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各怀心事中引出了虞凤
早餐在各怀心事中开始。
余曼睡得并不好。
闭上眼，子弹的箫音仿佛仍在耳边。
噩梦如惊涛骇浪一样此起彼伏。
她坐在餐桌旁，喝着牛奶看对面的虞飞。
他显然没有睡好，眼睛有些浮肿。
精神有些萎靡。
她装出关切问道：
“你睡得怎么样？看你脸色不好。”
“后半夜被雷声吵醒了，睡得不太好，喝了酒的缘故吧。”
余曼心里冷笑了一下：做贼心虚的人怎能睡好！
“今天怎么安排？”
她给虞飞挟过去一条煎过的黄花鱼问道。
“今天陪你一天，明天决定回去。”
“嗯，也是，生意重要，听说你在南美那边成立了两个分公司，这是要占领那边市场的节奏——你可真积极。”
虞飞愣了一下。
消息传播得也太快了。
看来不得不摊牌——也不是什么大事。
“是有些急，布置下去才知道你在那边正在做市场对接，没关系的，余曼，我们是一家人，不存在生意竞争，你要介意，我撤了那边的计划。”
虞飞说得很大度。
余曼笑了一下，端起了牛奶杯喝完最后一滴。
计划？真是笑话，公司业务都已经开展了，还是计划吗？
欧洲市场你不断挤兑，东亚和南亚市场你不断瓜分。
现在南美市场刚要行动，你已先下手为强了。
——这是计划吗？
余曼的心如沉在水中的石头。
“余曼，考虑好了我们的婚事吗？”
又来了，说得煞有其事很认真的样子。
“当然考虑好了，但目前父亲刚去世，母亲又在医院中，难道我要急着把自己嫁出去？”
余曼的话是轻松的，语气里却在传递某种坚定。
虞飞的双手伸了过去，上半身伏在了餐桌上。
握住了余曼的一只手。
眼睛温柔而又深情地望着她，说道：
“没有人比我更疼你，余曼，正因为你目前所处的状况，我放心不下你。”
“放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我会很小心地活着，会将杀害父亲的凶手送上断头台！”
余曼没有回避他的眼神。
一个字一个字地清晰说道。
“我相信你，也会帮你，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虞飞神色平静，保持了一如既往的温柔和深情。
余曼都觉得自己就要信了。
但她知道这只是错觉。
终极高手不仅善于伪装。
而且伪装起来不留丝毫痕迹。
她须得更加小心地活着。
直到元凶水落石出。
杏雪进来的时候，虞飞在外面院子的花架下坐着打电话。
他背对着她。
听到了细碎而节奏分明的高跟鞋声。
回头就看到了杏雪粉面含春的俏脸。
“虞总早。”
她点头向他致意，挤出一丝微笑。
虞飞伸出手向他挥了挥——他还在通话中。
低下头，突然觉得记忆里有张似曾相识的脸浮现出来。
居然觉得和杏雪原来熟悉一般。
想想没有可能。
禁不住望了一下杏雪的身影。
她的倩影美如风中花枝摇曳。
余曼已收拾停当。
她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余总——”
“你来了，杏雪，今天你帮我去趟医院，告诉母亲我有事，然后接余莫回来。”
杏雪点头，转身就要出去。
“等等，你再去趟警局，问问那天的事。”
“我刚打过电话了，说事情还在调查中，那辆越野车驶到浅水湾一带后便没有了影踪。”
“哦，你觉得这不奇怪吗？害死我父亲的凶手是专业的狙击手，随后就有人追杀我，这么简单的事，警察难道还用调查——他不是在香港吗？”
余曼的眼神瞟了一下窗外。
虞飞还在通着电话。
“余总，章天一前些天说过那边公司支出了一笔不小的款项给一个菲律宾男子。”
“哦，这样的财务往来账目很正常，要在财务账目中支出，说明有合理的事由，是他捕风捉影过分了。”
“问题是，我查到了这名男子的身份，与他关联的还有他的弟弟，是一名隐性职业杀手。”
余曼的心悸动了一下。
怎么会这么样的问题？
对方怎么会傻到留下这样明显的把柄和痕迹？
她沉默了。
“余总，要不要我派人去菲律宾看一下——”
“我想暂时没有这个必要，再说了，这么明显的路子，你觉得做事的人会那么幼稚吗？”
杏雪点点头，又问：
“他什么时候离开香港？”
“他说明天，看来一会又要和我详谈结婚的事，这么急不可耐地想把我攥在手中，不就是想把余家的产业归到他名下吗——当我三岁小孩呢！”
“我明白，你得从长计议，但结婚的事只怕躲不掉的。”
“放心，我会嫁给他的，不然对不住他的一番苦心，他有鸿图大志，难道我就没有侵占的野心？”
杏雪点头，看余曼脸上的神色变为阴冷。
她有些担心。
筹码下得太大，只怕到时得不偿失。
河蚌相争，渔翁总会得利。
杏雪看到虞飞向屋里走来。
她闪身从后门离开了。
“怎么你一个？你的助理呢？”
虞飞环顾四周问余曼。
“走了，怎么？对她上心了？”
余曼歪着头俏皮问到。
虞飞大笑起来。
他就喜欢她现在的样子。
“没有啊，看她进来了，随便问问，你倒吃起醋了。”
余曼保持微笑不想解释。
随他以为吧。
“下午到晚上的时间属于我们的，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如何？
虞飞说着又拥住了她。
她知道不能再拒绝了。
但她得为自己的棋局铺路。
“去哪里？又去陪你喝茶？无聊，要是虞凤在就好多了，她可以陪我逛街买东西——咦，她怎么好长时间不来香港看我了？怪想她的！”
余曼说得生动。
深入了虞飞的心。
“我也会陪你逛街啊，虞凤常说起你呢！要不，我回去后让他来陪你几天，反正你们合得来的。”
“她还要给你赚钱呢，你怎么舍得给她假期？”
“胡说，我回去就让她回来，让她帮你把婚纱也定了！”
余曼的脸上绽出了笑容。
虞凤要来，那么有些事情就顺利成章可以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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