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国师与丘燚的背影,叶枳忙把厢房的门关上了。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虽然这屋子里烧了地龙,又有炭盆,但门一打开,那冷风吹来,还是让人忍不住打起了寒颤。
叶枳缩了缩肩膀,感慨了一下,还好现在搬了家,这样的滴水成冰的天气里,如果还是住以前那破屋子,估计得出人命不可。
“你叹什么气?”李亦白的声音在叶枳身后响起,语气中似乎还有一丝丝关切:“得了国师的入门令,是不是不安心现在这个白役的差事了?”
“领导,哪能啊!一看就不靠谱,死老头子铁定是个吃货,一定是想着把我拐骗了去,让我免费给他弄吃的吧,我才不上这个当!”
“吃货?”
“对啊!他那个天宫院是不是又大又没人气?”叶枳好奇的问。
李亦白点头。
叶枳举起右手,打了个响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中表现出“诚恳”的感觉:“我才不稀罕,我就喜欢领导这里,暖和!”
李亦白听她说完,微微一愣,然后轻轻一笑说:“你说吧,你有何愿望,如我能办的,当是满足你!”
“大人是要给我一个愿望吗?”
“合理,才行!”
“好,只是我现在还没想好,可以预留着吗?”
“可!”
两人又说了两句,重点又回到了栖玄大师的身上。
“领导,大师的身上查不出任何问题,那咋办?门口守了那么多和尚呢!”
“你去让他们把大师的遗体领回去吧,但你要告知他们,大师的遗体要停够3天,方可火化。”
“为什么?”叶枳不解的摸了摸头。
“让他们等着便是,不用给他们废话!”李亦白也不多说,挥了挥手,示意她去办。
叶枳只得点点头,然后准备出去传话。
刚刚走到门口,李亦白叫住了她:“你跟着去一趟大总持寺,将栖玄大师圆寂的消息告诉方丈师傅。”
“只告诉他死讯,没有其他的了?”
“你还想要做什么?”
“比如安排一场法事啥的?”
“只要他们不出寺,就随他们。”
叶枳点头离开,到大门外去传话去了。
长安县衙的门口聚集了许多和尚,因此引来了不少路人的围观,当叶枳出去的时候,门口已经水泄不通了。好在和尚们还是很注意,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然后双手合十,嘴里念诵着经文,此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动作,相对来说治安还算很好。
叶枳找到那日在山门外迎接她们的和尚,告知让他带两人进去领栖玄大师的遗体,并转告了三日的期限。
“贫僧知道了!”那和尚双手作揖,念了一声佛号,便跟着衙役进去了。
叶枳则溜出了人群,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时间还早,她可以去完大总持寺后,就可以摸鱼下班了!
只是去到寺里的时候,她没有见到方丈,思空师傅告知她,方丈闭关了。叶枳也只好将事情拜托给思空转达,自己溜溜达达的回家了。
只是远远的,就看到家门口围了一堆人,隐约还有哭声。
“这是怎么了?”叶枳一边想着,一边快步朝着家里走去。
屋子门口围着有一些熟悉的邻居,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
见叶枳回来,隔壁李大娘迎上前来说:“哟,叶小哥回来了!黄家小子刚刚出门去给你送信,这么快!”
“大娘,这是……”
“快去看看你阿娘吧!你阿耶找过来了!”
“阿耶!”叶枳脑子差点没有反应过来。等她看到自己家里一片狼藉,而自己的娘则跪在地板上,黄大娘则在旁边半蹲着,扶着她。
看到这一幕,叶枳才反应过来,唐朝人口中的阿耶是“老爸”的意思。
“他来做什么?”叶枳一边想着,一边冲到安娘的身边,蹲下身子问:“阿娘,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安娘还没回答,一道略显尖利的女人的声音传来过来:“你个不要脸的卑贱乐户,谁让你去别人家丢人现眼。不但让老爷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居然还藏了这多私房,买屋置地。说这些钱是什么时候偷的?”
叶枳寻声看去,一个年纪约30岁上下,脸盘滚圆的妇人正叉着腰,指着安娘的方向骂。
那人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衣服,肩上披着一件灰白相间狐裘披肩,脸上的粉扑了足足有一寸厚,说话的时候,那白粉就簌簌的往下掉,看着都很惊心。她的两颊染有胭脂,只是颜色太浓,看着有些像以前电影里的僵尸。额头贴了个鹅黄色的花钿,随着她说话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叶枳都担心她动作大了,会掉下来。
妇人的旁边还站了一个约五十多岁的老媪,旁边是一个身穿绿色锦缎圆领袍服的中年男子,而他背后则站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嘴里也正骂骂咧咧的。
“你个小杂种,看什么看,再看,就挖掉你眼珠子!”那个妇人见叶枳盯着她看,转头把火力集中到了叶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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