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
本来打算去干活的,又再次停下脚步。
轰轰轰——
炉罩内的火苗,旺的吓人。
随着林飞手脚并用,锅气逐渐变大,鸡肉在高温的锅内,逐渐变色、变干。
啪,啪——
两罐铁厅啤酒,被他先后拉开,“嗤啦”一声全部倒入锅内。
精酿、醇香的小麦香味,瞬间盖过先前的烟火气息,引得周围老爷们不断吞咽口水。
咕——
不知道是哪个不争气的爷们,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林飞用小汤匙,盛出一口汤汁尝了一口。
“地道,就是这个味儿!”
说完之后,随手找来一个白钢盆,当做锅盖扣在大勺上面。
这边小笨鸡儿炖着,那边他又另起一个炉灶,开始做其他的炒菜。
随着那炖着小鸡儿的锅开,即便是扣着个白钢盆,也依旧无法阻止那香气的冒出。
时间推移,
那香气逐渐飘散半个村子,以至鸡飞狗跳起来。
“汪汪汪……”
“该死的畜生,叫什么叫?”
倒炕上睡得正香的王老蔫,起身看了眼窗外,见大门口连个人影都没有,骂骂咧咧看向院内的土狗。
若不是确定院里啥都没有,他还以为这绷直锁链的土狗,见到了贼。
“死狗,早晚不等,哪天就把你炖了!”骂骂咧咧,王老蔫打算倒头继续睡觉。
可外面的土狗,一直叫个不停。
肺都快气炸的王老蔫,起身打开窗户,顺手就从炕上摸起扫炕笤梳朝土狗扔了过去。
“畜生,再叫今晚就把你炖了吃肉!”
“嗯?什么味儿?这么香?”
骂完后的王老蔫,本打算躺回去,不成想,一股特香的味道顺着窗户钻入他鼻孔,昏昏沉沉的脑袋,顿时来了精神儿。
“这是老徐家做菜呢?”
看着不远处院中冒着烟火气儿的徐家院子,他嘀嘀咕咕道,“这是谁做的啥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得!
现在脑子里全都是这股子香味,想睡也睡不成了,索性趿拉着鞋,走出院子。
“汪汪汪……”
见到王老蔫出来,看家护院的土狗,当即摇着尾巴来到他脚边,不断用脖子蹭着王老蔫大腿。
“滚一边去!”
面对摇尾的土狗,王老蔫一脚将其踢开。
迈着小步,一步一晃悠的出了家门,他倒想看看,老徐家到底做的啥玩意,居然能这么香。
“呦,老蔫今个怎么没睡觉?”
王老蔫刚一出家门,邻居家的大铁门打开,与他撞个对面的老娘们,调笑一句。
王老蔫,本名王德贵,村里有名的老光棍。
年轻时好吃懒惰,十里八乡的媒人都不愿意给他介绍对象。
而他自己,看得上的姑娘,人家姑娘看不上他。
他一直认为,自己好腿好脚,还愁找不到媳妇。
后来倒是有几个看上了他,可那些姑娘,多少沾点毛病,直接被他拒绝。
久而久之,这一啷当,就是四十多岁。
“这一个人觉难睡啊!”王老蔫摇头叹气。
“咋?你还想找个咋滴?”开门的娘们,一脸鄙夷的看着王老蔫。
“那你看,谁还没有个寂寞的时候,你家大哥两年多没回来了吧?”王老蔫打量一眼对方,忽然问道。
“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玩意儿!”
老娘们白了王老蔫一眼,一扭锭子向徐家走去,“老娘就算生锈了,也看不上这败家玩意!”
“呵呵,我看不是生锈了,怕是都得焊死了!”
王老蔫跟在后头,嘀嘀咕咕,忽然问道,“嫂子,你这是去徐家?”
“废话,不然你以为呢?徐家老爷子去世,咱这乡里乡亲的,怎么说也得帮把手不是。”
“帮把手?”
王老蔫闻言,抬头疑惑的看着前面娘们背影。
别看这娘们说的大义凛然,实际上,却是个抠的要命的主,甚至可以说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你确定不是闻着味儿去的?”
“咋,你是闻着味儿去的?”
“嘿嘿,我这不是好奇做啥呢么!这味也忒香了!”
“能是啥,无非就是小鸡儿炖蘑菇呗!”
“还是嫂子鼻子好使,别说,真像那个味儿。”
汪汪汪——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一旁草稞子里窜出两条土狗,当即吓得女人“妈呀”一声。
“嫂子别怕,有我!”
王老蔫也不知为啥,突然反应老快了。
一把揽住牛人的水桶腰,直接将其搂到怀里,那家伙搂的绷绷紧。
等到土狗跑了,女人这才缓过神儿来,一把推开王老蔫,啐了一口:
“败家玩意,你作死啊!”
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真软乎!”
王老蔫看着离去的女人,脸上露出个傻笑。
走着走着,村路上遇到的村民越来越多,相互一问,才得知,全都是被徐家炒菜香味折腾出来的。
好嘛,现在半个村子人都不得消停!
“这香味,也太诱人了!”
“谁说不是呢!我这搁家正吃饭呢,一闻这味儿,还吃他奶奶哨子!”
“不行,咱等问问老徐,还让不让人消停了,实在不行,让他明天放席吧!”
“我看这事儿中,到时候随点分子钱,吃着也仗义。”
“哎,不是我说,你不是跟徐家不对付吗?怎么你也想吃席?”
“你这说的啥话,大家都乡里乡亲的,而且人死为大,就以前那点事,还能揪着不放咋滴?”
“嚯,真没看出来,你也有敞亮的时候。”
“你这话说的,就像我多不是人似的!”
……
二十五分钟之后,小鸡儿炖蘑菇终于可以出锅。
因为只是招待徐海龙父子,所以林飞并没有做那么多菜。
一桌八菜一汤,够几个爷们喝一顿的了。
“小笨鸡儿炖榛蘑,大蒜肚条,葱爆羊肉,啤酒炖鲤鱼,熘肉段,蒜苔炒肉丝,老醋花生米,家常凉菜,外加一碗西红柿老黄瓜汤。”
所有菜做完,一起端到桌子上。
“大哥,我跟你说,我真有事,下去必须得回市里,这次能来……”
屋里倒在炕上睡着了的徐海龙被徐海军叫醒,一听开饭了,内心十分抗拒。
在他印象中,农村饭菜,就没有一家好吃的。
有的甚至做饭的过程,就让人倒胃口。
而现在,被徐海军生拉硬拽,拉到院内坐下,嘴里依然继续道:
“哥,我这真有事……”
“净扯,哪有来一趟不吃饭的道理,这要让外人知道,还不得戳我脊梁骨?”徐海军拉着徐海龙道。
“咦,什么玩意?这么香?”
被抢按着坐下的徐海龙,还想起身,却不想等饭菜一上来,顿时惊讶起来。
“爹,咱吃完再走也不晚,这菜闻着老香了。”就在这时,他身旁传来儿子徐睿的声音,“刚才我在一边看着,都馋完完的了!”
“不是……你怎么也跟着端上菜了?”徐海龙一回头,就见儿子端着一盘凉菜,当即更是惊天为人。
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到大,连袜子都没洗过,今天居然还能主动干活?
真是见了鬼!
而且这菜确实挺香,吃点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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