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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梦录 第二章 思想,看见白

小说:忆梦录  作者:河川忆梦  回目录  举报

看见白

东北的天气真是奇怪。前些日子一片春暖花开的景象。这两日却又下起了雪。每天早上出门,天气总是白茫茫的一片。正如张岱所写的那样。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这么使人压抑的天气,自然使人不快。也正符合了我这几天的心情。这些天我与他生了气,没去看他,哪怕只是数次相距只有两米的距离,我也不想见他。我要向所有人宣布——我和他的关系并不好。因为我每次见到他,叫他,和他打招呼,他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他躺着,闭着眼,偶尔叫的激烈了,也会睁开眼强硬″地扭着头看着我。然后仍保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那样,我和他眼神相望。但他的眼里却没有了以往令我敬畏的的气势,我自然便也不怕这个老头儿″了。哪怕我一拳划过,你的眼里却仍然没有我。甚至于你只能感受到一阵拳风拂过你的面庞,但我更希望您什么也感受不到。而最令我生气的是,即便是亲戚来看他,他却仍是这样对待人家,太不礼貌了。这难道还不够气人吗?

说来也是不争气。那天趁着没人的时候,去看了下你。喊了你几句,快起来,别睡了,您真生我的气了?您再这样,我可也真的生您的气了。快点……起来……看看我可以吗?哪怕是和我说一句话也可以啊!”他仍那样对待我。说完了,我就走了。别以为是我想他,我只是想好好的气气他一下。这不,气红着眼眶就走了。让他气的。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让我很不喜欢。像我们以前那样交流多好啊,就像咱们爷俩以前那样……

每年的夏天,您都会带我去打渔。或您我二人,或与其他的爷们儿们一起。打鱼的地方不固定,打印的日期也不会精打细算,毕竟小鱼郎们怕什么风浪呢?但总有一条不变——只有我一个小孩子。这可是让其他的小伙伴儿们一直羡慕嫉妒的;也记得您带着我开着拖拉机去老家捡臭鱼。说是让我打下手,但其实是我负责玩您负责捡。时不时还要回头看我是不是自己玩丢了;也记得您曾因抓到一条特大的嘎牙子而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叫我拍下来,向亲戚们炫耀。也仍记得,由于初升高导致最后一次机会也没有能和您去咱们爷俩的秘密基地,也许这也是您生我气的原因之一吧。

小时候喜欢看漫画。想起第一次求您给我买一本漫画书的时候,我也是鼓足了一天的勇气。每次离家上学前,您都会偷偷多给我些钱,叮嘱我些话;每次放假回家后,您总会先围着我先看是胖了瘦了;回来后又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全都是我爱吃的菜。从小到大,您总是这样,也是家中最疼我的。但由于升入高中以来学习下降。这应该也是您生我的气的原因之一吧。

那次过年听到爸爸又不回来的消息。您应该也是上火了。我知道,这又是一个爷爷奶奶和孙子之间的除夕夜。平复了心情,那就要开始面对生活,收拾屋子,喝茶做饭,再教您怎么用刚买的智能手机在微信上和亲人聊天儿,可能有时候我会有些不耐烦,也会惹您生气吧。

又是平常的一天,只不过年关更近了。唉,今天怎么起晚了!″我没有回应您的话。你可能又生气了。之后便像往常一样烧火做饭。

可能实在是生我的气。您就这样真的不理我了。

一位表叔曾问你:“”老舅,您这头发都有白的了”。“那可不,我都快六十了。”确实,您有了白头发。清晰地记得有一次买回来了些东西,您笫一次拿了一些轻的年货。于是我便自觉地搬起了大箱子。之后您又给我开了门,(这不应该是以前我做的事情吗?)就在那一刻,我突然发现,您真的老了。但就在几个月前,您却仍然在自家那片土地上辛苦劳作。任汗水打湿了地面;任风吹雨打却仍心系着您的庄稼。

您是那一辈唯一的男丁。于是在家族里自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她们都说您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我也曾听过其他长辈说起了您的少年之事,可真是叫我听的热血沸腾,恨不得穿越过去和你拜个把子。可现在。您却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一边冷漠的对着我,和其它人,每次看见您高烧不止,看到您,:身旁总矗立个冷冰冰的蓝漆的氧气瓶,看到您喉咙上始终插着的胃管,我都会很生气。谁叫您生我的气还不允许我生气了呢。气的我掉眼泪,气得我不想看见您受罪的样子。

您先慢慢的睡吧,没有人会刻意的打扰您。但生够了气,睡足了觉,您总要起来的吧。不然我真的会生您的气的。

我亲爱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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