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山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片白光,漫无边际,刺的她睁不开眼,然后慢慢的,这片光逐渐变了颜色,一片血红朝她扑来,似乎要将她吞噬,这个梦,已经很近没有出现了。
她忽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朦胧,眼眶酸楚不已,她用力的眨眨眼,眼角灼热,原来是眼泪。
她抬手去擦,却感受到手腕上的束缚,还有阵阵刺痛,她转过头来,泪眼朦胧中看到门口进来的几个人影,隐约中听到一个一个女孩哽咽着叫她:“骆骆,骆骆······”
是她的华南南。
骆山没有再挣扎,只静静地看着他们,下一秒,一个一袭白衣的人朝她伸来手,她闪躲了一下,然而没用,那双手已经触碰到她的眼角,眼前的朦胧尽数消失,她终于看清。
面前除了华南南,其余皆是身穿白大褂,华南南正双手捧在心口,粉白的脸上挂着泪珠,看到骆山看着她时,嘴角又瘪了下去,然后开始号啕大哭。
骆山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华南南旁边的医生,这是第几次来疗养中心见他,她已经记不清,总之,三年来,每个月总要来一次的,却只有这一次,是这般不堪的姿态。
她撑起头往床角看去,手脚都被绑在床的四角上,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左手手腕上缠着的纱布兴许因为挣扎已经渗出血迹,难怪这么疼。
她无力地将头重新靠回枕头上,再次看向那医生,他叫华南煜,是华南南的亲哥哥,是景宁最有名的心理医生。
他正对护士交代着什么,神情淡然,只一双明媚的眼睛闪着光,他很高,不是那种纤瘦的高,小麦色的皮肤,单眼皮眼睛却不小,剪着短短的寸头,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看起来冷漠极了,华南南常常和骆山说她哥是禁欲系男神,只可远观。
骆山没有听华南煜在说什么,只看了看他又转回头看着华南南,她还在哭,像是要喘不上气了,骆山叹气:“我还没死呢。”
话刚落,华家两兄妹及两个护士同时看向她,华南南只停了两秒又嚎了起来:“你差点就死了!”
骆山低头不再说话。
“南南,你出去买点吃的,她饿了两天了。”华南煜开口,声音沉稳。
“我要守着骆骆。”华南南上前一步,倔强的嘟着嘴。
“这里有我,倒是她,再不吃东西,就饿死了。”
骆山抬起头时,华南南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最近有没有按时吃药。”骆山从门口回过视线,华南煜已经坐到她身边。
“有。”愣了片刻,终于心虚的说出口。
“骗人。”
“啊?”
“我是心理医生,你的话瞒不过我。”
“我······”
“为什么要这样做?”华南煜淡然的脸上染上一丝怒色。
为什么要自残?为什么要寻死?为什么不好好活着?为什么?
骆山的眉目突然暗了下去,心里的酸楚翻涌而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回来啦!”华南南一手拎着一个大袋子冲了进来。
明明是大家闺秀,却从来都大大咧咧的,骆山笑笑,她好像一直都这样。
“你买的都是些什么呀!没一个她能吃的。”华南煜一边将袋子里的东西往外拿,一边吐槽。
“这些都很好吃的。”华南南无辜的瞪大眼睛。
“麻辣烫,麻辣龙虾,辣条,薯片,华南南,怎么都是你爱吃的?”华南煜看着妹妹,眉毛已经皱成了毛毛虫。
“哥······”华南南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食指戳食指。
“华医生,没事的,这些我也爱吃。”骆山看着兄妹俩,只得出来缓和气氛。
“你是病人,这些都不准吃。”说着便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没一会便拎着一盒粥走了进来,叮嘱华南南喂骆山吃完便离开了。
“南南,你将我解开吧。”
华南南放下手里的粥,突然严肃的看着她:“骆骆,你要听我哥哥的话,好好治疗。”
“我没事。”
“你差点就死了,骆骆!”华南南突然大起声来。
骆山垂下头,她究竟是怎么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眼角又开始泛起酸楚。
华南南伸手去帮她擦去眼泪,又开始哽咽起来:“你看看你的手腕,你究竟自残了多少次,那天要不是我哥找到你,你就嗝屁了知道吗?”
“秦柏呢?”
“呀!你提他做什么?”华南南冲着骆山咆哮,她向来不喜欢秦柏,不知道为什么。
“你生病了,他也不管你,真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华南南一边将一勺吹凉了的粥塞进骆山嘴里,一边抱怨。
“生病了?”骆山喃喃自语,三年前,爸爸车祸去世,妈妈自杀,她很长一段时间无法从痛苦里走出来,后来认识了华南南,她带骆山来了这里,华南煜只说没什么大碍,吃吃药,调整心态,准时复查就好。
“是重度抑郁症。”华南南又瘪起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躲了我们一个月。”
骆山没在说什么,她闭紧眼睛,只听到华南南还在她耳边抱怨秦柏如何如何不好,可脑海里却充斥着这三年里的一幕幕,还有那个陪她渡过人生悲戚时光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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