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曼从警局出来上了车。
杏雪看她脸色不好。
将车开出老远才问道：
“他们怎么说？有进展吗？”
余曼在车后说：
“有，他们终于找到了那辆袭击我的越野车。”
“哦，那就好。”
杏雪的语气很平静。
“可惜人家已送报废厂轧成了一坨铁了——真好笑！”
杏雪专心致志开着车，没有接话。
驶过一条街，她问余曼：
“你父亲的事怎么样了？”
“调查中——说已和国际刑警取得了联系，这么说凶手不在这边了。”
“嗯，极有可能，这里能有多大？再说了，谁敢下此毒手？”
余曼想了想，说：
“谁知道呢？有些事很难说的。”
杏雪从观后镜中看看她的神色。
没有再言语。
余莫在半月前突然消失。
她走时只对母亲留了一封长信。
关于她的去向众说纷涌。
但余曼懒得再去理会她了。
她相信余莫会很好的生存下去。
父亲留给她的家业会让她下半辈子丰衣足食。
似乎一切消停了下来。
这样可以专心面对虞飞。
章天一那边进展顺利。
要是没有其它因素干扰。
余曼的计划可以逐步实现。
可是——
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走在总部大楼的走廊中。
听着自己的脚步声独自回荡。
总觉得身后有一只眼睛无声地盯着自己。
她吩咐下去。
让把所有的楼内监控系统做了升级和检查。
防备有人入侵和篡改公司的监控数据。
下班后回家。
她让杏雪开车格外小心。
自己坐在车后盯着街道两侧审视着每一辆滑过的汽车。
脊背上莫名地泛起冷汗。
她知道自己的担心和感觉一定不会错。
有人始终跟踪着她的行踪和来去。
她住在余府。
极少去自己的住处。
院子中增添了保安。
晚上加强了巡护。
她给自己配备了一把袖珍手枪。
让杏雪教会了自己如何熟练使用。
就连吃饭。
家中的厨房都有摄像头。
不间断地记录着厨子和佣人的一切举动。
这样活着也是累啊——真累。
余曼躺在宽大的床上。
听着夜晚的风声吹过窗外。
她在黑暗中睁大眼睛。
细听外面的响动。
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又觉得寂静里有着不同寻常。
她披衣而坐。
没有开灯。
悄悄掀起窗帘的一角。
向外细心地扫过去。
背后是余家的私人花园。
不同的花木四季绽放着美丽和馨香。
夜色里也能看到池水中的睡莲。
——睡莲动了一下。
她想那是青蛙夜间活动。
或者是池水中的鱼儿。
——睡莲又动了一下。
从池水中探出一个球。
球浮出水面。
不断升高。
游到池边。
站起来。
是个人！
余曼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或者是在做梦。
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疼！
那么不是梦境不是幻觉。
看到的一幕的确是一个人从花园的池塘游过来的人。
她瞬间明白这个池塘的进水和出水后都是从外面引起的流水。
进水口是在山上。
然而出水口却在山下的海边小河。
她打了个激灵。
看着那个人在花丛中隐伏起来。
她返身从枕头边拿出了袖珍手枪。
再掀开窗帘细望。
花丛中的人影似乎不在了。
她看了半天都没有动静。
有些眼睛疼。
放下窗帘揉了一下眼睛。
再去看——
她和窗外玻璃上的一张蒙着黑布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
余曼吓得心脏就要崩了出来。
没有犹豫瞄准了窗外。
随及射击。
玻璃窗户被打得粉碎。
她听到有人跳了下去。
——她住在三楼。
如此之高。
她打开了窗户。
听到保安应声上楼。
她朝门外喊道：
“快去后园中，有人闯了进来！”
伸出头去看楼下。
地上已空无一人。
——跑得可够快。
余曼想起了什么。
光着脚拉开门向楼下跑去。
一口气来到后园中。
看到保安数人举着电筒寻找什么。
她大声说道：
“快，快将池塘的出水口堵住。他从那里潜进来的！”
保安向东边的院墙跑过去。
还没有到角落里的池塘出水口。
就听到哗啦一声响。
象一条大鱼跳入水中。
有人随着湍流的漩涡已划入外面的小河中。
余曼跟着跑了过来。
借着好几个明亮的电筒。
她看到余府后花园的池塘出水口。
已从原来的一个直径不到二十公分的管道。
不知什么时候已被人挖掘成了一个漆黑的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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