是皇室藏物，像历朝历代的传国玉玺，司诞继位，金象国使送进宫的贺礼，便是一面国师亲自加工的象牙玉环。而朝中重臣一般受皇恩赏赐，也不过就是象耳玉。
韩家如此重礼，被这王钱二家调拨调包成杂物，欺下瞒上之罪，自然也是不能轻易洗脱。
“晦月大人，不好了。”
“怎么了？”
“那个为首的家仆，咬舌自尽了。”
“什么？”她还来不及去检验死活，却是“捷报频传”。
“晦月姑娘，有一个仆人骑马向金象国方向逃了。”
“那你快追还先来汇报！”她随手翻上一马，便向着金象国方向狂奔。
仆人骑的马估计是王家专门为这种时候准备的良马，便是他操作磕绊倒也和晦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追出了大概几十里路，已经能粗略看到金象国的城墙，不知何处冲出两人一把将仆人掳到自己马上，再一路向金象国方向狂奔。晦月只见这两人进入城门后，城门迅速合上。
再深入便会深入敌境，她也不是有勇无谋，只得勒马返回，暗道不好：“二公主接下来的金象国之旅，只怕是也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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