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事情？”
“是啊！”
“想什么？”
“想…再找不到神女，我该去哪。”
也许，我该去找个森林把自己隐居起来。
“不需要想这种问题。”一个怀抱由后而上。
我一震，垂下眼帘，任由他的体温包围住我，“凌，总有一天，我必须要走。”
“不会有那一天。”
他固执的收紧怀抱，“反正府里这么多人，多养你这口饭，我还赚得起，所以你不用走。”
不，你不懂，总有一天，是你会赶我走。
隔天，大门喧闹一片，几名官兵正拉扯着总管与几位仆役，“放肆！”从宅内深处走出的凌喝斥一声。
“主人。”总管为难的回头，他本想在主人出现前打发掉的。
“谁准你们在此放肆！”凌不悦。
“凌少，”
官兵看见凌，双手抱拳，因为皇子之位被废，但不足以改变他尊贵的地位，“在下奉主上之命，请府上褓姆上车。”
保姆？
众人变了脸色，
“白白……。”筝儿抓紧我的裙子，不安的看我。
“皇兄可有说所谓何事？”凌沈住怒气。
“直说，小姐明白。”官兵看向我。
明白？
呵，该说不放弃是做王者的首要条件吗？
我无奈地走上前，筝儿却不肯放开手中裙，“筝儿，你别担心，我去去就回。”拍拍他的头。
“白白不要去。”筝儿圆圆大眼泛泪，害怕一放手对方就会如自己母亲一样被那恶人夺走。
“不会有事的。”我微笑，拉回他手中的裙，朝官兵走去。
“小梓。”一声低唤，一只手拉住我的手。
“别担心，我去去就回。”我浅浅一笑，再次重申。
“……注意安全。”面对皇权，凌只能逼自己放开手。
大门外，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我被扶上车，不意外，里头正坐着一名好整以暇的男人，就连这模样，他和凌都十足相似，我才坐定，马车便缓缓移动起，“皇甫祺，找我有何事？”不像他，我正襟危坐。
“你明知故问。”皇甫祺故意用暧昧的语气说道。
我不受影响，“如果你是想问这个，”
我从腰带中拿出一小包药粉，“我是不会做的。”把药包丢回给他。
“帮我杀了凌弟，我能保全你的秘密，再给你一席生存之地。”恶魔的低语，魔鬼的交易。
自己也曾犹豫，尤其是在听见凌亲口说出憎恨人类时，冲动地想下毒伤害他，可我怎能伤害他？
他是筝儿的兄长，对我伸出过援手的朋友，我怎能帮着坏人伤害他？
“是吗？真是太可惜了。”
皇甫祺惋惜道，“你说，狼王愿意用多少价值来换取你的消息？”
“……若这是你的如意算盘，你恐怕要失望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不屑一笑，嘲讽的把话还给他。
我放松的往后靠上铺满软垫的椅背，“你以为什么样的妾妃会流落在王殿之外？”笑得妩媚，“你以为什么样的王会对一个人类认真？”
皇甫祺双眼一眯，收起笑容，“答案很简单，一个废妾，一个被王弃如敝履的女人。”越说，笑得越多情，“没有一个妖怪会对下等人类认真的。”
“哈，不会在乎你是人类？”
那人嗤笑一声，“你太天真了，不只是我，就连你那情人吸血臭虫，全天下的人都会在乎，没人会跟下等物种认真的。”
“哦？”他坐正，饶富兴趣的挑眉，伸出手。
“你要做什么？”鉴于上次不好的经历，我戒备的举起手护在胸口。
力量悬殊，“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自知之明的人类呢！”皇甫祺的俊脸离自己不到一尺。
“说话就说话，不需要离这么近！”我不悦的瞪着他。
“废妾，弃如敝履，没有一个女人会这么形容自己的。”他一字一句的慢慢说，像在惇惇教诲般。
“这是事实。”咬住下唇。
皇甫祺桃花眼微眯，他不喜欢对方这个样子，他还记得这双眼睛充满怒火的样子，深红棕色的瞳孔燃着熊熊烈焰，散发出光芒，而现在，提起那个狼王，对方的眼神却黯淡不少，他不喜欢，他喜欢这双眼睛发亮的样子，就像一对璀璨的宝石。
思及此，他扣住对方的下巴……
我愣住，又来！
“皇甫祺你放开我！”我愤怒的尖叫着。
他忽略我的尖锐…
“皇甫祺我警告你放开我，不然……”
“不然能如何？”
他稍微抬起脸，邪气笑道，“你说的，狼王既然不要你了，你以为他还会在乎你？”
心里一刺痛，无法反驳，“一个人类，没有所有者庇护，在这个世界是存活不下去的。”
“你闭嘴！”
感觉到额边冒出青筋，“你…你无耻！”气急败坏。
抬手想赏他一记耳光，他准确地接住，握紧我的手腕，“你以为侍奉过狼王就会抬高你的身价？”恶语低诉。
内心一慌，想逃，他握住我手腕的手更加深力道，传来疼痛，“再怎么样，你也不过是个人类。”
看不见他的表情，声调却足以表达的冷酷，“一个被用完即丢，毫无价值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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