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把肖琦之骂了千遍万遍,重拾了昔日笑容,说道:“既然这样,不如你先和我回我大哥家,下次你就找得到我了……”
玉卿笑着点了点头,对着还未反应过来的淮月说道:“你先回去吧……”
他轻易地转身,轻易地拉起另外一个女子的手,轻易地抛下她,轻易地跟着另外一个女子走了,看着他们交头耳语,消失在幕天的白雪中,徒留她一人,在冷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这是玉卿第二次,轻易地抛下她。
眼眶里的热泪一不小心,就跑出来了,却没落到地上,在脸上凝成了冰,阴恻恻的万景侯不知何时,站在了淮月身边,嘲弄道:“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还有脸哭……”
他恨死了琉家,恨死了那个一无是处的丫头,还有那个翻脸不认人的昭贵妃。若不是琉家,玉卿早就与梁王千金成亲了。琉家自不量力,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惠帝把刚才发生的一幕看在眼里。当初,万景侯一手促成了海昭,现在又来左右他弟弟的婚事。万景侯,一手遮天了。日子过得太舒心了。
他让安元把万景侯请到了雅间。
惠帝笑着扶起万景侯,说道:“朕听闻玉卿当时流落到琉家,喜欢上了琉家的十一小姐,而琉家那丫头也喜欢玉卿,万景侯何不顺手做个好人,成全了这对苦命的小鸳鸯。”
惠帝已然把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手中。万景侯却不想顺杆而下,他不卑不亢地说道:“琉家可是商人贱籍,臣做兄长的,给弟弟结了门商家亲戚,怕是会被人诟病……”
官宦子弟娶了商家女子,仕途可就到头了。一无岳家支撑,二被人看低。万景侯自然不想如此。当日皇上派玉卿去琉城办案,难免有推波助澜之势,玉卿先斩后奏,把琉家的十一小姐带到了京城。现闹着要与她成婚,长兄为父,自己把他拘在侯府里两三天了,玉卿也是朝廷命官,长期监禁也不现实,出来后就跑到惇亲王府要人。
惠帝仍旧笑着,只是声调却变冷了:“万景侯这话有理。只是琉家对玉卿有救命之恩、教养之情,琉家十一小姐与玉卿有婚约在身,玉卿当日在金銮殿拒婚,明明白白告诉朕,要娶琉家十一小姐为妻。若玉卿另娶他人,万景侯不怕被京城人耻笑吗?还是万景侯看不上昭贵妃?看不上琉家?”
万景侯冷汗涔涔,昭贵妃,明面上还是琉家的小姐,琉十一的姐姐。事已至此,他无话可说,惠帝的意思,铁了心要让所谓的十一小姐嫁给玉卿。
当时,玉卿拒绝了惠帝的赐婚,就因为琉家。现在,惠帝说到这份上了,他只能答应。
但是,他不会就此认命。
惠帝满意地看着万景侯眼里的算计,有时候,要达成一件事,并不需要明说,只要稍微点拨,自然有人犬马代劳。
惠帝又补充了一句,宽慰他忠心耿耿的万景侯:“爱卿放心,待玉卿大婚,朕定当备一份大礼。”
昭贵妃是琉家板上钉钉送到皇宫的十小姐,占了十一姐姐的位置。面子上,还是要关心一下琉家的。
“客官,您的饭钱总共一百两银子。”
惠帝下了楼,点头哈腰的小二递过账单,顺嘴说了一句。安元阴寒着脸,不声不响地掏出银票。钱不是问题,面子才是死结。当今哪个嫌命长的在太岁头上动土,找到这个死丫头,非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惠帝第三次在十一头上栽跟头,琉家十一小姐,一向是不肯吃亏的主。
惠帝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安元,那姑娘可是昭贵妃的妹妹。你可千万别气昏了头。”
安元面上一热,心上一紧,瞬间熄灭内心的那点小邪恶。昭贵妃,还是敬而远之的好。惠帝还没结束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所以惠帝可以肆无忌惮地宠爱着昭贵妃,昭贵妃也可以无所顾忌地踩踏他,他还是不要去做太岁上动土的蠢事。
十一绕着玉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玉卿一如既往地点头称是。偶尔十一走在前面,温暖的阳光流泻下来,泼到十一雪白的仙鹤羽衣,跃起出七彩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原本不出色的脸庞也沾染上了神圣的霞光,展现出耀眼的风情,突然间有些高不可攀。
七彩仙鹤羽衣,竟然在十一身上。
去年除夕,惠帝大宴群臣及其夫人,邀请群臣游戏诗歌,拔得头筹者,得七彩仙鹤羽衣。仙鹤羽衣是新进的邻国贡品,扑杀了千只仙鹤,取其背上最光洁的羽毛为表,用冰蚕丝连缀而成,阳光照耀下方能流出七彩霞光;取其腋下最柔软的绒毛为里,鹅毛飘雪之日也能御寒保暖。集齐所需材料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十年方能成件。肖琦之当仁不让,独占鳌头,圣上笑其:“既非女子,又无娇妻,得羽衣何用?不能体恤臣子。”肖琦之答曰:“其一,臣弟为皇上臣子,自然可与群臣同竞。其二,臣弟暂无贤妻,日后定然有妻,臣弟留待日后予她。”肖琦之化身为储备过冬粮的田鼠,为八字还没一撇的妻子谋划,惹得群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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