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尸，35-40岁，右手食指的指甲盖上有一道先天性的紫红印记。
许淼记得，《情满四合院》原剧里，秦京茹的右手食指，也有一道胎记。
“所长，我远房亲戚来了，我过去一趟。”许淼和王民福打了个招呼。
围观人群，自动分成两列，给许淼让出了一条路。
“那位年轻人是胡尔摩斯。”
“大爷，是福尔摩斯。”
眼镜男不停地纠正周围群众的话。
“这不是重点！”大爷摆了摆手，抢过话头道，“刚刚法医同志的初步判断，和那个年轻人说得一模一样，简直神了啊！年轻人，有大才啊！当代胡尔摩斯！”
“咳咳……大爷，是福尔摩斯。”眼镜男学究气很重，冲着大爷的口音穷追不舍，继续纠正。
“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你本地人了不起啊？我胡建过来的！”大爷怒目圆瞪。
群众们崇拜的眼神，自动定位在许淼的背影上。
“咱婶子身上有没有胎记？”许淼问道。
“婶子……？”许大茂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许淼喊自家老婆秦京茹呢。
按照辈分来说，秦京茹确实是许淼的婶婶。
只不过是远房的。
再说了，攀亲戚要真攀不上，好歹还有邻居这一层关系在呢。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
咱又都姓许，说什么都比邻居更近一层的关系。
许大茂有些茫然，“胎记啊？你问这个干嘛？？”
“自然是方便派出所查案了，您不是刚报了失踪案吗？”许淼说道。
许大茂没有多想，只当是失踪案要用到。
多说一点失踪人的特征，总归没有坏处。
“胎记我倒是没印象了，不过你婶子脖子下面，锁骨处有一颗痣，还挺明显的。”
对上了，许淼面色一凛。
许大茂刚说完，随即改口：
“那位置不是锁骨下面啊，是锁骨往上。
但是已经是秋天了，都有外套，你婶子也不穿连衣裙。
我就算告诉你们痣的位置，也不顶用啊！”
锁骨这种位置，在那个年代，总归是有些敏感的。
老婆么，哪怕家里再一地鸡毛，总归是自家的。
看到许大茂警觉的神态，许淼叹了口气，补充道：
“别的呢？胎记什么的，再仔细想想。”
看到许淼严肃的面色，不像是在开玩笑，许大茂搜肠刮肚想了起来。
“手上的算吗？左手还是右手来着？我记不清了。
总归有一道，紫红色的印迹。
听说是小时候在村里坐牛车，被车轱辘压到的。
我听京茹说过好几次了，没有一百遍，也有九十九遍了！”
全对上了。
钓鱼佬陈为民发现这具无头无腿的女性躯干，极有可能就是秦京茹。
只不过，有一点对不上。
妊娠纹。
许淼看过四合院全剧，剧中许大茂和第一任妻子娄晓娥没有孩子。
离婚之后，和秦京茹再婚，也一直没有孩子。
直到娄晓娥从香江带着儿子回来认何雨柱，才解开了许大茂是只“不会打鸣的阉鸡”的事实。
无巧不成书。
现已经有两点外观特征，都能对上。
许淼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双案合并！
秦京茹的失踪案和运河残缺女尸案，一并往下查！
“所长——副所长——！”许淼拉着不明真相的许大茂就往人堆里走，“另一个报案人过来了。”
王民福和杨敬正在根据法医给的线索，讨论案情。
就看到派出所新人许淼，拉着另一个中年人撞进人群。
“这人不是报老婆失踪的那个吗？”杨敬一下子把许大茂认了出来。
“失踪案？到这儿来添什么乱？”王民福蹙眉。
连一旁带着医用白口罩，正在记录尸体数据的祝法医，听得都直摇头。
“我说你们道口派出所的辖区可真热闹啊。”祝法医停下手来，“失踪案的报案人过来凑什么热闹？还嫌这儿不够忙呐？马上天黑了，取完证要把尸块移送到太平间的。”
那个年代，治安处的法医部门，没有专门存放尸体的冷库。
尸体都是移送相关医院太平间。
许淼没有理会众人的话，而是径直把许大茂拉进围住的现场。
许大茂哪里见过这阵仗？
刚刚法医说的“尸块”、“太平间”，已经让他情不自禁地哆嗦起来。
这下，被大侄子许淼一拉一推。
一个令他终生难忘的画面，映入了他的眼帘。
一件制服盖住了大部分的躯干。
衣服的外沿，露出了两段残缺的东西。
横断面，赫然露出了暗红色物质。
那……是人肉吗……？
许大茂瞳孔骤然缩，一道黑色的闪电击穿他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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