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当冯岸亭推开寝室门的时候,
他发现彼时三人已经快速进入了各自的“工作”状态。
“诛仙”哥陈长山仍在“诛仙”,
这时岸亭注意到他靠在椅子上,肚皮上的肥肉裸露在外面,下身只穿着一个裤头儿,脚上挂着拖鞋,两腿交叉并以很快的频率抖动着。
吕良正把脸贴在电脑显示器上,两条“大象腿”笔直用力地撑在地板上,眼镜下面放射出认真的光芒。
小强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被揉得尽是褶皱的被子随意地搭在身上。
他的右臂笔直地探到床外,头窝在右手臂弯里,已经昏过去了。
吕良正见岸亭进来,眼神没有移动,但是嘴巴开始演说:“同志们,我有个提议,大家的名字都太复杂了,而且叫起来不够亲切,我们应该给每个人都取一个代号。”
他把“代号”用重音强调出来,以区别于“外号儿”。
“好啊!那从你开始吧!”
小强像诈尸一般突然之间苏醒过来,把陈长山弄得一惊,手里的书被甩了出去。
也算不得苏醒,或者说他本来就是在“装死”。
“靠!这么好的提议,你不能针对老吕。”
陈长山顿了顿,接着毫不保留地表达了内心的真实看法,
“我觉得叫老吕‘大象’好点儿,你们俩觉得怎么样?”
陈长山回过头冲老吕发出猥琐的笑,双腿得意到更加剧烈地颤了起来。
二人搞怪一般地从一个木乃伊的状态活过来,着实感染了冯岸亭。
让他顿觉亲切,积极地参与进来。
“我觉得叫他‘正正’,‘阿正’,‘小良子’都可以。”
其实,冯岸亭觉得叫他老吕就挺好,虽然他只有20岁,但长的确实是成熟些。
老吕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跺了一下地板——岸亭感觉到地板颤动了一下。
三人以为这仁兄将要发飙。
然而老吕变脸的速度比小强诈尸的速度还惊人,绷着的脸不知是在怎样灵活的肌肉牵引下瞬间就换成了满面笑容。
随后他嘴里蹦出无奈的语调,
“同志们,当我没说,谈下一话题。”
冯岸亭觉得称谓是个大问题,
其实他们都这么觉得,
只是这还需要更多的了解,才能找到更适合每个人的“代号”。
后来大家果真都有了自己形象的“代号”。
陈长山叫“小水儿”或“水儿哥”,这是有典故的。
一日“水儿哥”泡了一杯咖啡,忘记喝了,大概一个星期或者更长的时间以后,大家一致认为那东西更像大便水。
所以大家叫了他一段时间的“大便水”。
不过这只是内部“代号”,到外面去叫总是觉得不太雅。
遂逐渐演化成“小水儿”。
余文强还是被称作“小强”。
吕良正还是“老吕”。
他们称岸亭为“二饼”或者“饼哥”、“二哥”……
这也是有典故的,因为岸亭后来戴上了眼镜。
其实他们也可以叫岸亭“四眼儿”或者“四哥”,这样他会觉得好一些。
因为“二”这个字在北省方言里具有与“虎”、“潮”、“彪”、“傻”、“缺心眼”相似的意义。
但这个“二”字在他们嘴里说出来还是充满了爱戴和喜欢的感情。
就像“关二爷”里面的“二”字所表达的含义一样。
所以不能冤枉好人。这些都是后话。
这日冯岸亭把做梦中跟项羽、刘邦自拍的事儿电话里告诉了江帆。
但江帆怎肯相信,终究把这当成个梦来对待;即便冯岸亭把照片发给她看。
老吕等三人反应不一。
看书成魔的小水儿十分笃定地相信这件事。
老吕说他是神经病。
小强说冯岸亭和小水儿两个神经病。
冯岸亭补充道:“是四个神经病,好不好?”
老吕:“怪不得32路车说这里是精神病院。”
过了数日,冯岸亭把穿越的事差不多忘干净了。
那日晚上他正打扫厨房,准备打烊。
店里凭空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
他穿着一身正装,戴着斯文的眼镜,把一个黑色公文包放在桌上。
“不好意思,已经打烊了。”
“我是来送药丸的。”
冯岸亭一听这声音,马上识别出是陈公道。
他惊喜地跑到桌前,见眼前这位不论是年龄、长相,还是穿着,都与前几日见到的陈公道判若两人。
“您是?”
“我是陈公道,我现在是一名律师。”
“你一定很诧异为什么我的变化这么大,居然还能从一个老头变成年轻人。”
“我确实有这样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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