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俩儿正说这话的功夫,秦舒娘子的相公徐西元一手拎着一提东西喜滋滋得迈进了穆二娘的小院,看着神情像刚得天大得喜事一般,秦舒坐着得位置正背对着院门,还未留意到徐相公,穆二娘装作没有看见般继续说:“我哪有姐姐这么好的福气,嫁得个知冷知热得良人,好歹总有个人记挂着,不像我这般,就是哪天病死在这院里,只怕都没人去通报一声得。”秦舒赶忙快慰道:“快休要胡说八道,你这嘴也没个忌讳,你是不知道你那姐夫,外人里瞅着多好多体贴,你都不知道,我生小子得时候,产婆怕我体力不支,让他去给我买点爱吃得点心回来,你猜这人怎么找,拎了一壶黄酒两只大闸蟹,说这大闸蟹正当时,配着热黄酒吃正好,且不说我这怀孕吃不得寒凉,就是能吃得,我也没工夫啊!他还指望着我下面用着力,上面还顾得上使那费劲得家伙事儿挑蟹肉吃不成?”正喜出望外得徐相公听到这里,原本笑得像花儿一样得脸色突然按了下来,把一只手上拎得那提大闸蟹和黄酒赶忙递给小厮,又攒起一堆笑颠颠儿得小跑到娘子身边蹲下,讨好道:“夫人还在生这档子事儿得气,我这不是赔罪来了吗,你看这谢鹤庄新出得果子,快尝尝,可是你爱吃得咸甜口,。”这一蹲吓了秦舒一跳,却逗得穆二娘笑得前仰后合,秦舒想起刚才背地里正说着人家得坏话,虽说是夫妻,但也觉得害臊,娇嗔着埋怨道:“做鬼啊你,走路没个声音,还没等吃你这糕点,魂儿都被你吓没了。”穆二娘见徐相公讨了个没脸,赶忙结果他手里得糕点包袱,便拆便笑:“姐姐要不喜欢吃,可就便宜我了,我这进宫前最爱吃这谢鹤庄的鸭脚酥,进了宫只能每次托人出去带回来的那一点儿还不够塞牙缝的,如今这么一大包,还是新花样,指定是够我解馋了。”
没等亲娘子张嘴,徐西元倒是先急了,忙伸手去抢糕点包袱,被穆二娘浅浅一闪躲过了,徐西元无奈,只得告饶:“二娘想吃,多少都是有的,唯独一样,这里面那红绸包的小盒里装得,是给我家舒娘补气血的阿胶糕,特意托谢鹤庄的大师傅赶制的,王上只许我进出这一日,你行行好,可别都给吃了。”一听这话,秦舒心里顿时暖了,穆二娘看着眼前这对恩爱夫妇心中羡慕,眼眶略略有点酸涩,却也极力用笑掩盖着,打趣徐西元都是两个儿子的爹了,竟还跟当年求娶秦舒时不知所措得傻小子一样,“快别藏了,拿出来吧!”,秦舒听得糊涂,却见身后得小厮笑着跑去拎着刚藏到一旁得黄酒和大闸蟹过来,秦舒一个白眼翻到天上,心里骂着不长记性,嘴上却说不出来,忽然察觉徐西元神情闪过一丝异样,忙收了语气询问,连着穆二娘也跟着严肃起来,起初徐西元还推拖着只说是一点小事儿,熬不住秦舒追问只能解释:“王上这次特许我入宫,主要是为着这场疫病。”说罢赶忙吞了一杯热黄酒,待把酒气吐干净了继续说:“你们在这高墙之中不太能知道,现在外面得情形一日不如一日,前些时候外地的流民全都跑到这都城逃难,王上下令封锁了城门,管他是谁一概不得入内,可是有些疫民事封城之前就逃进来的,宫外现在乱作一团,商户大都闭店,百姓也不敢出门,到处都是巡查的官兵,一旦发现有流窜的立刻绞杀尸首拉去烧掉。”秦舒和穆二娘倒吸一口凉气,空气似乎都跟着冷了一度,没等徐西元继续说,秦舒先急了:“那儿子呢,这老大整日在外面跑,万一他感染了再回家传给老小,这可怎么办……”穆二娘见她担心儿子已经慌了阵脚,赶忙安抚:“姐姐先不必急,你看姐夫今天能提着这么多东西来看你,想必家中定是无恙,你且听姐夫说完。”徐西元看着妻子担心骨肉的样子着实可爱,忍不住在秦舒手上轻轻捏了两下:“你看你,两个娃的娘了,还是这么沉不住气。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呢,陛下刚下令封城,我就派人即可回家,备足了月余的吃食,除非得我手令,否则谁都不准踏出家门半步,每日早中晚三次洒扫尘除,凡是能用手摸到的地方都用抹布沾了酒擦,今日若非是来看你,我也不会出来,就这我回去之后,还得先在偏院的小屋里先待几日,才能去看儿子。”听到相公这么说,秦舒才稍微安心下来,忽又想起一事忙问:“那陛下有说怎么办吗?城外若都是灾民,城内的粮食供应总归有限,谁知能支撑几日。”徐西元叹了口气,转身看向穆二娘,犹豫了一下,重重得行了一礼:“今日前来,也并非一来是看看娘子,二来,是想请穆二娘出手相助。”穆二娘并没有伸手去扶,反而站起来端端正正得受了这一礼,秦舒看不出这二人用意,却见穆二娘转身回了房间,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块颜色极正的翡翠,交给了徐西元手里,似有许多话,到了嘴边却只剩一句:“看天命何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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