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姐姐,你挡我太阳了!”躺椅上的长希冲着水菊儿挥手喝道。
其实她很想吼得再不客气一点,宣泄一下被无端端窥视灵核的愤怒。
在这个灵核即为性命和隐私的世界里,水菊儿的举动无异于是一种最严重的冒犯。
可能是与本人相差太大,水菊儿此时表现出的迟钝和憨厚,在长希眼中看来格外刺眼。
但自己如今的处境连寄人篱下都说不上。七皇子把她关在这里,肯定另有所图。
虽然长希怀疑水菊儿是其他人放在七皇子府的暗线,但却没有确凿证据。这时候点破揭穿,一定会打草惊蛇。
更何况,水菊儿探知自己的灵核,也有可能只是个人所为,并没有幕后指使。
思及此,只能暂时压下想除掉水菊儿的心,静待时机。
“长希姑娘,请喝药...”水菊儿手中端着药,看着长希。
长希看着她端着药碗的手。日光下,依旧能隐隐感觉到,水菊儿那条水蛇状的灵核,正随着主人的脉搏的跳动游动着。
那水菊儿此时此刻是不是也能感知到我的灵核?她昨晚那么做,是确信我的灵核藏在眉间,还是只是纯粹地试探?
长希想着,换上了平日里那副嬉笑又吊儿郎当的浑样,嘻嘻一笑,
“谢谢姐姐!你帮我放在这儿,我一会儿就喝。”
心道鬼知道你有没有给我下毒。况且我又不是真有病...喝了才是真有病...
水菊儿却是多一句话没有,将药放到躺椅旁的石桌上,向身后的嬷嬷行了礼,便告退了。
看着水菊儿离去的背影,长希长舒一口气,重新倒回躺椅里。
...
再说太子府西院会客厅。
三十多岁的浅绯色官袍男人已被晾了多时,心中焦急,面上努力强装着淡定。
书房门“咿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两名朱袍玉带的官员,想来是鸿胪寺的人。
两人出来,门口传来乱乱几声道别和请安,一阵脚步声后,书房门重又关上,并没有人来唤他。
他再次向门外探头,见门边那个小门厮依旧笔挺地站着。
“小爷。小爷?”他试着喊了两声,门厮仿佛没听见,依旧像个假人似的站着。
男人壮了壮胆,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门厮的肩膀,
“小爷,您看,方不方便帮我通传一声?”说话间上前一步,拉起那门厮的手,大袖盖住对方的袖口,手中摸出一锭银子,往门厮手里塞去,
“就说,是西城典乐司监察使求见,想在这次大典上谋个差事做做。”
门厮袖下的手和他的人一样,也是毫无反应。男人在袖子里一个劲儿往他那塞钱,他却是不推也不收。
难不成,真是个假人?
男人忙是松开手,走近那小门厮,鼻尖几乎贴在小厮脸上。
“在呼吸啊。是人啊...”男人喃喃道,正要抬手去戳那小厮,忽听耳边传来一声开门声、伴随着一声女子的厉喝,
“干什么呢?!”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喝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一松,手中握着的原打算贿赂门厮的那锭银子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西院书房这边平日里少有闲杂人活动,这声“啪嗒”便显得尤为清脆。
男人一惊,吓得腿肚子就软了,正要往下跪,
面前女子又厉声道,
“在这里跪什么!像什么样子。扶进去!”女子朝那门厮吩咐。
“是,锦姑娘。”那门厮却在这时突然开口了,把男人吓得又是一惊。
不聋不哑是个真人啊...
锦儿显然是担心惊扰到七爷,回身便带上了书房的们。跟着那挟着男人的小厮进了会客厅。
“干什么的?”锦儿向一张椅子上坐了,看着浅绯色衣袍的男人。
“小的...小的是...”一句话说不出来,便是又想跪。
“不用跪我。有话说话。”锦儿干净利落道。
“小的是,是西城典乐司监察使左德本。想...愿...”
“不用和我斟酌措词,直接说!”
“哎,是是是。微臣想,向七皇子殿下谋一份...嗯...一些大典上的事情做做。”
“谋差事啊?”锦儿打量他,心道,西城典乐司的...倒是和七爷要办的事相合...就是此人看起来怪怪的,喝一声就吓软了,说话还有点颠三倒四...
“我知道了,你且下去。我去问问七爷。”
“小的是天玺四十...”
锦儿挥手打断左德本的话,向刚才的门厮递了个眼色,门厮一把上前拎了左德本的胳膊便往外走。
左德本怎么也没想到,看着木头人一样的小厮,力气居然这么大。三两步就被拽出了门,走过几重假山,被丢在一处园子里。
小厮丢下左德本,转身便走。
左德本原地喊了几声,又害怕小厮的大力,想着作罢,又猛然记起方才在书房前一惊,手中掉落的银子还没来得及捡回来,不由又是一阵心疼。
正捶胸顿足、无处可去之时,忽然身后传来一句,
“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难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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