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两个孩子的话,朱棣非常感动,但是加入燕山卫,这种愿望,注定无法实现。
而且,他就要就藩了,下次见面,也不知是何年何月。
洒扫之后,三人离开庆功阁,返回军营。
没有得到朱棣的回答,李景隆和徐增寿都有些失落。
军帐之内,朱棣看俩人模样,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然后,他看见了桌上的金批令箭,突发奇想。
他坐在将军椅上,拿起一支金批令箭,说道:“李景隆听令!”
李景隆一愣,瞬间反应过来,抱拳拱手,说道:“臣在。”
朱棣将金批令箭交给他,说道:“孤命你暂代燕山左卫指挥使。”
说完,朱棣又拿起一支金批令箭,说道:“徐增寿听令。”
“臣在。”
“孤命你为暂代燕山右卫指挥使。”
朱棣看着懵懂的俩小子,微笑说道:“孤亲自指挥燕山中卫。”
“今晚犒赏三军,明日拔营起寨,举行军演。”
“咱们互不统属,各显本领,相互征战,胜者可以要求败者,完成一个心愿。”
李景隆和徐增寿大喜过望,问道:“真的?”
朱棣点了点头,说道:“孤不会让着你们。”
李景隆和徐增寿兴奋的同时说道:“让就没意思了,我俩还要报仇呢!”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同袍!
应天城内,曹国公府邸,书房之中,陈松看着已经编辑好的童年,面露得意之色。
“出身有了,童年和朱棣的感情也建立起来了。”
“现在,还需要一个契机,让李景隆成为朱棣的卧底,而且要合情合理。”
陈松思索起来,继续说道:“什么样的契机,才算合情合理呢?”
陈松并不知道,他费尽心思编辑的时候,应天城外,燕军大营,发生了另一件事。
朱棣回过身来,眼眶有些湿润,表情有些惋惜,当初他非常看好李景隆,认定他会是大明未来的名将。
可惜啊。
就在这时,朱能、丘福、张辅等人突然走进王帐,朱能说道:“王爷,营外来了个文官,说是来投靠您。”
朱棣疑惑问道:“孤都打到应天城下了,现在来投靠孤?”
丘福说道:“可说是呢,不早不晚,就今晚,还满身酒气,好像是喝多冲动了。”
朱棣问道:“他叫什么?”
朱能说道:“翰林待诏解缙。”
所谓翰林待诏,就是皇帝身边,负责起草文书、旨意的书吏官。
朱棣一听,心想,应天府戒严,城内的消息传不出来,解缙是朱允炆身边的人,来的太是时候了。
朱棣说道:“传他进来。”
不多时,解缙走了进来,他和李景隆同岁,刚刚蓄上短须,看起来文雅深沉,风度翩翩。
但是目光桀骜不逊,神态傲慢,样貌和气质根本不搭,给人一种很难亲近,极度不协调的感觉。
古代有才华的人,都有些另类或者猖狂的毛病。
这个解缙,未来的大明第一才子,妥妥的代表人物。
朱棣看着他,想起了一句东北话,这人咋嫩膈应捏?
解缙走到营帐中央,撩衣跪倒,俯身叩首,说道:“臣解缙,参见燕王殿下。”
朱棣问道:“你怎么出来的?”
解缙答道:“臣对守城官兵晓以大义,劝他们向燕王投诚,然后坐在竹筐里,由守城士兵吊出城外。”
朱棣说道:“使银子就说使银子,还晓以大义。”
解缙被当面戳穿谎言,老脸一红,说道:“臣知错,臣惭愧。”
朱棣不再废话,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应天布防如何?”
解缙更不废话,把应天十三城门的布防情况,说了遍。
朱棣听的很仔细,越听越糊涂。
盛庸在外,暂时赶不回来,自打朱棣过了淮河,武将大部分望风而降。
应天城内,排得上字号的武将不多了,朱允炆别出心裁,采用了一个奇葩的方式。
勋贵、皇室加文官组合起来,守一个城门。
这特么是什么昏招?
勋贵不用说了,都是因为立有战功才能封爵,但那是几十年前大明建国时期的事。
得益于朱元璋的重点屠杀,老一辈精兵强将都要死绝了,现在的勋贵,要么是二代子弟,要么没上过战场。
守城门?
防燕王?
开特么玩笑吧?
再说皇室,朱允炆继位伊始,急不可耐的削藩,大明各地的藩王死的死囚的囚。
就剩个有点才能的驸马梅殷,还驻军淮安,不在应天。
那些被朱允炆强行锁拿,或者被迫返京的藩王们,心里能向着他吗?
守门?
开门还差不多!
最后,文臣,不用说,根本不会打仗,不瞎指挥就不错了。
朱棣听完应天十三门的布防,就知道自己明天赢定了。
区别在于,攻打哪个门,最快最省事。
哪还用说?
当然是李景隆防御的金川门。
朱棣悬着的心瞬间安定下来,连带着看解缙都顺眼不少,问道:“徐增寿呢?为什么守门的没有他?”
解缙说道:“回殿下,徐都督因为替殿下传递消息,事情败露,昨日被陛下当庭一剑刺死。”
就这一句,朱棣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他惨叫一声,喉头腥甜,险些吐血,含泪说道:“增寿!孤对不起你啊!”
说完,朱棣勃然大怒,赤红双目,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怒吼道:“谁?是谁举告的徐增寿?!”
解缙吓坏了,连忙说道:“是魏国公徐辉祖。”
朱棣愣了,这如晴天霹雳的一句话,震得他险些三魂出窍。
徐增寿的亲大哥徐辉祖,举告徐增寿,导致徐增寿被朱允炆一剑刺死。
朱棣满腔的悲愤,化作无尽的哀伤,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亲大哥效忠朱允炆,亲弟弟效忠朱棣,最后亲大哥把亲弟弟害死了。
现在朱棣在城外,朱允炆在城内,叔叔马上就要夺取侄儿的江山了。
好一出狗血家庭伦理剧!
无言以对,只剩悲伤。
朱棣强忍悲痛,颤声问道:“驸马王宁呢?”
解缙说道:“王驸马受徐都督牵连,已经被关入召狱,严刑拷打。”
朱棣挥手让解缙退下,心痛欲裂,自言自语道:“景隆,只剩你了。”
陈松原本就是要跟朱棣建立感情,现在,解缙的出现,将徐增寿的死,告知朱棣。
朱棣因为回忆,变得更加珍惜李景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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