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检员走过来，拿标尺反复测量，说道：“0.005。”
一群八级工惊讶的合不拢嘴。
杨厂长和李厂长乐开了花。
整个车间也随之沸腾了。
林羽也是心满意足。这种模具在现代世界当然早就批量生产，已经不是什么精工标号，虽然也不简单，但是和五六十年代只钻研一套模具不同的是，现代世界往往是几个维度的模具共同加工，这里面涉及的工艺还是那一套，但评定一个人技术水平的标准却变了。
也就是说林羽现在能搓出这一刀，不代表他就比易中海水平高，而是刚好这种模具对他来说驾轻就熟而已。这叫专业对口。
一进厂就碰上这么一个机会，省得找人去报道了。
“小伙子，你是哪冒出来的？”杨厂长却不认识林羽，拍拍他肩膀，赞赏的看着他。
“锣鼓巷十八号院的，我叫林羽。”林羽回道。
“那不是跟易师傅一个院吗，你既然来了轧钢厂，那介绍信易师傅给你开好了吧？”杨厂长笑眯眯的说。
“易师傅不给我开介绍信，我自己来报到的。”
“易师傅，怎么回事？这么好的人才为什么不开介绍信？”杨厂长板着脸。
“他……他怕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易中海气道。
“那你们岂不是连一只瞎猫都不如？”杨厂长也不客气，说：“我不懂什么什锦锉，也不懂打槽攻丝，但我知道你们做不到，他做到了。”
“要不咱们现在就考核，给林师傅定个级？”李副厂长跟着说道。
“还考什么，一群八级工，锉坏了一堆模具，人家小李过来只用一刀，这不比考核严格？要我看直接给小林定个八级吧！”杨厂长一口驳回李副厂长的提议。
李副厂长一怔，“厂长，这不合规矩啊。”
这么大的工厂，规矩就是规矩，一个人有再高的手艺，也不可能从没有级别一跃变成八级。
因为七级工和八级工的考核是要上报上级的，在上级备案名单，一旦遇到国家级的大工程，是要从这份名单里挑选工人的。
最后厂领导会办公室商量决定。
……
“通报，我厂一号车间，林羽同志，荣升六级钳工！”
两个小时后，全厂每个车间的喇叭，宣布了这件事。
为了慎重起见，这两个小时里，还是对林羽进行了一场考核。
毕竟是要存档递交报告的。
一时间，轧钢厂上上下下都沸腾了，工人为荣的时代，这简直就是草根飞跃的传奇。
这事之所以如此轰动。
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林羽原来就是轧钢厂工人。
而且是个废物工人，年年评级考核，年年不及格。
一直以学徒工的身份在厂里瞎混。
厂里容忍多年，最后由于他请假过多，才将其开除。
第二个原因当然是力压群雄。
这是真正的力压群雄，一群八级工面对一批军功模具，束手无策，眼看要耽误大事。
被一个小小学徒工力挽狂澜。
广播一出，一号车间的易中海，手一抖，扔掉了手里的钳子。
他坐在一旁开始抽烟，很久不抽烟的他，忍不住拔了一根。
他有点怀疑人生，想着这些年过往的一幕幕，林羽一直都是个不学无术、混吃等死的人，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是个天才。
偏偏在这么管家的时候让他露了一手。
看得出来，杨厂长很欣赏他，甚至当场要把他提拔成八级工。
如果这小子真成八级工了，那真是啪啪打他的脸。早上他们才吵了一架，他就指着他鼻子说他做梦也当不上八级工。
眼下这势头，难不成以后他真能晋升八级工？
易中海忽然觉得压力巨大。
如果被林羽骑在头上，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以他的手段，这个时候肯定要打压林羽的，但是事情太突然，一时无法接受，根本来不及思考对策。
……
啪！
正在洗土豆的傻柱，两颗土豆从手里滑落。
水花溅了旁边的徒弟一脸。
“师父，怎么了？”马华问。
“广播里刚才报的名字是林羽吗？”傻柱皱皱眉头。
“没错，是林羽。”马华肯定的说。
“师父，炸你们院的那人不也叫林羽吗？”胖徒弟说。
四合院被炸的事，傻柱已经在食堂说了，他才不管什么证据不证据，一口咬定就是林羽干的。
“重名吗？这么巧？我得去车间问问一大爷。”傻柱摘掉手套就出去了。
傻柱来到一号车间的时候，易中海和贾东旭正坐在那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来了？”贾东旭递给他一支烟。
“一大爷，广播里那林羽是怎么回事？”傻柱没接，直勾勾看着易中海。
“就这么回事。”易中海黑着脸。
“你说邪门不邪门，就林羽那废物，一刀把模具搓成了精工标号，还过了六级考核。”贾东旭说。
“真是他啊？”傻柱惊得目瞪口呆。
那还真是邪门了……傻柱拍一下大腿，蹲在了地上，加入他们大眼瞪小眼的阵营。
关于林羽别人不清楚，他们一个院的都是知根知底，林羽什么时候努力过？厂里混日子，家里更是一滩烂泥。
这种人能评上六级工，不是亲眼所见鬼都不信。
……
口播结束，于海棠关掉了话筒。
林羽这两个字让她觉得很刺眼。
“这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于海棠自言自语。
这么大一个厂子，一万多人，重名的可太多了。
但即便重名她也不舒服，现在关于林羽的一切她都不想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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