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星系,某星球,某地,某日……
夏初,夜色成墨……
窑洞内一少年正夜不能寐,焦躁的睁大双眼,凝视着无法望见的洞顶。
他捂着裆,时而躲避身旁扭动的身躯,那人在痛苦的扭曲,挣扎的翻转,口舌间发出哽咽的痛鸣。
明日便是少年的16岁生辰,但在少年看来却如同末日般让人惶恐不安。
头痛欲裂,幽闭的窑洞让他觉得气息奄奄。
终是到了他能忍受的极限,他骤然跃起,冲出窑洞,没有方向,麻木的跑出数百米,双脚一瘫,扑倒在沙地里……
人生轮回,岂有定数。
懦弱,卑微,下作……岂是人生本该有的命格。
但……谁又能否定这就是少年的命运,他的体内注定流淌的是奴性的血液,草芥的生命如同这沙地里的石砾,身微命贱。
凉夜终究是要退去的,当第一缕光线推开夜的黑纱,少年已被人群围簇在中央。
两位青年壮汉默契的上前,左右一架,像拾干柴般将他拎起来。
少年无力耷拉着脑袋,瘫软的任由壮汉拉扯着向山丘顶处前行。
人群漠然的跟随,步履一致,散而不乱。
人群踏上山丘,将地势狭小的丘顶围个水泄不通。
少年被壮汉置于当中的石床上,四肢随即被缚上草绳并牵拉至四角木桩死结固定。
少年惨白的脸上划过两道泪痕,虽四肢无力但仍努力的闭合双腿。
人群中蹒跚走出一肤色黝黑的少年,他叉开双腿行走,裹裆的麻布时有殷殷鲜血浸出。
黑肤少年磨蹭的走到石床旁,取出一根吃尽的玉米棒子,不由分说的塞进受绑少年的口中。
冷言道:“昨夜我痛的厉害,吵着你了,不过今夜你可以试试这滋味。嘿嘿,过了,也就这么回事。”
他环顾四周,凄凄凉凉的笑道:
“这谁能躲得过,早迟的事。
不过,我给你准备好了一根玉米棒子,免得你伤了舌头。”
说罢,他黯然的退回人群。
一位老者清清嗓门,扯着女声,仰头高语:
“我们是神的奴仆,神的祭品,感谢神的庇佑,为此也将奉献给您我们生命的终止。”
他虔诚的跪下并将身体拉成弓形,匍匐在地。
祭拜完毕,他起身低头不语,只将手轻挥,指向石床上的少年。
立时,两名男子迈着莲步,各举刀盆,面无表情的靠近少年。
一人强行分开少年双腿;一人取下腰间麻布进盆过水后,用其擦拭手中的牛耳利刃。
牛耳小刀,刃亮而薄,想来割丝断发不费吹灰之力,必然锋利无比。
少年呜呜而泣,闭目而紧咬住玉米棒子,瘦弱的身体筛糠般颤抖起来。
壮汉甲使个眼色,壮汉乙左手持尖刃,右手下捧。不做比划,向前手腕一转。
同时少年喉间发出凄厉惨叫,闻声叫人毛骨悚然。
只在一瞬间,壮汉乙右手中已多了一物。
壮汉乙抹抹溅满脸庞滚烫犹在的鲜血,捏捏手中的事物,表情讶然:
“咦?这小子是个独丸?奇了怪!”
说着,高举右手将其展示给众人。
听他如此说道,人群拥挤过来,个个伸长颈项,看个稀奇古怪。
全然不顾石床上已昏死过去的少年。
祭拜老者伸手接过事物,端详一番道:
“小子天生残疾,现今也一样一无所有。
只是我需得全盘上报,恐岛主生疑怪罪我等,愿莫生出事端。
你们收拾残局,我这便去禀报岛主。
余下的祭祀暂停,他日再说吧!”
言罢,将事物取麻布包上,急急离去。
壮汉甲将事先备好的草木灰随意涂抹于创面,塞张麻布,与壮汉乙两眼相望片刻,便抽身离去。
剩余人等一拥而上,解除缚住少年的草绳。
有四人自发抓取少年四肢齐力抬起,浩浩荡荡行回窑洞,将少年置于土砌的床上,牵过被角,就此了事。
话分两头,祭拜老者离开丘顶,行至山丘脚下老杨树桩旁。
有头灰骡正无聊的啃食老杨树桩的老树皮。
老者解开拴在此处的缰绳,扭扭腰肢,跨上灰骡,转辔头,嘴里呼呼吆喝,催促灰骡蹄蹄作响的奔跑起来。
山丘附近土壤几近沙化,贫瘠之地,了无生机。
老者心急,双脚不时夹踢骡子腹部。
灰骡吃痛,不敢怠慢,一路尘土飞扬,骡不停蹄。
行得有两个时辰,地势渐高,土壤变得紧实,植被也丰茂起来。
远处崇山峻岭间,郁郁葱葱的长着大片树林,空气变得湿润,林间还有河流穿行,与前景判若两个世界。
老者轻车熟路,一溜烟钻进林子,小心避过横根垂枝,于山脚处停蹄翻身而下。
沿着羊肠小道,拾阶而上,到了一处铜门屋前立定。
老者恭恭敬敬弯着背脊,恭恭敬敬叫道:
“小人今日取祭完成,只因乌祭天生独丸,故只得一枚!且请赦罪。”
铜门咯吱作响,缓缓开启,铜门内烛光摇曳,光线明亮。
内里步出两个妙龄少女,作揖柔声道:
“乌鸡老人有劳,这边请。”
老者被少女迎进铜门,将手中麻布包裹的事物递于一个女子,谦卑笑道:
“姐姐辛苦,替我呈上乌蛋,感激不尽!”
少女莞尔一笑,并不作答,转身离去。
另一少女侧身挥手做个请字,便挪步前行。
老者紧随,穿阁过堂,左移右转,行得一身热汗,终是到了一处大殿之内。
少女不言一声,悄然离去。
老者独立空旷的殿内,面对殿内高台,束手静待。
“乌鸡老人,久等了!我查验了你奉献的乌蛋,怎得一枚啊?”
一个身影背手而来。
“小的不曾久候。岛主圣明,只怪这乌祭天生一丸,并无他因!
大庭广众之下,小的岂敢作假,请岛主明察!”
那身影肥胖而高大,行走迟缓,慢步踏上高台.
俯身坐于高台阔椅,右手支头,左手把玩胸前吊饰。
“依你所言,本该一丸,所取也应只得一丸,命数!”
老者听闻出岛主语气中愠怒之意,不由得脊背发凉,连声道:
“岛主息怒,小的过错,小的罪过,小的万万也没料到今日结果。
看在小的平日里兢兢业业,还请岛主放过小的一马。小的感恩戴德!”
“骡夫岛从未有过如此怪事,独丸之人……何曾有过?
自我掌岛以来,每次祭祀,必当奉祭一双,哪来的祭献独丸的道理。
你且说说,如何补救?”
“这……这如何是好……依照惯例本部族男性到达16岁即行成人之礼,献祭乌蛋。
可小的部族近日没有其它乌祭可取乌蛋……这可如何是好……”
岛主沉默片刻,忿忿道:
“难道你要我这么解释给天神们听吗!”
老者立即折身跪下,大呼:
“岛主饶命……”
岛主阴冷的叹气:
“你的命抵消不了天神的愤怒,取你命干甚?不过这独丸之人……可恨,可憎!
就将他和他的独丸一并献祭吧!你且去将他拿来,明日祭祀。”
“遵命,小的告退”
老者忙不迭的磕着响头,连身也不敢起,退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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