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扬！你再跟我我要报警了！”戚清漪转身怒目而视。
郑扬没说什么，仍然紧紧跟着。
戚清漪无奈，坐上公交车，心想不可能追来了——因为他没骑车来。
她坐在靠窗位置，抬头却发现后视镜中一个人影紧随。
“那是谁啊？追公交？”
“估计有急事，没赶上车。”
司机师傅是个软心肠，靠边停车看看什么情况。
戚清漪暗叫不好，急忙下车，却撞个正着。
“你有病啊！”戚清漪提高声音喊道。
郑扬不回话，喘着气看她。
“滚我远点行吗？！”
伴着女孩叫喊声，郑扬还是跟上去。
戚清漪这次回家路上有天桥，底下很少有人，她决定与郑扬谈清楚。
天色渐晚，戚清漪打开手机，发现与他纠缠一个小时了。
“郑扬，你过来。”
郑扬迟疑两秒，然后跑过来。
“我不喜欢你，也不可能喜欢你，你不要纠缠我了，求你了。”戚清漪一气呵成，不给郑扬喘息机会。
沉默段时间，郑扬开口：“我能走了吗？”
？？？
戚清漪气得直跺脚，怼他就像怼棉花！
突然，郑扬上前把她拉到身后，紧紧护着。
“这不是郑警官爱子吗？都这么大了，小时候就可爱，长大了更帅。怎么？感情不顺啊？”沙哑的声音传来，像一只鹰。
“我跟他一道了，位置也告诉给您，不为别的，就是看这小子不爽，妈的……”另一种声音响起，戚清漪记忆深处有这种声音——专属那天的小巷。
她打个寒颤，躲在郑扬身后，怯生生问道：“怎么回事？”
“我在，别怕。”少年坚定的声音给她些许安慰。
“你办的很好，走吧，车上有钱。”戚清漪看清，沙哑的声音属于一个围巾男，也不知他热不热。
郑扬歪头浅笑：“给你讲个笑话？”
“啊？”戚清漪不明就里。
“那个男人上车，就会去见我爸。”
“……”
刚才的纹身男把大叔带上一辆车，扬长而去后，围巾男笑眯眯开口：“别紧张，论辈分你还叫我叔呢。没想到咱们在长诺真没见过，给叔赏脸，吃个饭？”
“放她走。”郑扬侧身露出戚清漪。
“那不行，我没猜错是侄媳妇吧，那哪能走呢？听话，跟叔吃个饭聊会天。”
说完，围巾男上一辆黑面包车，然后面包车开到他们身前：“上车！”
戚清漪不知怎么办，脚下发软，可郑扬在身边，她有股说不上来踏实。
不会有事的，郑扬在。
两人被蒙上眼罩，绑在后座。
“戚清漪，你知道我有病吗？”郑扬决定坦白剩余有关自己的一切。。
“知道，那天相册里的诊断书我看见了。”
郑扬心头一震，稳住情绪后直面心魔：“我爸妈死了，我也没多少钱，更是年级倒数，所以我不敢喜欢你。
“我怕，我不配做你男朋友，所以我……”
戚清漪打断他：“没什么配不配的。”
“我不想你对我是一种可怜、同情弱小的感情。
“我想要平等的感情，不存在任何偏向，可我的条件做不到。
“如果我是正常人，我会光明正大追你，可我不是，我有病，我不敢。”
戚清漪此刻释怀他为什么不去医院看她，轻柔开口道：“别怕，要是咱们能跑出去，咱们和好，你追我我会考虑。”
郑扬喋喋不休絮叨的嘴闭上，转而扬起弧度。
面包车后座座位拆掉，是空着的，他们被绑在这；主副驾驶上司机和围巾男也在说话，隐约听不清。
“清漪。”
“嗯？”
“没事。”
戚清漪叹气，大脑飞速运转，此时她冷静得出奇，反而不慌张。
“郑扬，你过来，我帮你把眼罩咬掉。”
然后他们开始乱蹭，终于碰到一起。
戚清漪开始摸索，手被绑着，只能用牙。
郑扬眼罩被戚清漪咬下，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想着刚才小姑娘碰自己唇的触感——要不是这种场合，他真想抱住她亲个够。
两人重见光明，发现前面人没注意他们，于是他们决定再做些什么自救。
“郑扬，你帮我把绳子咬断？”戚清漪试探问道。
“我试试。”
……
“咬不断。”郑扬松开嘴，瞥向主驾驶。
“你抓稳些，我把司机搞掉。”郑扬慢慢走近司机，突然勒住他。
车瞬间失控，原地打转。
围巾男吓一跳，随后掏出刀捅向郑扬：“妈的，松手！你妈的松手！”
郑扬死死盯着围巾男，手上丝毫不松。
少年邪魅一笑：“您坐稳喽。”
……
不一会警车、救护车赶到。
一辆侧翻的车，司机被活活勒死。
“这不是交通事故，马上立案。”
郑扬被抬上救护车，戚清漪愣在原地。
“小姑娘，跟我们走一趟。”
“我爸是戚东，你们联系他，那个男生需要人陪。”
“戚所长女儿啊，行，但我们随时会传唤你。”
戚清漪随郑扬上车，只见郑扬躺在担架，血浸染白。
抢救手术第三个小时，大夫一脸凝重，出来告诉戚清漪，不要多抱希望。
戚清漪瘫坐在座椅，突然双手合十跪倒于地。
我不信鬼神之说，但是我请求您帮帮郑扬挺过来，他能活着，我愿意承受任何苦难。
两个小时过后，医生护士进进出出，主刀大夫终于现身：“没事了，这小伙子命硬，一口气挺过来了。”
“他醒了吗？”
“麻醉剂药劲过了就醒。”
“那我能看看吗？”
“去吧，小点声音。”
戚清漪隔着玻璃望着少年，眉目依旧，但有些陌生，许是从鬼门关游荡一圈的缘故。
电话声响起：“清漪，你在哪，我接你去警署。”
是戚东的声音。
戚清漪临走，对躺着的郑扬说道：“我接受你的追求，公平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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