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两位下次再来，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小曹，一会好好陪着罗伯特先生，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梁振业不是傻子，不可能光凭他一两句话忽悠，就给他们免费提供10台柴油机当样品。
但他又不愿意错过这单生意，因此，他们返回南国酒店的事情，曹兴德继续陪同。
他的任务，就是调查赵延年话语的真实性。
赵延年话自然不假，罗伯特确实是一个鹰国贵族，不过是个落魄贵族，连爵位都没有资格继承。
他的叔叔也确实在印尼有庄园，但跟他没啥关系。
但是这一切，都没关系。
因为整个南国酒店的人都相信他是贵族，是艺术家。
酒店老板王经理也相信。
曹兴德自然调查不出来啥问题。
甚至，当他问汽车的事情，王经理不明就里，以为赵延年真是在帮酒店拉客人，直接说这是罗伯特的座驾。
得，齐活了。
接下来，晚上就是招待曹兴德的时间了。
晚上六点，南国酒吧正式营业。
赵延年再次化身马夫。
朝着坐在角落的两个靓女喊道，“惠子，安娜，这位是曹先生，你们好好招待他。”
曹兴德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不用，太客气了。”
赵延年笑道，“曹大哥不用客气，这是罗伯特先生的诚意，而且惠子是东瀛姑娘，安娜是白俄姑娘，这两位都是异域风情，征服起来更有成就感。曹大哥好好享用，洋鬼子的钱，不花白不花嘛！”
他一副自己人的模样，曹兴德半推半就，就心安理得的搂着两个姑娘去卡座了。
他太兴奋了。
平时，这些酒吧根本就不招待港岛本地人，属于他接触不到的类型。
一下子，被鬼妹的甜言蜜语包裹着，很快，就分不清东西南北。
一个小时以后，曹兴德伶仃大醉。
被搀扶到酒店客房睡觉。
两个姑娘就直接跑下来，继续接客。
见到赵延年的时候，还调侃道，“查尔斯，下一次你一定要给我们介绍一个更好的男朋友，不然，我们亏大了。”
“好的，没有问题，到时候，我给你们介绍皇家海军的大副，要是看不上的话，舰长也行。”
两个姑娘嘻嘻哈哈地离开了，继续接客。
实际上，这两个姑娘都是免费帮忙的，连友情价都不收。
赵延年唯一需要花费的就是酒钱。
其实，酒吧女也是有讲究的。
只要跟一个水手看对眼以后，每一次水手过来，都会由这个酒吧女招待。
其他人都会避开。
同样，水手要是更换酒吧女，也是会被抵制的。
不守规矩的姑娘，也会遭受到鄙视。
对于她们来说，固定的水手就是她们的男朋友。
于是，她们跟水手之间的关系，也多了一层情感需求。
还互相攀比，谁的男朋友更加厉害，谁更有钱，谁会送给她们的东西最多。
当然，她们也有着强烈的自尊心。
如果水手不放尊重，女孩就会反驳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站街女吗？”
酒吧女认为自己比站街女的地位要高。
觉得她们属于鄙视链的上层。
而且，这些姑娘都不是港岛本地人。
一般是从羊城和魔都这两个地方来的，数量都差不多，再加上方言的原因，在酒吧里面很自然就形成两大阵营。
因为酒吧里面大部分都在说英语，不然，就是方言沟通，没人说普通话。
很容易就演变成地域歧视。
当然，大部分的时候，只要没有利益冲突，她们都相安无事。
赵延年刚才找的惠子跟安娜则属于第三方。
惠子是从宝岛来的，她父亲是东瀛人，母亲是宝岛人；安娜则是从津门租界来的，再加上她俩的米国男友都离港了。
因此，都需要物色新的水手男友，有求于赵延年这个新晋马夫。
要不是现在太穷逼。
他也不至于连几个酒吧女的便宜都占，只能日后再好好补偿她们吧。
曹兴德离开以后，罗伯特再次回到酒吧，小心翼翼地问道，“查尔斯，你真有信心，卖掉50台柴油机吗？”
“当然！”
“天啊，你太厉害了。”
赵延年笑，“当然，姑娘都这么说。”
罗伯特无奈，“我是说才华。”
赵延年笑，“这点，王经理也这么说。”
男女通杀啊。
第二天曹兴德醒来，看到自己的床上多出来两个夜不归宿的美女，就更加兴奋了。
全然不知道两个姑娘是晚上下班没地方去，才去他的房间蹭住的。
于是，见到赵延年跟罗伯特，也不提调查的事情了，开始拍着胸部保证。
“我回去一定会如实跟梁老板说，让他给你们免费提供10台柴油机。”
赵延年连忙感谢，“曹大哥幸苦了。”
曹兴德有些不好意思，“老弟实在人啊。”
赵延年只能说，“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然后，又用汽车把他送到中环码头乘坐天星小轮。
当天下午，曹兴德就开始拿着合同过来，刷刷，罗伯特签上自己的名字。
于是，这事就这么成了。
拿到10台柴油机免费推广，只是成功了一半。
怎么推广出去。
这点，罗伯特这个破落贵族，就没啥作用了。
赵延年拿着合同，马不停蹄地去找自家姐夫梁海潮。
他是码头的搬运工，每天都上工，累死累活，一天就也挣不了一块钱。
这就是资本主义的社会，上流社会的人民夜夜笙歌，底层人们流血流汗。
在码头找到姐夫梁海潮，赵延年就开始给他接待任务。
于是，一个小时以后，姐夫家的破旧出租屋内，就多出来10个皮肤黝黑的疍家渔民汉子。
为首的，叫虎叔的汉子望着赵延年，“小年，听你姐夫说，你办法让我们发财，这是真的假的？”
“真的，我手里有10台柴油机，只要各位叔叔都安装在自家的渔船上，以后，不管打渔还是搞运输，都会比以前赚的更多。”
能够出现在家里的，都是亲朋好友。
赵延年不藏着掖着。
还把之前劝说郑彩虹的话，拿出来继续忽悠这帮叔叔伯伯。
又把他们忽悠瘸了。
然而，听到最少两千块加装1台柴油机，他们就退却了。
“别担心，免费试用，不好退货！”
这个时候，听到赵延年这段话，他们就开始呼吸急促了。
都纷纷表示愿意试一试。
赵延年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这玩意就跟抽烟一样，是会上瘾的。
等他们感受到柴油机的便捷之后，估计，就舍不得拆下来了。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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