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李乔揉了揉鼻子,下午开始就不住的喷嚏。用手探了探额头,又探了下大憨二憨的比较之下觉得没有发烧的迹象。
“怪了,莫不是有人背后骂我?”摇了摇脑袋暗笑自己迷信。
政和七年,白龙村
立春已经过去半月,老话说得好“人误地一天,地误人一年”
没有塑料薄膜,稻种的育苗就成了一个问题,这玩意需要在恒温的环境下培育。想起自家哪住人都有点漏风的房子,李乔仰天长叹。
自己的金手指;他娘的没密码啊!
“爹,你可知道有啥法子可以保温吗?”李乔还是求助起了现场观众。
“保温?”李大山懵。
“就是......”李乔努力想着措辞好让近前年的代沟缩小一点“就是一直让一间房子凉快或者暖和。”
“哦,你说窑洞吧,俺们陕北哪块就住窑洞,冬暖夏凉的。”说罢还看看了身后的茅草屋。
嗯,有点嫌弃。
“咱这能挖窑洞吗?”李乔脑海中好像抓到了什么点。
“这里?这里不行。”李大山摇了摇头:“土里湿气太重,住不了人。久了要落下毛病咧。”
“爹,咱家地里最近活多吗?”
“最近?”李大山想了想“不太多。”
“爹。”
“嗯。”
“咱,挖个地窖呗。”
“好。”李大山看了看李乔,不似开玩笑的样子,没有询问任何原因直接便答应了。
三天以后,地窖挖成了。
说是地窖,只是往下挖了一尺,整个向上掏空,分明就是个山洞了。
找来竹子跟茅草做了一个厚实的门便算完成。接下来,在洞里生起火堆,让洞壁尽快干燥。第二天一早,将头天夜里用温水浸泡过的稻种沥干,均匀的撒在竹笆上放进洞里的简易支架,然后每天三次,一次一桶开水放入洞里,扎好洞门便算完成了一个小型温室。
静待种子发芽。
水田还是没有漏水的迹象,之前的修修补补起到了作用。
今日李乔挖开田埂,把多余的水排掉,找来一块木板平整秧田,这是种子发芽之后的第二个家,育秧的平台高出水面一寸半即可。李乔的水田面积不大,只能堪堪平整出两个三尺宽五尺长的育秧台。作为试验田,也只能指望一蹴而就千万别出岔子了。
三天后看着竹笆上一片翠绿的的秧苗,突破草木灰的束缚顽强的苏展,李乔的脸上也笑开了花。将竹笆上的秧芽移植到育秧台上,施上肥料便基本完成。
剩下的便是日常维护。竹条作骨架,夜里用茅草覆盖保温,太阳出来以后再移开茅草接受日照,草循环往复,直到最后插秧。
“只等麦子成熟就能插秧种稻了。”李乔唏嘘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项目算是上马了!
大憨,二憨最近老实了。上次绵谷挨的打,看的他娘直心疼,直说那个天杀的下次毒手。待听两兄弟说凶手是一个衣作华贵的公子哥,伴随着憨叔一声长叹,大憨娘识趣的闭上了嘴,还是满眼心疼得看着儿子。
至于摔碎了的琉璃镜;在李乔的严厉警告下,两兄弟还是没敢透露半个字。两贯钱是多少,两兄弟没有概念,听乔哥哥说是两千个铜钱!少年人有了心事,便闹腾不起来,大人们笑着说小家伙长大了。当然,也有恶意揣摩的“别说魔怔了。”
两千是多少,大憨没敢想,大憨数数只能数到七十九。
这天早上,李乔正在巡视秧田。开着已经寸余的秧苗,幻想着香喷喷的米饭。
李乔吃怕了面食跟其他杂粮,南方人的李乔固执的认为大米才是主粮。
“乔哥哥”大憨臊眉耷眼语带哭腔。
“我怕。”两字一出立马抽噎了起来。
“咋了这是?”李乔一脸的问号。
“镜......镜子.....好多钱!二十多只铁锅。”终于大憨承受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好好的镜子咋就跟铁锅挂上勾了?”少年人脑回路真大!
李乔一把捂大憨的嘴,又用眼神制止了正在咧嘴准备附和的二憨。废了好大劲才弄明白,原来自从绵谷回来以后这小子就对数字格外敏感,在弄明白加法以后,回去旁敲侧击从爹娘口里,把自己家的家伙事全问了价钱,撅着屁股在土路上用树枝把自己的家底盘算了一遍.......
然后,悲哀的发现“全卖了也不够!”说道这里原本低下去的哭声再次高亢,连带二憨也一起哭了起来。
脑瓜疼!李乔揉着太阳穴,努力保持冷静,生怕忍不住发飙。捂了大憨的嘴,二憨哭。捂了二憨的嘴,大憨哭。许是李乔捂了他们的嘴不舒服,挣脱开来,跑着哭.....
算了,自己好歹也算他们老师,打一顿不过分吧?
于是世界安静了。
对嘛,这才是个解决事情的态度嘛!
“那天不是说了吗,这琉璃镜我赔,文书上也是我画的押,你们嚎个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可是,你们家更穷。”二憨弱弱的说道。
“......”
所言不差,李大山早年一个人又要种地,又要抚养年幼的李月娥,加之就一个劳力,所开坑的土地也不及其他村民。更别说其他村民农闲时节还能上山采药,打猎。虽然大家都穷,但是已经穷得有层次了。这不,连熊孩子都知道了。可以预见,要是没有用李乔的出现吗,若干年后随着李大山的老去,这个家庭将彻底沉沦。
揉了揉脸,忍住再打一顿的冲动。招呼两个小屁孩跟上自己,来到河滩吩咐他们分头寻找白色的鹅卵石,越办越好!
决定决定自己烧玻璃,回家仔细研究了那琉璃镜,一看就看出这玩意虽然有了点玻璃的味道,但是杂质还是太多。
“就这巴掌打的一小块也能卖两贯?”李乔当时就觉得这年的傻子太多,自己有必要去当个骗子。
拿玻璃换金子,这跟拿玻璃当钻石有啥区别,放后世妥妥的缝纫机选手。
玻璃是沙子做成的,这个道理后世稍微上课认真点的中学生都知道。
但是这个流程,这个时代就李乔知道。虽然琉璃早已经有了,但是杂质太多,距离玻璃还有一段距离。
玻璃要透明度高,源头材料必须要纯。没有石英砂,只能找成分一样的鹅卵石敲碎了碾成沙。
“乔哥哥,我们读书少,琉璃是是沙子做的,可模样框我们。”话音未落,屁股上便多了个湿漉漉的脚印。
为了最大程度的保证沙子的洁白,李乔用大块的白色鹅卵石敲击小块的,这个过程很痛苦,晚上吃饭抓筷子的手都直打颤。
烧制的过程并不容易,普通木柴所能提供的温度并不足以将沙子融化成流体。
李乔一筹莫展,大憨唉声叹气,二憨则拿着一块黑炭在地上写写画画。看着二憨手上的黑炭,李乔觉得有点眼熟。
“莫非。”想到这一把将黑炭拿了过来,还真是煤碳。
“哪来的?”李乔语气急促。
“刚才岸边捡的。”说罢指了指身后,阳光下隐隐还能看到不少黑点散落在河滩上。
“万岁”李乔振臂高呼。
煤,李乔肯定是要寻找的,只是排名比较靠后,要是没出现琉璃这回事,大约得等到地里庄家收获了才会琢磨它。既然这里的河滩出现了煤,那么附近肯定存在煤矿矿脉,能被河水冲刷出来那么说明煤层距离地名不深!
有了煤炭,烧制玻璃的进程就比较好突破了。将之前被木材熏黑的沙子换成新的重新加上石灰均匀搅拌,然后放进陶碗放进炭火上,期间不停的搅拌,致受热尽量均匀。
随着炭火的持续加热,渐渐的陶碗里的沙子变得通红。当李乔搅拌的棍子上沾满了玻璃溶液,大憨二憨都惊呆了。
“乔哥哥真的把石头给烧化了!”
李乔将烧用木棍,将装有玻璃液体的的陶碗微微倾斜,一滴火红的晶体在空气中迅速冷却,直到带着一股白烟沉入水中。
仔细摸搜之后,一颗晶莹的鲁伯特之泪就出现李乔的手心。仔细打量起来,除了气泡,里面的杂质几乎可以忽略。
成了!
然后捏着鲁伯特之泪的尾部,举过头顶在兄弟俩诧异的目光下轻轻一捏,顿时化成粉末。
随着爆裂空间的扩散,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道绚丽的光,
映衬着李乔的笑脸,也颤抖着大憨二憨的心。
“这就是学问”
李乔一手搭着一个憨憨的的肩膀轻轻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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