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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卷轴之后龙裔时代 第五章 紫杉镇的捕蟹人

“这个学派的实用性非常惊人”玛西莎低声辩驳到“你知道的,幻术是利用魔法力改变我们对事物的认知,而不需要改变它们的物理组成。举例来说,我们可以利用消除感官的信息,来产生黑暗或是抹去空气中的声音及味道。它可以让我们......”

——《尼克姆的事故》

从“牛骑士之围”中解脱出来后,张景秋在烂醉如泥旅店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故意忽略掉旅店众人有些鄙夷的眼神,他找到了威尔海姆打听适合自己的工作。

“让我想想......约夫托尔那个老农最近报告,说他家的鸡总是丢失,可卫兵懒得为这种事费心,你要是愿意可以去调查一下......”

“还有,领主在悬赏一伙强盗,他们盘踞在附近的据点里,已经截杀了不少的过往商队和旅客,如果你能清除他们,会得到五百赛普汀金币的赏金......”

“如果你擅长打猎,那么也可以去试试杀几头野鹿、野熊什么的,肉我按照市价收,筋角兽皮可以卖给那些猎户,他们总是需要做皮甲和弓箭的。当然,如果是熊皮,你还是卖给谭巴比较好,我看她挺喜欢你的,说不定你卖个十张八张的,她就会对你‘另眼相看’......”

张景秋将这些信息都记在心里,但稍微一盘算,他就发现几乎没什么自己能做的活儿;沉思片刻后,他突然想起了昨天烤火时,旁边的一位酒客的话。

“威尔大哥,我昨天听到来喝酒的捕蟹人老贝克说要去圣地镇看望女儿?要不这些日子,我来替他给你供应蟹腿如何?你对我这么照顾,我也要有所表示嘛,你只要管我吃住,再付我一半的赛普汀就可......”

“小子,你在侮辱我!”威尔海姆瞪大了眼睛“且不说你这细皮嫩肉的身板能不能受得了那份苦,你知道我这里住一晚要二十个赛普汀吗?老贝克一天才给我供多少肉?你没看到这附近的丛林里有多少猎人吗?他们每个人拆骨头的手随随便便那么一抖,就够每天来霍斯加高峰朝圣的旅人吃到饱了!”

随后,两人就泰姆瑞尔大陆最高点霍斯加峰脚下的紫杉镇的旅游业发展状况进行了复盘,双方在热烈友好的氛围中充分交换了意见,最终达成协议如下:

张景秋每日要提供十二只大蟹腿(只取前两排的腿,后面的小腿不要)和六只蟹钳,而他将获得一间温馨暖和的高级客房(床铺稻草是上个月新换的)和早晚两顿有吃有喝的精致餐食,以及简易工具的借用服务(损坏照价赔偿)和拆卸出来的所有蟹钳和蟹壳。

不久之后,张景秋抱着一口小型木桶来到了老贝克留下的捕蟹人小屋。

桶里装着他今天的所有补给:一把断了的铁剑,一把粗硬的刷子,一支木制旅行短杖,一把小石锤,一团显然已经发潮的火绒,一个清洗过、泛着铁锈味的折叠起来的捕兽夹,还有一只口袋装置他的食物——一大块硬面包、两只苹果、四分之一头大蒜、两片风干食人鱼肉。

饮品是不缺的,倒不是威尔海姆舍得提供酒水,而是捕蟹人可以直接在格尔湖取水,再用小屋里的铸铁锅煮开来喝。

坐在已经空置的捕蟹人小屋前,张景秋感慨不已:

虽然这个世界和自己游玩多年的那个天际多有不同——魔法体系面目全非、物价机制堪称黑暗、甚至很可能不是游戏开始的那个时间点,但有一样事物显然保持了纯真的面貌,那就是新手冒险者永远的朋友——泥沼蟹。

这种生物的可怕之处在于颇为坚硬的甲壳和巨大的、伤害不俗的钳子,但除此之外就都是可爱之处了:缓慢的移动速度,不高的灵智,药食同源的有用之身。

只见新手捕蟹人张景秋先扳开了那个曾经伤害过虎人的捕兽夹,把它浅浅地埋在湖边的滩涂里,然后提着旅行杖,踮起脚远远地敲了一下那半人高、近一人宽的隆起的灰色蟹壳。

不出所料,本来在滩涂中休息的泥沼蟹张牙舞爪横行而来,看着颇有些霸道的气势;这让张景秋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被夹中,只怕也要交代在这里。

然后这只横行的沼泽霸王就在一声听着都疼的脆响中,被捕兽夹狠狠地暴击了。

碎裂的甲壳片伴随着泥沼蟹的剧烈挣扎而飞溅出来,只见张景秋将木杖插在滩涂中,绕到泥沼蟹背后,施法手势和咒语一气呵成,用一环法术-魅惑之触迅速控制了施法对象本就不高的灵智,阻断了它受到的痛苦。

可怜的泥沼蟹就此平静下来不再挣扎,但捕兽夹造成的强力损伤是客观存在的;张景秋心中叹息一声,抽出腰间的铁剑,双手握持着顺着蟹壳之间的缝隙奋力插了进去。

痛苦重新占据了泥沼蟹的灵智,并模糊地反照到了张景秋的脑海中,他别无选择,只有在它进一步反抗前将铁剑用力一拧,破坏了它的心脏。

心中映照来的痛苦很快平息,张景秋也开始了收割环节。

他先用没拔出来的铁剑做撬棍,分了好几次才撬开背壳,然后心疼地用自家的铁匕首割开杂七杂八的组织和没人吃的蟹黄,终于在蟹身内部发现了几点蓝莹莹的光。

是的,这才是张景秋自告奋勇要来捕蟹的最大动力——珍珠。

在他游玩天际时就已经知道,珍珠不但是效力颇强的炼金制药素材,也可以用作施法的材料;甚至于,在他亲手把玩到这小东西后,张景秋觉得这也是可以用来打造首饰的——虽然在天际好像还没有人这么做。

得到了药,食也是不能放过的。

张景秋将珍珠放进皮腰包,再三确认它们不会掉出来后,就开始拆卸蟹钳和蟹腿。

这是个粗笨的力气活,泥沼蟹的关节处异乎寻常地硬,拆起来反而比捕杀它要耗时耗力。张景秋花了近半个小时才把旅店老板要的货弄好,然后装在渔桶里,分两批运到了捕蟹人小屋中。

完成第一次捕蟹活动后,张景秋开始检视自身的情况,算起了经济账。

靠他自己的体能和劳动技巧来捕蟹肯定是很难的,他能够倚仗的就是魅惑之触的平静效果来帮他快速杀死泥沼蟹;那么每日能够施放的法术量和相应的收获就需要盘一盘了。

在体力消耗不严重、生命没有受到中等及以上伤害的情况下,张景秋目前的法力可以支撑他施放两次魅惑之触而有余力,如果在未经休息的情况下强行施放第三次,就会透支自己的精神力,换个说法就是“伤神”。

在没有系统学习魔法、没有老师指点基本概念的情况下,张景秋自己琢磨着,精神力和法力的关系,大约类似于“体用”“本源与衍生物”的关系。

有多少精神力,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提取成等量的法力用来施法,法力不够的情况下也可以透支部分精神力强行施法,至于把精神力强行透支用光的情形他还没遇到,也不敢去尝试。

法力似乎只能用来施法,像昨晚那样靠读一些很有价值的书来获得知识和感悟,需要消耗的是精神力。

但精神力是决定法力上限的根本,比如读书消耗了一半的精神力,那么这种状态下他的法力也只有平时一半的量;张景秋猜测,所谓的强化施法,应该是动用双倍以上法力来超载,,以达到一些特殊效果,而不只是威力倍增这么简单。

在法力被消耗后,可以通过休息来缓慢恢复——如果能不受打扰地静坐,恢复得更快。

由于没有计时手段,张景秋没法精确计算出从法力枯竭到恢复饱满需要多久;他自己估算着,从捕蟹人小屋出发,到寻找目标、捕杀目标、拆卸完成并运回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再算上完成一次捕猎后的体力回复时间,他大概需要三个小时才能处理好两只猎物——

而在这期间由于一直在劳动,他的法力是无法恢复的(休息时间由于体力消耗严重,法力实际上也无法恢复,法力必须在生命和体力不弱的情况下才能以正常速度恢复)。

虽然不清楚每个动作需要的具体时间,但张景秋也大概摸索出了节奏:他可以在前一夜休息充分,白天睡到比较晚的情况下,它可以在黄昏前捕杀五只蟹并送到旅店中;

随后简单清洗自己,吃晚饭,看一阵书或者跟酒店中的顾客喧闹一番,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静观一会,最后睡觉。

在看书学习这方面,一开始还是颇有收获的:

原先的那本幻术启蒙书《尼克姆的事故》已无法给他带来新知,他又用了四天时间反复研读另外一本书《种族进化史》,并中领悟了一种一环恢复系法术;

至于那本《尤瑞尔·赛普汀七世生平》,也只是让他温习了早就了解的这位皇帝的传奇经历,并没有带来什么特殊效果。

令人惊讶和窃喜的是,他前世学自中华道门的静观功法,在这个世界也是有效果的。

只可惜这些天镇子上挺热闹,不时有旅人走进旅店寻求温饱,以及温饱之后的某些领域的慰藉,所以他的静坐总是被烦恼和诱惑打断,不胜其烦下往往就裹着皮子蒙头大睡了。

当然,张景秋的夜生活也不会如此单调乏味,从他跟威尔海姆的商业供货协议中不难发现,他每天需要供应的泥沼蟹是三只,但他全力实行之下,一天捕杀五只是没有问题的。

张景秋充分利用了剩余价值理论,给自己争取到了更多学习和研究的时间:

他将第一天剩下的两份蟹料储存在捕蟹人小屋,第二天他只用捕猎一只蟹就足够交差了——反正多供应一些威尔海姆也大概率不会额外给钱,而天际的秋日温度也不会让蟹肉隔天就腐坏。

在只用捕一只蟹的轻松日子时,他会在完成任务后躲在小屋里看书或是做练习。

练习分两条路线,一是幻术路线,他会在轻松的那天的白天抓紧时间休息,到后半夜继续出门去找约夫托尔家的动物朋友们敞开心扉、深入交流;

另一条是炼金路线,他从一支路过的虎人商队那里用攒下的一半珍珠换了一套粗糙的石质研钵和配套的杵、一些不太贵重但本地不出产的炼金材料、一双还算合尺寸的皮手套、几瓶劣质的醋、硫酸和一包盐、还有一堆充分发挥口才硬饶来的针头线脑和粗瓷制的破碗烂碟。

这个镇子上没有炼金实验台,他只好自掏腰包配置了这些粗劣简陋至极的物件,并把这些宝贝都搬到了捕蟹人小屋,那两个用来晒蟹壳的小木桌就成了宝贵的炼金试验台了。

张景秋准备把他的第二个点分配给炼金系,但由于没有相关天赋,他的炼金术水平还停留在未入门的水平,需要经过不断磨练把炼金实操和学识提升到“新手级”水平,才有资格为其投入星光点数。

由此可见,张景秋与生俱来的“新手级施法”天赋带来的优势还是很大的。

“这个世界的能力体系确实比已知的那个天际残酷多了,就算有富余的灵魂点,但没有天资,想加个入门点都不行啊!”张景秋在心中感叹:“然而这炼金方面的学识,咱其实有一部分是现成的呀!”

张景秋不禁有些得意,他望着碧蓝的格尔湖,开始惬意地回忆起从前游玩时常用的炼药配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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