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是跟着热闹过去的，一路就来到了一号车间。
正好赶上易中海展示手艺。
稍微了解一下，知道了他们正在厂领导的监督下比拼手艺。
偌大一个车间，所有人都围在操作台前。
最前面是两个厂长和几个主任，然后是八级工、七级工，其次是一层一层的工友。
林羽好不容易才挤到前面。
只见易中海一手拿锉刀，一手拿模具，站在台上一动不动。
任谁都看的出来，易中海有点紧张。
前面几个都失手了。
准确说也不是失手，毕竟这超出了八级工的技艺范畴。
只有在状态最好、手感最佳的时候，碰运气才能完成这件事。
成功的几率大概是百分之一。
“易师傅，你倒是开始啊。”李副厂长催促道。
“李厂长，这就开始。”易中海硬着头皮锉了一刀。
擦的一声，模具掉下一蓬金属沙粒。
在透进窗的阳光照射下，折射着异彩。
好看极了。
但易中海的脸色却很难看。
一刀下去，他就觉得杀手。
杀手就是生涩，生涩就是分寸不对。
不用看，他也知道下手重了。
一刀锉坏了一个模具。
易中海冒出一脑门汗。
这个手感完全不对。
还不如前面几个比他年轻的八级工。
这感觉就像当年七级水平的瓶颈。
他气乱心慌，明显感觉自己水平下降了。
至于为什么，他心里很清楚，这十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水平也在逐步下降。
平时有高精标号，可以让其他八级工来加工，毕竟他威望放在这，命令后辈不在话下。
像今天这种场合，明显躲不过去，是考验真实水准的时候。
这一刀简直是丢人现眼，几十年累积出来的声望差点毁于一旦。
见此。
车间主任立刻拿来一个新的。
模具还有六个，就剩易中海自己了。
他还有六次机会。
易中海沉住气，一刀，两刀，三刀……
一口气锉了五刀，坏了五个模具。
主任和厂长的脸都黑了。
主任和厂长的脸都黑了。
易中海把什锦锉放进工具袋。
就剩一个模具，他不敢再献丑了。
其他几个八级工也都低着头，生怕厂长点名。
毕竟就剩一个了，锉坏了要担责任的。
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算铜电极那一刀过关了，后面还有挑丝、打槽。
更何况现在连铜电极这一关都过不了。
“易师傅，这里你资历最老，最后一刀就交给你了。”车间主任说道。
“主任，你还是交给别人吧，这一刀我锉不出来。”易中海直言不讳。
一个八级钳工，面对钳工应该干的活，说出这种话属实是丢脸。
可他没有办法，现在不认怂，耽误了军品模具的生产任务，责任他承担不起。
“咱们轧钢厂是八级钳工数量最多的，四五十年代能完成的模具，现在就没有一个能搞定的？”杨厂长脸色很难看。
“厂长，这二十年实现了很多机械化，这样的模具都是机床上才能准确无误做出来的。”易中海说。
“就这点活，非得指望那辆五轴联动机床？你们太让我失望了。”杨厂长狠狠抽了一口冷气。
“这是上面交代下来的重大任务，今天必须完成！”李厂长更是勃然大怒。
“两位厂长，你们也别生气，这次任务完不成，我们认罚。”
“不是我们不想，这活本来就是机床来做的，二十年前有人能做到，但是自从有了联动机床，就没人往那方面费工夫了。厂长，这个您得谅解。”
“是啊厂长，要么您拿来一百套模具，运气好了真能锉出来；要么您把联动机床修好；要么就只能在这四九城里找出一个九级工了。”
几个八级工纷纷说道。
杨厂长和李厂长气得脸都黑了。
“我想试试。”林羽淡淡的说。
平淡的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
让车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林羽身上。
杨厂长和李厂长对视一眼，都觉得可疑。
这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没有穿工服，二没有虎口茧。
但凡是钳工，手上虎口的位置，都有厚厚的老茧。
“你想试试是什么意思？”李副厂长不悦的问道。
林羽还没说话。
易中海先愣了，这不是林羽吗？
这小子最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在四合院耍横，现在又敢当众口出狂言。
他就不明白了，以前一个怂的跟鹌鹑一样的人，怎么就忽然变成这样了？
“他是被开除的林羽吗？”
“就是那个十年学徒工？”
“不是他还能是谁，咱们轧钢厂几十年就出这么一号笨蛋，死活学不会攻丝，一直是个学徒工。”
……
不少人都认出了林羽，毕竟他在厂里也是个名人，出了名的混吃等死。
毫无疑问，大家第一个念头无外乎是这家伙来捣乱的。
“我想试试，就是我有把握把模具锉出来。”林羽从操作台上挑了一把什锦锉。
“你放下，就剩最后一件了。”李副厂长连忙阻止。
“林羽，你胡闹什么！快把模具给我。”易中海越众而出。
“得了吧，我看半天了，你们浪费那么多模具，有一个搓出来的吗？”林羽说。
“你算哪根葱？那锉刀怎么使的你会用吗？弄坏了模具你赔得起吗？”易中海一连声的质问。
“有本事你来，你要能行我就放下。”林羽把模具往前一送，
“你……”易中海不敢接。
接了就得下手，然而他已经丢脸丢成那样，不敢再下手了。
嚓！
林羽手起刀落。
什锦锉在模具的铜电极上锉了一刀。
随后，攻丝、打槽，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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