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冷风袭卷大地。
然,南江和北地的冬天,不尽相同。
南江冷的刺骨,天气阴森,乌云密布,仿佛天将亮又未亮,小雨淅淅沥沥,寒风凛凛。
而北地,北风呼啸,大雪纷飞,满山满地,枯枝落叶都披着大雪。有人的地方,一步一脚印。
在拜师后,许禾安般进了子涵阁。
子涵阁是何申阔的住所,这里是一个大院落,位于黎阳书院的后山处,里面许多相似的楼阁,都是何申阔和他弟子的住所。
每个师宗和普通老师都要这么一做院落,在不同的地方,或离书院近,或离书院远。在学子拜师后,每人的有自己的住处。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了,你自己先铺一下床,一会儿去师傅哪里吃晚膳。”王子健说。
“嗯,那师兄你去忙吧。今日多谢你了。”许禾安今天搬过来,是他帮的忙,后来才问的,他是何申阔的三徒弟。
王子健走后,许禾安铺了床,由于黎阳地理位置比较高,比较冷,他们多给了两床被子。
许禾安收拾完后,就去了何申阔的屋里。
刚进去,便看见有四个人围坐着桌子,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
“师弟,快进来,把门关上,太冷了。”以为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男子向她打招呼。
许禾安立马关门进去。
“师傅,各位师兄。”许禾安行礼。
“坐吧。算是给你设的欢迎宴。”何申阔拉一下椅子。许禾安坐下。
“这位是你的大师兄,子隆,这位是二师兄,子阳,这位是三师兄,子健。”何申阔一一介绍。
“见过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许禾安抱拳。
“你不记得我了?”子阳问。
“?有点眼熟。上次,我们被罚的时候,是你守的我们。”许禾安总于想明白,为什么觉得这位子阳师兄在哪里见过。
“嗯嗯,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子阳说。
“长幼有序,不到乱了辈分。”
何申阔还有比较讲究着辈分伦理的。
“是。”许禾安回答。
“没事,你这么怕师傅干嘛。”子阳知道何申阔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当然怕了。”许禾安觉得,对于刚认识的人,总是很陌生的,不敢那么亲昵。
“好了,用膳吧。”
…………
几个人悄悄吃完,各自忙去了。
第二日,何申阔便开始教许禾安清花剑法。
“你把前面学的舞一遍我看。”何申阔说。
许禾安就练了一遍。何申阔满意的点头。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何申阔没教他别的,让他好好休息。开春开始学。
时间匆匆一眼,到了过年,许桂荣给许禾安和许禾宁送了东西了。过完年,黎阳又迎来了新一批学子,黎阳书院也开始热闹起来。
而许禾安却无暇顾及这些,一心扑在清花剑法第四式第二招上,怎么练,何申阔都不满意。
“你看着为师再给你演示一遍。”何申阔提剑,步伐缓慢有序的走位,剑与身体随之而动,剑气影影约约萦绕剑身。剑影时而如闪电,来无影去无踪,时而如微风,温柔似潺潺流水。
许禾安看的入迷,待何申阔演示完第二招,还没回神。
“这第二招式,是最难领悟的招式,最讲究以柔克刚,以卵击石,不可心急。”何申阔将剑给许禾安。
许禾安心领神会。一招一式连着,可偏偏,空有其表,实无其力。剑无灵魂,体型不协调,不发紊乱。
“再来。从第一式开始。”何申阔背着双手。
许禾安提起剑开始练。
还是不行。何申阔又给他演示,许禾安还是练的不好。几次下来,何申阔的眉头锁的越紧。
“废物。”何申阔看着他满天大汗气喘吁吁,气的踢剑鞘朝他飞去。
许禾安踉踉跄跄的倒地。立马站起来。
“请师傅责罚。”许禾安跪下,抱拳低头不再说话。
昨天第一招式学的轻松,第二招式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内力被压制住了,完全提不上来,不能掌控剑的方向,感觉自己在胡乱挥剑。越用力使用内力,越没力气。
“为师在看你,要气吐血。”何申阔气的转身大摇大摆的走了。留许禾安一个人在院子里跪着。
许禾安又从第一式开始,一切都十分顺利,偏偏到了第四式第二招的时候就卡住了。
气的他把剑插在树上。
“呐。”王子健将剑拔出,给他。
“不能心急。你知道为什么聪第四式开始,就由师宗教,而不教给普通来了黎阳的弟子学嘛?”王子健问。
“因为难。”许禾安脱口而出。
“正是。清花剑的第四式,最讲究什么?”王子健问。
“柔。”许禾安说。。
“何为柔?”王子健问他。
“何为柔?不就是温柔的意思吗?”许禾安反问。
“罢了,今天看你你就练到这吧。先回去休息吧。下午我带你下山办点事情。”王子健说。
于是许禾安便回去休息,到了下午,王子健去和何申阔告假,带着许禾安。
“你倒是想玩紧,如明日还不能练成,便不要来见师傅了。”何申阔指着许禾安骂。
“师傅,,,”许禾安不知如何是好。他确实想和王子健下山。
“滚。”何申阔低头摸药材不搭理你们。
王子健本来是一个人小下山的,但毕竟许禾安练完第一招式花了五天,第二招式花了五天还没练好,心里恐怕憋的慌,说不定还气馁。
“今年的春天,来的早了些,你看,花的开了。”王子健说。
许禾安还在思考剑术,听他说,才看去。
果然,万紫千红,漫山遍野。
许禾安顿时心情好了不少。
“师兄,这次你下山干嘛?”许禾安问。
“师傅让我去帮他去菊芳华娶点东西。”王子健确实是受命下山的。
“什么东西?”许禾安一脸好奇。
“一封远方来的信。”王子健说。
“信?还有人给师傅写信?”
许禾安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觉得他师傅指定没什么朋友,性格孤傲的紧。平时和他在一起,出来练剑,看上,教知识,多的不说,从不问他的情况。
“当然了。”王子健到觉得,师傅的朋友,五湖四海,到处都是。
待取信回黎阳,天已经黑了。
第二天,许禾安早早起来院子里练剑。
何申阔出门看他一眼,又回去了。
许禾安并没有发现。
中午,子阳从山下回来,给他带了点好吃的。他又继续练。
一天,两天过去了,何申阔还是没有来指点他。而他的三位师兄,每天都忙。又没空来指导他,就是吃饭的时候,一个两个给他送去。让他感动。
这天下午,许禾安还在练剑,何申阔走来出来。
“别练了,和我去一个地方。”何申阔在院门口叫许禾安。
“师傅,你是在叫我吗?”许禾安欣喜。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何申阔没好气。
“是。”许禾安高兴的收回剑,巴巴的跑过去。
“师傅,去哪里?”许禾安问。
“不该问的就别问。问了本师也不会说。”何申阔走在前面,气宇轩昂。
“嗯。”许禾安乖乖的跟着。
他们出了黎阳,下了山,又沿着山脚小的一条石铺小路一直走。
许禾安东悄悄西望望。
他们走的一条小溪处,溪水清澈见底,水底鹅卵石大小形状清晰可见。甚至连跳来跳去的小虾米都看的清清楚楚。
“师傅怎么不走了?”许禾安疑惑。
“你看这条溪流,如何?”何申阔问。
许禾安低头顿下去。认真看看,回答:“溪水清澈透明,纯净无比。”
“还有呢?”何申阔又问。
“额,还有?”许禾安思考着。似乎找不到其他此形容了。
“水流的非常柔和,看着平静实则汹涌。”许禾安说。
“嗯,还有什么?”何申阔又问。
“溪水柔和,不带走一寸泥沙,遇石则饶,遇坑则填,滋润万物,悄无声息。”许禾安豁然开朗。心里那个好像被堵的大门突然打开。
“嗯。所以,你就如同那溪水,而剑,就如同你。”何申阔点明。
“是,师傅。”许禾安说着,便开始拔剑,内力的使用仿佛有了掌握,剑变的轻快,不发更是轻巧。身体好似烈日被雨水浇灌后的花朵,肆意绽放。
“不错。”何申阔看完许禾安完整的招式,点点头。
何申阔人物,许禾安确实有天赋。一点就通。
“多谢师傅指点。”许禾安高兴的半跪感谢。
“回去吧。”何申阔说着,便往回走。
“这就走了?”许禾安问。
“你若想留在此处过夜,本师也不会拦着。”何申阔不回头。
“哦。”许禾安耷拉的脑袋跟着。
后来几天,许禾安就一直练习第四式第二招,将他发挥的极致。
何申阔与他对打时,都输了两次。
何申阔有些生气,又不好说,就直接回屋。回屋里后,又觉得,这个徒弟,选得十分满意,便叫他吃晚饭。
后来,许禾安多剑术进步的飞快,一点即通,训练几天,便能将招式发挥出奇威力。
而赐给他的佩剑,变得越发剔透明亮。
到了秋季,许禾安的清花剑法已经练到第五式,何申阔说,后的三式,需要深厚的内力,只能等他内力达到一定程度,才能驾驭。
就连王子健,都才学到第六式。
于是许禾安便开始去杜子白哪里学药材。
刚好遇见许禾宁,他也在杜子白哪里学药材。
“你怎么来这了?”许禾宁眼睛一看到许禾安就发光,当然,许禾安也一样。
“我还好奇,你不是入了蔡师傅门下吗?”许禾安拍打他肩膀。
“是啊,师傅让问过来学学别的东西。你来这干嘛?”许禾宁反问他。
“一样一样。”许禾安挑眉。
“你在蔡师傅哪里,都学些什么?”许禾安问出了一直好奇的问题。
“学怎么打听小道消息,怎么变装成别人。”许禾宁笑嘻嘻的说。
“我怎么那么不相信你呢?”许禾安一脸不信。
“这些是副业,主业是看百科全书,文人地理,研究当代名人,一大堆。”许禾宁有点后悔了,当初怎么一股脑的,想都不想就拜师。
“你来这里多久了?”许禾安拉着许禾宁坐下。
“四五天了吧。”许禾安说。
“你呢,每天学啥?”许禾宁问。
“练剑术啊,和师傅提升内力啊。就这些。”许禾安洋洋得意。
“真的假的?”许禾宁有点羡慕。
“当然,还有,挑水,帮师傅师兄洗衣服,背诵文章,砍材,陪师傅师兄下山提东西。”许禾安每天花大半天时间练剑,就是做这些事情。
“你还要给师傅师兄洗衣服?”许禾宁一脸不信。
“你不用吗?”
“当然不用。”
“好吧。”许禾安倒也不计较,比较他们五天才换一回衣服,自己帮他们洗,他们给他钱的。算是打工吧。
不一会儿,蔡珊珊便带大家都山上,人生种的各种草药。
有止血的,理气的,活血的,清毒的。
许禾安的眼花缭乱。后来几天学识药材,如何熬药,敷药。许禾安记忆力不怎么好,感觉特别难学。
过年了,许禾安和许禾宁告假回了家。
许桂荣和苗妈妈特别高兴,买了大堆年货。
“过来今年,你们就十八岁了。”苗妈妈给许禾宁梳完头发,又给许禾安梳。
现在他们已经比许桂荣高了。长开来了,十分俊郎。
欢欢喜喜的过完年,便回了黎阳。
开春之后,农民们又开始耕种,去的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骑着马。
经过南城边界,步入怀州地界时,遇见了一群劫匪。
许禾安和许禾宁两人被一群蒙面人围住,带头的拿刀指他们,说:“交出钱财来,饶你们不死。”
许禾安和许禾宁对视。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地打劫?不怕被人追杀吗?”
许禾安虽然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听师兄们说过不少,因为他们今天穿的是便衣,不是黎阳的制服。所以劫匪根本不认识他们是谁,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会不会武功。看着细皮嫩肉。
“少说废话,不再不交出来,就死。”那人凶狠狠的恐吓他们。
“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抢劫,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许禾宁呵斥他们。
“王法?这世道,谁将王法放眼里。屁话少说。给我上。”
拿头头一指挥,所以人蜂拥而上,许禾安和许禾安又没杀过人,剑鞘也不敢拔,只能借机跳下马和他们打起来。
他们以二敌十,好在那些贼人武功没有多厉害,几个回合下来,两人站上风。贼人见抵不过,全跑了。
“就这点功夫,好好意思出来抢劫。”许禾宁见人跑光了,拍拍衣服。
“马不见了。我的荷包,也不见了。”许禾安摸了摸腰间,发现钱袋不见了。
“我的也不见了。”许禾宁恍然大悟。
于是两人往他们跑的方向追去。然而并不见人影。
“现在怎么办、?”许禾宁问
“现在才到怀州地界,要到黎阳,骑马都要赶一天的路,咱们只能去前面看看,能不能借两匹马。”
因为到黎阳,必经过怀州,晚上到怀州城,在怀州住一宿,第二日赶路,才到黎阳。
于是两人便往怀州方向走。
穿过树林,渐渐的,看见稀稀疏疏的百姓人家。
“走,我们去问问他们是否有马。”许禾安说。
走进,便看见一位老人在农院里砍柴,听见脚步声便恐惧的向他们看来,立马往家里跑。
许禾安和许禾宁见状,面面面相觑。
“他好像很怕我们。”许禾宁说。
“走,过去看看。”于是两人便进去,敲了门。
“老伯,您可否借口水喝?”许禾安声音温柔,但是房门紧闭,里面依然没有回答。
“老伯,我们是南城过来,要去黎阳的,途中马被山贼抢走了,走了一天路,十分口渴。您能不能开个门让我们喝口水。”许禾安哄孩子似的说明来意。
里面的,门总于打开了。
“进来吧。”里面的老伯终于打开了门。
两人进去后,发现室内摆设十分捡漏,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碗筷,一桌一椅。
“孩子,坐吧。”老伯让他们坐在长板凳上;给他们倒了水。
“走吧,赶紧赶路去吧,别在这里逗留。”
两人喝完后,老伯便要赶他们走。
“老伯,这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您好像很怕我们。”许禾安说。
“不是怕你们。是怕山贼。”老伯说。
“现在世道不不太平了,抢劫的人太多了。我家里已经被抢完了。一无所有了。”老伯好像有说不尽的心酸与苦楚。
“山贼?”两人异口同声。
“可是老伯,这怀州一向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怎会有山贼一说。”许禾安他们经过怀州多次,未曾听说有山贼。
“怀州本来挺和平的,可自从上一年前,换了个诚主,他一上上来,就要所有怀州百姓进贡,一开始没多少人进贡,后来他直接叫人挨家挨户的去收,还差点闹出人命。”老伯坐下来和他们说起这段往事。
“后来,每隔一个月,他便要人进贡草药,不进贡就没收土地,于是人们就上山采药,后来,他直接让人来收钱财。百姓有钱的没钱的他都收了去,现在,糊口都难啊。”老伯说着,眼泪流下来。
“那您的家人呢?”许禾安问。
“我本有一儿,已成家,到海边捕鱼养家糊口去了,一年没回来了。”老伯说。
“那山贼是普通百姓伴的吗?”许禾安又问。
“正是,山贼也是通百姓伴的,有的专门劫外地人,有的连本地人都不放过,劫的了东西拿去变卖还钱。”
“那大家都没有什么工作吗?非的抢劫。”许禾宁问。
“大家都是农民,种地糊口,一年到头也就勉勉强强,现如今,的了一点钱的收了去。”
“就没有人来管吗?”许禾安知道,怀州城不归朝廷,又不结帮派,亦不与江湖人士打交道,恐怕,现在无人想接受手这烂摊子。故意问问,看本地人的想法。
“唉,谁能管的了啊,他杀了前城主,拥护前城主的人,没几个了。”老伯感叹世事变迁。
“好了,你们开蹭天还没黑,赶紧干路吧。”老伯赶他们走。
两人不好多说,便楚门而去。
“想不到,一年之间,怀州变化这么大。”许禾安说。
“是啊,我记得咱们回家的时候,一路也没遇见什么事,爹也没提起啊。”许禾宁也觉得太突然了。
“你们没有收到怀州的事情吗?”许禾安记得没错的话,许禾宁那边的消息应该最灵通。
“没有啊,师傅又不会什么都给我们说,而且她说过了,知道这些事情,很多事却不能插手,只是记录着,知道因果,就好比,史官。”许禾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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