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受怀安县主的影响,凌霜儿这几日一直没踏出过府门,这可把凌霜儿活跃的性子给憋坏,反倒性子沉稳的梅婉妆,除了每日都会去陪凌老夫人说会儿话之外,借着这些日子的闲暇,在房里翻看着凌奕风从书坊里给她带回来的书籍。
坐不住的凌霜儿当然每日都会来院子里吵她好一会儿,这日,梅婉妆正看着入迷,凌霜儿又来了。
“你天天看书,不觉得闷的吗?”
“不会呀!”来到外祖家,能看到更多她以前不曾拜读过的名书典籍,要比之前只能看些家里四哥淘汰的旧书籍好太多了。
梅婉妆将手中的书合上,递给身后的花朝,拿起桌上的茶给她切了一杯,笑问。
“我瞧你是不能出府,所以闷坏了吧。”
“可不是嘛。”端起茶碗抿了口“但是我跟你说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瞧把她乐得眼睛都笑成了月形
“明日春玉楼有个赏花宴,祖母和我娘还有二婶婶三婶婶都被邀请去参加,不过三婶婶现在身子不方便,祖母不放心三婶婶一个人在家中,明日估计是不会去了,但是我方才哀求了我娘许久,她答应了明天带上你我二人一同前去参加。”
“赏花宴?!”
这大冬天的赏花宴,梅婉妆还是头一回听说,不过倒是对这个赏花宴挺感兴趣。
春玉楼是裕王府建于府外的一个楼阁,据说,裕王妃是个极爱花之人,裕王爷多年前就让人在王府外建起了这间春玉楼送给裕王妃,每年春玉楼都会举行两届赏花宴,夏冬两季,当然每一届的赏花宴都是由裕王妃亲自主持,能受邀请来的都是在西州城内有名望的家眷。
第二日,凌大太太和凌二太太,带着她们两人,乘坐家中的马车离府前往邀约,不久,马车就停在了春玉楼的门前,此时,春玉楼门前就已有不少刚来赴宴的夫人小姐们,下了马车后,一众相识的夫人小姐们便围绕在了一块寒喧了起来。
踏进春玉楼的那一刻,梅婉妆不禁被眼前的一切所惊艳,各色花样铺摆在春玉楼每一处观景台,摆设花样及颜色也很是讲究搭配,连过道的小路两旁都铺满了四季海棠,一股清悠的花香味扑鼻而来,可谓是百花争艳。
进到春玉楼不久,凌霜儿便征得凌大太太同意,牵着梅婉妆到一旁游玩去了,她不喜欢与夫人们在一块,长辈们三两句话,总是不忘扯上她们这些姑娘的亲事之上,想她还只是个刚过及笄的姑娘,每每听这些太太夫人扯起这些东西,她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在三两人群中,凌霜儿很快便发现了赵茹的身影,赵茹也看见了她们,便与身旁的姑娘们说了几句话,就迎笑的朝她们走来。
“霜儿,妆儿,你们也来了,我前面没看见你们,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呢!”
“别说了,这几日在家里可把我闷坏了,难得有赏花宴,我就求着母亲带我们两来啦。”
“自从那天的事情之后,家中长辈也不许我轻易出门,我听说佳玉回到家中就病了一场,本想找机会去看看她来着。”提起罗佳玉,赵茹的情绪不免有些低落。
凌霜儿叹了口气“我也是,不过前几日,我祖母和母亲已经派人去罗府看过佳玉了,说没什么大碍,也不许我跟着。”
她们三人,边聊边走着,这时,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还有几名姑娘的惊呼声,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那边怎么了?”赵茹莫明的道
“走,我们过去瞧瞧!”
好奇心最大的凌霜儿,拉着她们一块过去;当她们穿过人群,就看见惊人的一幕。
一条如母指粗的褐色毒蛇,吐着信子在瓜叶菊盘景里慢慢的爬上了僵在一旁的怀安县主裙摆上,在这种赏花盛宴上,出现毒蛇是件多么恐怖的事情,更何况这里的每一盘花都有专人打理,理应不会出现这等批漏。
她们三人看见这条毒蛇的时候都吓得定住了脚上的步伐,可当看见对方是怀安的时候,凌霜儿内心却生出那种坏坏的嘲笑之意。
“快,快叫人来把这蛇给我拿走。”
凌霜儿双手环胸的笑道“我记得,县主的丫环可是会点功夫,倒不如让你丫环直接帮你拿走不就得了嘛。”
“这可是毒蛇,万一惊了它咬了县主可怎么办”
人群中一名姑娘说道,桑菊的动作就又僵住了。
见状,已吓得脸色苍白的怀安,怒瞪着桑菊“快去喊人呀!”
凌霜儿就爱瞧见她这副被吓破胆的样子,真是难得呀,平时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总是一副指高气昂的样子么。
“县主,你别着急,你没发现,这蛇好像听懂你说话么,你越说活她越往你身上爬。”
听闻凌霜儿的话,怀安低了低头,果然,蛇已经顺着裙摆爬上了她的腰腹,瞬间吓的她连大气都不敢再喘一下,双眼直勾勾的瞪着凌霜儿及赵茹两人,狠不能将她们两生吞活剥了。
面对她的目光,凌霜儿完全不当回事儿,赵茹倒是因为那条毒蛇,从方才就吓得一直僵在那,话都说不出半句。
眼看蛇慢慢的再往上攀爬,蛇头还一直在探寻的吐着信子,发出吡吡声,吓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再吱声,围观的姑娘们有的都不住用手绢蒙眼;毒蛇好像探寻到了怀安的心跳及气息,翘起的蛇头已经对上了怀安的脖梗处。
就在毒蛇张开血盘大口,千多一发之即,梅婉妆袖子下的手一动,一根银针直接射中了蛇的七寸,蛇身刚在半空,一条飞鞭扫了过来,直接把卷上蛇身甩到一边的墙上,瞬间在墙上染红了一趟血印,甩掉在墙角下的蛇身几近无力的轻轻颤了几下。
众人看去,就见一名紫衣少女收回手中的皮鞭,目光有致的看了眼梅婉妆“银针使得不错。”
梅婉妆没回应她的话,众人也没明白紫衣女子话中之意,却都纷纷伏身行礼。
“郡主!”
下一秒,就见怀安气不过的回身甩了桑菊一个耳光。
前面才跑着带紫衣女子过来的桑菊,原本还在喘着气,被这一耳光震懵了,下一秒当即跪在怀安跟前。
“狗奴才,平日白养你了。”
“县主饶命!”
紫衣女子不屑的看了眼怀安“这蛇又不是她往你身上放的,你打她做什么。”
“怎么,我打我的丫环也需要你管?”
紫衣女子不耻的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眼看怀安已经脱险,凌霜儿怕怀安又要找她们麻烦,悄悄的拉着梅婉妆和赵茹退出人群。
走离了挺远之后,凌霜儿才大大的呼了口气。
“天哪,要不是郡主出现,估计那蛇就可以要了怀安县主的命,她可真是命大,都说恶人自有天收,可是毒蛇居然不收她。”说着凌霜儿似是想到了什么道理“难道连蛇都看出来,她比自己还要毒吗?”
原来还沉浸在刚才惊心动魄一幕里的两人,被凌霜儿这话逗的噗吡一笑。
“好在郡主来得及时!”说这话的是赵茹
在众人眼里,刚才因为郡主那一鞭才把毒蛇从县主身上甩飞,并没有发现,在郡主皮鞭出现前,蛇就已经从县主身上脱落,梅婉妆不会表露出自己先前使的那一针法,方才她只是于心不忍才会出手相助。
“郡主什么时候回来的?”凌霜儿莫明的眨巴着大眼
郡主回西州这么大的事情,咋也没听见外人传,更没有听家中长辈提及;裕王府郡主打从六岁起,长年随父兄驻扎于嘉峪关,年少便披甲抗敌,‘学就西川八阵图,鸯袖里握兵符’,人们常用这句诗词来赞美才十四岁的裕王府郡主。
赵茹笑道“王妃举行赏花宴,郡主定是要回来参加,平日里郡主基本不在西州陪伴王妃,但是对王妃的事情依然很上心。”
在一旁,静静听着的梅婉妆,才恍然知道,原来刚才那名紫衣女子,就是裕王郡主,上一世她没少听仿间传闻有关这位郡主的风采事迹,一位不爱红妆爱绒装的奇女子,一生随父兄征战沙场,手中长枪抗敌无数,她还依稀记得,上一世这位郡主得太后赐婚,嫁给他们北梁的镇北王世子,两国联姻巩固邦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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