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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核蛋的小蝉卫 第 7 章 除夕惊魂 一战成名

花常在和花迷果然泡在水里,只是没有梭鱼。父子俩记得,六月十五那天是花痴生日,一声巨响伴着天塌地陷时正忙着炒菜的他俩便来到了这里,这两个月,除了装扮成鱼鳖虾蟹模样的人按时送来吃食以及周围不停冒出的水泡可以判定此处是水底外,他俩没有任何作为,纵使如此,他俩并未觉得落寞只因身边全是井镇的乡亲。

“冷掌柜,你当过兵见过世面,你倒是说说,咱们这是在哪儿啊?一天到晚守着这些水泡和鱼鳖,啥时候是个头啊。”花常在说道。

“花掌柜,我在陆战旗当的兵,又不是水战旗,哪懂这海底的事?别想多了,花痴小冷李大胆杨疯子仙姑都不在这里,证明他们纵使不在井镇至少也应该在一起,相互能有个照应咱也就放心了,至于咱们啥时能回去,听天由命吧。”冷不冷说道。作为小冷的父亲,自从来到这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挂念小冷,唉,这个文弱的犹如女娃般的儿子,能照顾好自己吗?还好,花痴能武,杨疯子懂文,仙姑通神,李大胆胆大,有这帮人在,儿子吃不了多大亏。

无人看守,水里的人也曾尝试着逃跑,可他们展翅狂飞一天一夜身边也尽是水泡,靠,真他娘的见鬼了。好在,鱼鳖虾蟹送来了扑克,三人一组斗地主消磨时光倒也惬意。

下雪了,圣安的雪不如井镇的白只因这里的大气污染远超井镇。或许是名字的暗示,冷小冷喜雪厌雨,爱寒畏热,他喜欢听雪落下的声音,看雪花在空中滑舞,只可惜,这些年,雪已越来越少。

大年夜,雪骤停,风乍起。伙房里,上官大普陪大伙包饺子看春晚。电视屏幕闪过花家酒坊的广告,饭桌上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饺子,令冷小冷不禁想起了老家的年夜饭,每逢佳节倍思亲,可惜,他连思亲的机会都没有。

“着火了,着火了。”院门口值班老兵的疯吼打断了他的思绪。大伙跑到屋外时,后山的火光已经映红了半边夜空。后山有流浪汉,他们生火取暖引发山火早已司空见惯,去两个箭手就能解决。只是今日不同以往,火借风势如潮水般涌来,大有将这两座小院吞没的架势。武器库里易燃的牛筋弩弦在大火面前意味着什么,上官大普比谁都清楚。掏出手机向大本营汇报后,他率队冲向火场。

暗夜狂风,不敢展开羽翼的箭手们只能徒步在坑洼不平的山路上奔跑。那帮掉到钱眼里的采石商,把后山炸出一个个大坑,炸出山石运往北海填海造田,他们发财了,好端端的槐西山却已满目疮痍。箭手们不知摔了多少跟头却仍在极速狂奔只因身后的女兵紧紧相随。

进到火场,手中的铁锹扫把让男兵女兵们洞悉了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浓烟吸入鼻腔,近乎窒息的感觉令人渐生恐惧,直到空中刺耳的警笛响起。来了消防队,大火很快被扑灭,清点人数,少了邝水生,四下找寻,他居然躺在一个大坑里没了知觉,大伙七手八脚把他抬上消防飞行器拉到城区医院抢救。上官大普跟随去了医院,箭手们也没心情过年了,大家都在骂那些采石商,骂着骂着,天就亮了,彻夜未眠的冷小冷终于发现圣安并非完美无瑕。年初五,上官大普一个人回来了,阴沉的脸色令大伙无需问询。

担忧中,箭手们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射击大比武。三年前,岐东蝉兵一日内击溃岐西大军进犯只因所辖四个陆战旗皆为精锐之师,战后,四个陆战旗更是分别被冠以龙虎狼豹之美誉。此番,四旗尽遣登高望远境箭手出战只因这是新年第一次正规比武,开门红,谁也不想错过。区区十几人的射击教导旗做为第五支队伍与拥有上万之众的陆战旗同台对垒,已是多年的传统,也对,谁让你这里汇集的全是天才,谁让你这里每年都有蝉兵破格晋升初级统领破格保送统领学堂呢?

“拿不了第一咱们没脸见人。”比武前,上官大普没有做动员,可他讲的这句话让大伙不敢有丝毫懈怠,毕竟,旗里少了二当家邝水生。

比武设在后山靶场,做为东道主,射击教导旗最后入场,入场时,口哨声自等候区传来,上官大普知道,口哨是为肩上只有一道杠的冷小冷而吹。一个新兵蛋子,居然参加大比武,各旗代表队定是嘲讽教导旗无人可用。

教导旗当真无人可用!十几番比试,除了上官大普的手弩半身靶夺魁,箭手们居然毫无斩获,倘若最后一个出战的冷小冷在自动弩三十箭立姿无依托急速射科目上拿不了第一,教导旗将史无前例地与冠军失之交臂。而且以目前的成绩,接下来,冷小冷不仅要拿到第一,还要确保将第二名狼旗代表队远远甩于身后,如此的完美收官,寄托于新兵蛋子肩上显得太过苛刻。坐在等候区的上官大普和老兵们不约而同地垂下了头,此刻,他们不禁暗暗怨恨起新兵只射五箭的臭惯例,更不敢直视一步步迈上靶位的冷小冷。

哨音响起,冷小冷压哨击发,不是他张狂轻浮,而是逼上绝境的他别无选择,身边的对手刚开始瞄准时,他的第二箭已然射出,就这样,一口气射光弩匣三十支箭未曾呼吸更无暇理会报靶杆的他听到上官大普狂啸后仰面躺倒大口喘息,半年了,他终于品出了槐西山山风的香甜。

“这小子是谁啊,不知道射击完毕必须验弩吗?连起码的规程都不懂,他的成绩应该作废。”“对,应该作废。”观礼台上,各旗统领们开始叽叽喳喳地乱叫。

“凭什么作废?人家用时最短射的全是十环。你们带的箭手被这个新兵一气呵成的击发打乱了节奏,你们看看,他们射出了多少八环以下的垃圾成绩,如此脆弱的心理素质根本不配登高望远之境。技不如人就要虚心请教,鸡蛋里挑骨头在我这里行不通!”肩扛三颗金星的陆战旗总统领吼出的话令观礼台鸦雀无声。本来嘛,射击场上环数压倒一切,你管人家是闭着眼拿着大顶放箭。

一战成名,冷小冷不仅夺回金杯,更是让自己的名字响彻蝉兵射击场。上官大普早已是射击翘楚,两个旷世天才同时驾临射击教导旗,令大伙联想起远古年代的那部武侠小说,赵大普是大骄,他只能是小骄,他俩可以双骄比翼,却终归不是孪生兄弟。

“小骄,你的闭气神功是怎么练成的?”宿舍里,箭手们问道。

“搁水里练的。”冷小冷说完,箭手们纷纷拿脸盆打满水,将头浸在盆里。

“我们都练好几天了,咋还是没效果呢?对了,你练这个练了多久啊?”箭手们又问。

“我从五岁开始练。”他的回答让箭手们倒光了脸盆的水。娘来,五岁,敢情你小子练的是童子功啊。

冷小冷没有说谎,五岁起,他便在无影刀的威慑下到绿河捉鱼捞虾,花痴在岸边收网,潜水布网的营生只能由他操办,文静的他甘心干粗活只因他最喜河鲜美味,这下倒好,闭气神功,哈哈,花痴居然帮自己圆了武林高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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