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开始（五）
殿内气氛压抑，殿外四皇子与六皇子前来拜见太后。
“参见皇祖母！”“参见皇祖母！”
两人掀袍单膝跪地，给太后请安。
“两人快起来，虽已入春，但这地上凉得很，仔细冻着了。”太后难得看到两个孙儿，心中有些腹诽，这两个小子打得什么算盘，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说来就来。
“谢皇祖母，贵妃娘娘也在这里，儿臣拜见贵妃娘娘。”四皇子带着六皇子，又作一礼物。
“四皇子客气了，近来听宏儿说，你功课长进，得了师长的赞许，真是了不得。”贵妃娘娘和蔼地与他们交谈，她与她们的母妃交好，对他们也很是和善。
“兄长过誉了。”
“你们勤于课业，才能为你父皇分忧，今日前来有何事啊？”
“孙儿们听闻皇祖母昨日收了惊吓，特来请安。”四皇子让赵辉少说话，赵辉就一言不发，心早已飘到了肖佩玖哪里。
“哀家已无大碍，你们也不要挂心，昨日你们母妃已经来问过安，还带了不少的礼物，怎地你们今日有带了这好些物品。”皇帝对诸皇子有自己的考量，太后也不太亲近哪个孙子，怕坏了皇帝的成算，瞥见他们身后的小厮捧着好些个锦盒，不自觉皱了下眉头。
四皇子赵祺知道太后误会了，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孙儿们听闻皇祖母遇险，得肖家小姐舍命相救，一方面感念皇祖母福泽深厚，得上天庇护，另一方面也真心感谢肖小姐大义相救，特此准备了些补品送与她。”
“难得你们有心，哀家就代那个丫头收下，等以后有机会再让她亲自谢你们。”太后只当他们想要向自己示好，才想了这个另辟蹊径的法子。
“这是孙儿们应该做的，肖小姐代孙儿们尽孝太后面前，我们自然感激，想来她如今已经好转。”
“劳你们挂心，她如今已经可以起身了，现如今正由丞相夫人陪着呢。”贵妃回道。
“那便最好，我们是男儿身，到底不方便探望，就有劳贵妃娘娘照看，看到皇祖母安然无恙，我们就可以安心了。”应答间进退有度，让人心生好感。
“嗯，我们和贵妃还有些事，你们先退下吧。”太后觉得男儿志在四方，不该浪费在她这个老婆子这里。
“是，孙儿们告退。”说完便拉着六皇子走了出去。
出了长寿宫，赵辉嘟嘟囔囔的，“不是说让我见那肖家小姐一面吗？怎么和皇祖母絮叨了两句就出来了。”
赵祺看赵辉很是不满的样子，怒其不争地道：“现在那肖小姐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你去能干什么？你跟她八竿子打不着，见着了说些什么？现在皇祖母代她收了咱们的礼，以后她总得来谢我们，你还愁见不着面吗？”
听完他的话，赵辉的脸色才好了些，但还是嘴硬地说：“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只能先这么着了。”
他已经等了这么久，只要能见面等些时日有什么大不了的，知道她安康即可。赵祺看到六弟神情，就知道他暂且不会闹腾，心下安了几分。
一边有人得意，一边有人失意，肖母自宫中出来就有些颓废，女儿今日的意思是不愿出宫了，叫她怎么舍得。
回到府中，肖乐朗亲自来迎接，看到母亲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肖佩玖伤势严重，连忙上去搀扶母亲，“母亲辛苦了，佩玖如今伤势如何？”
“已经没有大碍了，只需将养即可，你且下去吧。”
肖母有些疲惫地摆摆手，说完便挣脱了儿子的手，径直回了房。等到晚间，肖丞相回了府，听儿子说起肖母的行状，顾不得其他，赶去了内院，便见到妻子坐在窗户旁发呆，眼角还有些红红的，房中也没有人服侍。
若她还是昨天那副不管不顾的样子，肖丞相还放心些，如今这幅受尽委屈无人诉的样子，让他心尖发颤，连忙走上前去。
“夫人，若有什么委屈，就冲着我发，千万不要憋在心里，仔细伤了身体，佩玖之事，我已经思虑过了，想着过些日子她可以挪动了，便请旨让她回来小住一段时间，再找派个身手矫健的婢女陪她入宫，想来圣上与太后都会允准。”
此事的肖母已经冷静下来，只是有些落寞。
“夫君，今日佩玖对我说，她想留在宫中，还劝你我再添个子嗣。”
肖父听到妻子转达的话术，心中有些了然，又观妻子神情呆愣，连忙安慰道。
“想来是她贪玩，觉得宫中新鲜，等过阵子她呆腻了，自会觉得家中好，总归是我们的女儿，还是得归家的。”
肖父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说最后几句话时，声音低了几分。
“你也不要骗我了，去年佩玖大病后，我便觉她有些不同，只以为她生病后性情有些变了，这半年，我每日进宫，她虽一如往常，但我却觉她对我越来越有礼，少了几分亲近。如今她让我再生个孩儿，不是要与我们疏远吗？老爷，我与你结发多年，你告诉妾身，皇上到底想要佩玖做什么？”
肖父见肖母已有察觉，知道不说，只会让妻子更殚精竭虑。
“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也不确定。去年圣上只与我透露，恐朝中无人才继用，想要培养乐朗，哪知乐朗病重，竟让圣上看中了佩玖。”
“即便他想要佩玖为朝廷尽忠，也该让她留在府中，好生教习，今后再由老爷举荐入朝为官，即便她束发盟志，终身不嫁，我们养她便是，她还能留在我们身边。可为何如今就要让我们骨肉分离。”这话说得已经有些僭越，但肖母已顾不得这些，她是一个母亲，只想自己的儿女平安康健。
“圣上虽未明言，但我猜想...”肖父有些说不下去，嘴唇有些哆嗦。
肖母见他犹豫，赶紧推搡，“猜想什么？你到时快说。”
“我猜想，陛下要为下一任天子选拔臣子，只是这个臣子，未必是要忠臣。”
面对妻子的逼问，肖父只能和盘托出。
“不要忠臣？难道圣上想要佩玖成为那遗臭万年的佞臣。”肖母只觉不可思议。
肖父越说越觉得对不起妻儿，他心中早有顾虑，但一直不敢说出来，如今说出来，他只觉得万分心痛，忠义不得两全。
“不，也许圣上想要一个能祸国的乱臣，最终被下一任明君所杀。”
“你说什么？”肖母直觉眼前一花，便晕了过去。
小剧场赵辉：我要见我媳妇
赵祺：先去拜见皇祖母
赵辉：我要见我媳妇
赵祺：你以后就能见到你媳妇
赵辉：我现在就要见我媳妇
赵祺：掀桌子
肖佩玖：你是谁啊？
赵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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