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已经没了声音。此刻游戏已经开始,堂外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如若自己不敢上前起誓,那便真的是心中有鬼!可一旦那惊堂神木发出声响,自己又该如何做解?
几个武生连同副馆长王北杰此刻都是骑虎难下。
短短的几秒钟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这王北杰似乎在心中又生一计,一步步带起头走向了幕布面前。
当着太守、馆长、县令、捕快、还有众位百姓的面,将右手伸进了幕布之中:
“我王北杰!在明镜高悬匾额之下,以丰县武馆副馆长的名义起誓:瘟疫传播之事,与我无瓜!”
王北杰在幕布面前紧闭双眼,太守和馆长一边为他捏汗,一边总感觉着哪里不对。似是多了一个环节,可这紧张局面一时都没有察觉到什么。
王北杰终于喊完了誓言,此刻公堂肃静,针落有声。外围的百姓,堂内的捕快,大家都在屏住呼吸,他们都想听到那惊堂神木的拍案声音,想听一听这人世间中最为公道的声音。
可……令大家失望了。
王北杰把手抽回,长舒一口气。对着巫梓铭挤出一个标准式微笑。
?偌大的公堂中,除了诸位各种不一的表情,没有其他任何声响。
百姓、村长、捕快、县令,他们的表情很是一致,忧中带伤,眉头一蹙,疑惑失望。
王北杰和一众武生面显沉着之色,心里一点点开始美滋滋起来。
馆长赵云和太守马疾厮的表情却很不一般。就在王北杰把右手从幕布中缩回来的那一刻,太守才反应到:这幕布是不是有一点多余了?难道?
想到这,马太守的脸上先露出了极致忍耐的羞愤之色,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如何将那不争气的王北杰作为弃子除掉。
“啊!这!这怎么可能!家师传给我的这道识人心鬼的秘法怎会无用?”巫梓铭故意做出一副秘法无用的表情。
几名武生看到巫梓铭那自我质疑的表情,心里又显露出几分得意之色。也没在害怕什么。反而争抢着要前去起誓。
太守在一旁终于彻底坐不住了,站起来对着那几名要去争抢着以武馆存亡起誓的武生喊道:“够了!”
巫梓铭看到太守这般反应态度,心里长叹了口气,今天终于要结束了。
“太守您是百姓的主心骨,要不您来为小人家师的方术试上一试真假?”?巫梓铭眼露神光,自信的看着面前的太守。
只见太守缓缓走向幕布,一只手穿过去,对着明镜高悬的匾额,口中发出了深得民心的毒誓:“我丰州太守马疾厮与这瘟疫绝无半点关系。并以自身薄命为整个丰县的百姓祈福,愿瘟疫尽早散去,我武朝国泰民安,丰县百姓富足常乐!”
?马太守此刻的音量生怕落下那个百姓没有听到。
为官的捕快观众一行人等听到太守这等誓言,有的竟心怀感动,但也一直在竖起耳朵听这惊堂神木有何生响。
他们希望这惊堂神木不要发出任何声响,希望这堂堂一郡太守真的能真心实意的为百姓谋些福祉。
?此刻的公堂寂静无声,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心间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是为正义而跳?还是为了邪恶而动?
?慢慢的,马疾厮一点点缩回触摸到了惊堂木的手,众人定睛一看,那是一双沾满了墨汁的黑手!
巫梓铭此刻站在王北杰的身边,缓缓的举起了他那只润白如玉的右手,对着在场的所有人慢慢说道:
“这,便是证据。”
站在一旁的李德梓看到眼前这一幕,心中万般震撼,暗暗叫绝。有一种从失落立马达到高潮的巨大反差感,堂中的这个年轻人,实属绝顶之才!
“来人,还不快将王北杰等罪犯统统拿下!”
“是!”
几名捕快手里拿着水火棍有些怯懦的冲上前去,谁都知道这王北杰是武馆的副馆长,身手一定了得。
坐在一旁的赵云看到眼前双方要有打斗的态势,心里想着王北杰断然不能留下,再有三日监察御史林大人便会巡查丰州,到时恐怕节外生枝。
现在他最希望看到的便是这王北杰可以与面前的捕快尤其是仙师大打出手。最好可以直接一拳击碎仙师的天灵盖!然后自己好帮助李德梓当场除暴,让王北杰带着仙师一起永远闭嘴。
只是,场面并没有赵云想象的那么激烈。
“等一下!等一下!众位捕快兄弟!稍安勿躁!王副馆长莫要动怒!”
站在巫梓铭身后,满手沾满墨渍的马疾厮正在不断地对着赵云使着眼神。没成想,这即将混乱的场面又被巫梓铭制止住了。
这么多年来马疾厮第一次感到恐惧。
面前这位以仙师自居的不速之客,一次又一次让自己的内心崩盘。此子留在世上,留在武朝。必然会影响我巫国百年大计!
?“王副馆长,我知道你的修为必定在众位捕快之上,但是我相信你若与县衙里的捕快大动干戈,那么我想王馆长一定是要清理门户的,到时出手过重,造成了众人都不想看到的结局,这又是何必呢?”
“你若现在将这治疗瘟疫的法子告知我等,我现在就当着李县令的面为你求情,将功补过,最起码罪不至死,你想想你身边的几位学生,在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孰轻孰重,我相信你已然明了。”
?王北杰听到这些,心里也知道自己的结局。毕竟自己有着马太守和赵馆长的秘密,一旦自己轻举妄动,必然会在赵云这位大武师的气波之下殒命。而自己现在听从面前的这位仙师的话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
“王北杰,你若说出治疗这瘟疫的法子,本官定会从轻发落。”李德梓看出了犹豫不决的王北杰,又一次做对了助攻。
?“好!我承认!瘟疫之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与丰县武馆没有半分瓜葛。我迫切想要提升自己十年来都没有提升的境界,于是便吸食了血猴魔兽的精血,固然提升了修为,但由于自己的心志不坚,做出了魔性之事,感染了整个县城!”
?说到这,王北杰的眼角里竟然泛起了一丝泪花,似有百般苦难压在心头,如今的每一步都是自己当初一步错的恶果。
?“我承认许心言是在与我交融后被感染的第一个人,对他我无话可说。只能说句抱歉吧。”王北杰闭上双眼,双泪长流,深吸一口气再一次缓缓说道:“治疗这血热毒的百寒果藏在武馆训练场下的地窖里,钥匙只有我有,你们拿去救人吧。”王北杰从袖口摸出了一把精铜钥匙。
听到这,公堂外围的百姓们喜极而泣!大声欢呼!在人群里面欢呼跳跃的很像村村长第一个跑到肃静无比的公堂里对着巫梓铭大声了喊了句:“仙师!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
一旁的太守还有馆长见到王北杰当着众人的面亲口承认了瘟疫之事都是自己一人所为,心里算是稍稍安定了一分。
众位捕快听到这里时,心中也暗暗的松了口气。看着面前的那位仙师,正义凛然斗于公堂之上,总感觉有那么一束光打在他的脸上。
赵云当着百姓捕快的面站起身走到了王北杰的身边对着王北杰大声的喊到:“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我没想到你竟然背着我和太守做出这等恶劣的行径!那可是全丰县三百多条人命啊!”
说到这,这赵云馆长也假惺惺地凑波热度,给自己脸上贴了层金。
他当着众人的面走到了惊堂木旁,将自己粗糙的大手紧紧握在被涂抹了一层即将干掉的墨汁上大声的喊道:“我丰县武馆馆长赵云与这瘟疫毫无关系,并以自己的身家性命发誓,若谁人胆敢伤害丰县百姓分毫,我们丰县武馆第一个饶不过他!从现在起王北杰不再是丰县武馆的副馆长,愿丰县风调雨顺,我武朝国泰民安!”
说罢,赵云连同马太守一起灰溜溜地离开了公堂。??
看到离去的二人,李德梓深深地叹了口长气!这一天终于过去了。
“来人!将这瘟疫涉事的若干人等押到大牢!”
“是!”
捕快齐声喊道。
“于捕头,你带领弟兄们火速前往武馆将瘟疫药物分发给百姓!记住!不用武者过来帮忙!我们丰县县衙的捕快才是这座县城的保护人!”
“是!诸位兄弟我们走!”
于捕头一声吼!终于击碎了自己心中对那些武者积压多年的愤懑!
巫梓铭站在王北杰的对面,对着那一位毫不留情便用铁拳重重砸死村民的那个武生眼露寒芒:
“早死晚死都得死,你也可以去陪他了。”
巫梓铭的邪魅一笑,让那个武生颤颤发抖,双腿间液体倾流。跪在地上哭喊着:仙师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仙师饶命啊……”
外面的天亮了,鱼肚白翻滚在丰县的大地之上。
巫梓铭看了眼手表显示的是凌晨四点一刻。纳尼?这是个什么时空!巫梓铭在心里一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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